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完顏烈陽〔三〕
半個月後，完顏烈陽的雙腿逐漸有了明顯的知覺，他的態度很好，好似在姜綉面前收斂了脾氣，她也沒有那麼怕他了。
這樣端葯給他喝已經有了一個月的時間，姜綉看著他慢慢把葯喝光，抬起他的手腕，輕輕號上他的脈搏，良久，淡淡一笑：「你恢復的真好，差不多再過半個月，就可以下榻行走了。」
完顏烈陽淺笑，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感激：「綉兒，你的醫術真高明，等我的毒祛了，就娶你。」
姜綉蹙眉，靦腆地側過頭去：「你……別那樣叫我。」
完顏烈陽輕輕挑眉：「你不喜歡？」
姜綉輕輕咬了一下唇瓣，低頭嘟囔道：「我們還沒那麼熟……」
完顏烈陽抬手，輕輕撫上她柔軟的唇瓣，含笑道：「嘴都親了，還不算熟么？」
姜綉驀地一嚇，差點朝後倒去。
完顏烈陽蹙眉，敏捷地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拉了過來，順勢讓她撲到自己懷中，很快圈住了她的細腰。
姜綉大驚，根本掰不過他的力氣，紅著臉道：「你做什麼！放開！」
完顏烈陽看著她畏畏縮縮小鳥依人的樣子，抬手，輕輕撩起她的青絲，聞著她淡淡的發香，含笑道：「還是說，我們今晚一塊兒睡了吧？那樣你就非嫁給我不可了。」
姜綉羞紅著臉抗議道：「完顏烈陽，你怎麼可以恩將仇報，我好不容易救活了你的性命，現在精神恢復了就得瑟，調戲你的恩人……」
完顏烈陽環著她柳腰的手臂更加圈緊了些，一手輕輕摸著她的頭，輕輕道：「這怎麼會是恩將仇報呢？你救了我的命，我以身相許，這是長久以來的傳統啊。」
「哪有這樣的傳統！」姜綉將小臉埋在他的胸懷，無力抗議道，「我才不要你的身子！」
完顏烈陽輕輕勾唇：「綉兒，這是你的床，我老占著，讓你和小蝶擠著，實在是過意不去啊，你和我一起睡吧，我會暖床被，天冷了，晚上我也孤單，咱倆做個伴，反正你喜歡我……」
「誰喜歡你了！」姜綉尖聲叫道，抬手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肩，「都說了讓我考慮考慮……你每天都那麼急……」
「綉兒，你是不是害羞啊？沒事，睡著睡著就會習慣了。」完顏烈陽自顧自地說著，輕輕抬起她的下頷，吻上她的額頭，「放心，除我失控外，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姜綉蹙眉，不這麼說還好，聽他這樣說，更是害怕了，抬手推拒著他，忐忑道：「什麼叫做失控……」
「就是看你可愛過人，或者我受不了了的時候。」
「你！」姜綉氣結，這明明就是會對她做什麼的意思嘛！「放開我！我不理你了！」
聞言，完顏烈陽又抬起她的下頷，鼻尖輕輕對上她的，唇瓣有意無意地靠近：「理我，不然不放你了。」
姜綉臉蛋驀地一紅，稍稍看了一眼他魅惑的雙眸，很快轉移視線：「你……威脅我……」
「不行么？」完顏烈陽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她通紅的臉蛋，「我可以吻你么？」
姜綉愣住，沒有說話，好似有些猶豫，但沒有直面拒絕。
完顏烈陽含笑，微微側過頭，吻上她香甜的唇，耐心，溫柔，小心翼翼。
「唔……」姜綉緊張地抓住他的衣袂，上回只不過是雙唇輕輕的一碰，這次……他撬開了她的貝齒，吻得這樣深，耳根通紅，體驗著這幾乎從未體驗著的新鮮感。
一吻作罷，完顏烈陽慢慢離開她，緩緩睜開眼，笑著把她散落在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啞聲道：「感覺如何？」
姜綉頓時羞得要死，用力推了他一下，起身跑了出去。
「呵……」完顏烈陽含笑，抬手摩挲著自己的薄唇，面帶喜意，看來過不了多久，就能娶到她了。
從前，他的心裡總是放不下明憶，但他想了三年多，心裡的結已經釋然，應該放下過去，他不想再錯過眼前人了。
姜綉，這個滿懷善良，真正關心他的人，是他一輩子要珍惜呵護的女人，他誓，他一定要對她最好，任何人都不能傷了她，無論是身，還是心。
三個月後，完顏烈陽果真能正常行走了。
姜綉看著他站起身來，才知道原來他的身段有那麼高挑，那麼頎長，愣愣地看著他，驀地有些欣慰。
完顏烈陽緩緩走了過來，看見有些感動的她，自己何嘗不是感動的，走到她面前，驀地緊緊抱住她，認真道：「綉兒，謝謝你。」
姜綉身子微微顫抖，驀地哭了出來。
完顏烈陽一嚇，俯身看著她，抬手擦掉她掛在臉上的淚水，不解道：「你怎麼了？該不是因為我說恢復身子后要娶你……你若不願我就不強求了……」
姜綉撲到他懷中，許是用力過猛，他的雙腿許久沒有活動，也不是太有定力，驀地往回一倒，跌到了地上。
完顏烈陽愣住，還是不解地看著她：「綉兒……」
姜綉滿臉淚痕地看著他，破涕為笑道：「你能恢復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站不起來……我真的好怕……這葯若是有一點差池，你就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嗚嗚嗚……」
完顏烈陽滿臉感動地看著她，抬手慢慢抹掉她的淚水，又順手整了整她凌亂地頭髮，淺嘆道：「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姜綉輕輕嘟起小嘴：「我都是你的人了，我不對你好，我對誰好啊！」
完顏烈陽驀地笑了出來：「綉兒，那不過是玩笑話，我並沒有真的強迫你……」
姜綉握起小粉拳，用力砸在他的胸膛：「我早就認定你了，你想賴賬啊？你敢賴賬，我就再打殘你的雙腿，讓你永遠站不起來！」
「我怎麼可能賴賬。」完顏烈陽暖心一笑，緊緊抱住了她，「我是你一個人的，你若要打殘我，我不反抗，但你不能棄我。」
姜綉輕輕閉眼，蹭了蹭他的胸口，甜甜一笑：「嗯，本姑娘不棄你，快快謝恩。」
完顏烈陽抬起她的小臉，輕輕吻住她，啞聲道：「謝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