第83章 「真相」

  完顏絳疏抬眸，漸漸冷靜下來，沒錯，她現在若是怯場，成何體統！她可不要做嬌弱的花朵，她不是單純的小女孩，她要成就大事業！怎可以為這一點點瑣碎小事，如此憂心！

  微微搖了搖頭，長長一嘆，忽地釋然地笑了：「對，本宮要冷靜，要冷靜……」


  夜燼抬手，為她斟了一杯茶，端到她面前，完顏絳疏輕輕瞥眼，拿起來，迅速灌了下去。


  夜燼有些詫異，慢慢彎起了眼角。


  「叩叩……」外室傳來細微的叩門聲，完顏絳疏輕輕挑眉，隔著珠簾，一襲只能看到裙袂，應該是丫鬟：「誰？」


  自上次的魯莽遇到的尷尬后，皓月再也沒有那麼衝動了，不管事態多急，只要她和夜燼在裡面，她都還是不要去打攪得好。


  「公主，是奴婢。」


  「何事？」


  「皇上叫您過去！」


  聞言，完顏絳疏神經末梢倏地繃緊，久久不言。


  「去吧。」夜燼淡淡一笑，「記得，不要太衝動。」


  完顏絳疏輕輕點了點頭：「好……」


  匆忙地踏步來到永和宮，看著正堂前一襲朝服的完顏昊，臉色肅穆，而他下面跪著兩個人，衣袍華麗，看裝束，應該是完顏鈴蘭和完顏斂月。


  完顏鈴蘭只覺得緊張得很，剛剛完顏昊把她召來，一句不言，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事……至於完顏斂月污衊她，而已在完顏昊面前形象大大下降的事，她還未知。


  「兒臣參見父皇。」完顏絳疏踏進門，福身行禮。


  「免禮。」完顏昊眼神嚴肅，聲線也低沉了幾分。


  站在完顏鈴蘭身旁，輕輕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人，完顏鈴蘭明顯更加心虛了很多，額間沁出薄薄的冷汗，面色甚至有些發紅，而完顏斂月看上去卻正常很多，眼神閃爍，似乎一直在盤算著什麼，讓她看著有些心煩，很快移開了眼。


  這麼正常，倒更像是壞事做太多，早就習以為常的感覺。


  那……完顏鈴蘭又為什麼要心虛臉紅？就算自己極少被完顏昊召見，也不至於那麼緊張吧？還是……她知道什麼內情？

  想罷，有些不敢相信地眯起雙眼。


  陰沉的氣息沉默了太久，完顏昊終於張嘴了：「絳疏，你再說一遍，昨日你發生的經過。」


  「是。」完顏絳疏輕輕點了點頭，像早上時候一般陳述了出來，面色也是越來越委屈。


  完顏鈴蘭怔住，聞言更加心虛了，看來東窗事發了，完顏絳疏可沒有她們想象中的好欺負！側臉，向完顏斂月投去求助的目光。


  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完顏斂月倒是很無所謂，愣是不往她那兒看。


  完顏絳疏隔著手帕，拿出昨日被下藥的摺扇，完顏昊冷冷地蹙著眉頭：「斂月，絳疏說是你下的葯，證據確鑿。」


  聞言，完顏斂月故作慌張地抬起臉，搖了搖頭：「不！父皇冤枉啊，兒臣說了，都是四皇姐搞的鬼！和兒臣一點關係也沒有！」


  完顏鈴蘭大驚，睜著老大的眼，久久不眨，甚至忘記答語，她怎麼會……一口咬定她！她只不過是小小的幫凶！

  怔住好久，終於回過神來，慌道：「不是的父皇！兒臣什麼也不知道，兒臣沒有做過這種事情，我對大皇姐，從來都是仰慕之心！」胡亂地為自己澄清著，而那越變越紅的臉，好似早已出賣了她。


  完顏斂月蹙眉：「大皇姐冤枉我，是因為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可不能指向本宮！本宮記得，你可不止一次向本宮說過，你愛慕獨孤王爺愛慕得緊，十分嫉妒大皇姐！」說著說著，忽地睜大眼眸，好似忽然想到什麼一般，輕輕點頭，「我知道了，你籌備了很久了，那時本宮都還沒反應過來，原來，你一直想要報復大皇姐！」


  完顏鈴蘭怔住：「你胡說！明明是你一直慫恿，說大皇姐在玩弄獨孤王爺的感情，我才想著……」忽地睜大瞳孔，下意識地捂住嘴，不好！這個賤人竟然在套她的話！她說出來了！


  完顏絳疏大驚，不敢相信地看著完顏鈴蘭，耳畔縈繞著她的話語久久未散去……她，真的參與了？！

  「鈴蘭，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完顏絳疏沉沉一嘆，不敢相信地挑著眼眉，眼底透著一抹失望的氣息，聲線沉沉的，卻依舊希望，她說的是假的。


  「我……」完顏鈴蘭啞言，一時情急，竟被急哭了出來，愣是沒有答話。


  聞言，完顏絳疏心頭一涼，如此，她又錯信了一個人……


  完顏昊憤怒地皺著眉頭，手掌狠狠的拍在扶手上，吼道：「反了你們！要朕把你們都削了么！」


  三人忽地一嚇，完顏絳疏長長嘆出一口氣，忽地蹙起眉頭：「如此，七皇妹還是不能排除下藥的可能，既然兩人都對這事那麼模糊，又解釋不清，父皇你看？」


  完顏昊依舊難以平息怒火，擺了擺手：「來人，各罰三十大板！」


  聞言，完顏鈴蘭更是被嚇到無聲哭了出來，完顏絳疏失望地看著她，這是完顏鈴蘭自己承認的，現下，她連自欺欺人都沒有機會了。


  完顏斂月聞言，更是慌了，忽地抬眸，急道：「父皇！您先聽兒臣一言！」


  完顏昊冷笑：「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大皇姐的手指……的確是兒臣划傷的。」完顏斂月面色嚴肅。


  完顏絳疏蹙眉，她說這事幹嘛？這能夠幫她澄清什麼？

  完顏斂月的眼神開始忽閃起來，輕輕道：「下藥之事都是四皇姐害的，可是……兒臣划傷大皇姐的手，是有原因的！」


  完顏昊蹙眉：「這有何原因？」


  「先前路過御花園的時候，聽到了慕蘭娘娘和茹蘭大人的談話，她們說……說……」有些糾結，像是難以開口。


  「說什麼？」完顏昊挑眉。


  「她們說，大皇姐不是您的親生女兒，妍妃娘娘早在入宮之前就懷了別人的骨肉！這是慕蘭娘娘親口說的！」


  完顏昊大震：「你可不許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