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撞見
夏葉瑾打了個寒顫,瞬間回神!
心中卻十分懊惱。這醒來的時機也太不對了點,都只差一點點了,怎麼樣也得讓她把那顆炸蝦球給吃到啊。
在回神的一瞬間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來。
真敏郡主下午在後山的八角玲瓏亭里取景作畫,她在不遠處候著,然後一不留神就睡……睡著了?
老天!
真敏應該不會因為她像這樣稍微眯一下就直接把她扔去煮了吧?
不好說。
夏葉瑾仰天長嘆,有了之前那麼多的經驗她怎麼說也有點武力值,可為何到了這裡,就一下子淪為了戰五渣啊!
誒?等等!
滿臉憂愁的夏葉瑾忽然發現了新的不對勁。
趙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念頭還未理清楚,就聽到有侍女來報,說布日固德王爺來了。
「阿瑾。」腦子亂成一團毛線的夏葉瑾聽到真敏在不遠處叫她,「我和趙護衛還有正事要談,你去前院把布日固德攔下來。」
正事?
夏葉瑾猛地聽到一聲巨響將腦子裡那些毛線團炸開。亂鬨哄的,她完全不懂得接下來要做什麼。
這所謂的正事,該不會就是他們兩人的出逃計劃吧?
她想起那天夜裡在佛堂外面不小心聽到的談話內容,雖然那男子的聲音聽著與趙穆有所出入,但按照那內容判斷,怕是兩人已經在暗中籌劃好了。
因為趙穆與付清竺的重合度實在太高,這些天來她有意忽視了這個問題。但現在看來,就算他就是付清竺,她也不能放任那個悲劇發生。
不對,如果他是付清竺,她更是絕對不能放任那個悲劇發生。無論經過多久的漫長時光,他都應該是那個處處為別人著想,瞪著大眼睛沒心沒肺追著怪物滿世界跑的捉鬼少年。而不該陷入世間繁雜之中,沾染上爾虞我詐的腥氣。
*
布日固德仔細端詳著站在花廳也能走神的夏葉瑾,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挑錯了人。目光在對方臉上來來回回掃蕩了幾遍卻還是沒有反應后,終於耐性盡失,開口問道,「敏敏呢?」
冷不防被這麼一喊,陷在糾結里的夏葉瑾愣了一下,然後終於想起了自己的正事,趕緊一臉賠笑的開口,說郡主剛才有點事兒。
「她人在哪兒?」話里十分非常之不耐煩。
在哪?
夏葉瑾躊躇了。
如今真敏和趙穆兩人正在後山,她到底是讓布日固德撞破還是如真敏的意思拖住他?
反正雙方都不是什麼好人,真要按夏葉瑾自己的意思,乾脆讓布日固德撞破,然後矛盾一觸即發兩個人撕個魚死網破你死我活。但這樣一來勢必會連帶到趙穆。可若是拖住他……
那不就直接成全了那兩個人的「好事」了么?最關鍵的是,她回頭還要花大把的力氣去阻止破壞那個所謂的出逃計劃。
「郡主現在有些不方便,她讓王爺您先在這兒等一下。」
果然她還是不夠自私。
「我問她在哪兒?!」布日固德暴了,說著就要往裡沖。
「她、她在茅房。」
「嗯?」對方愣了一下,「哪裡的茅房?」
「……」
看著幾乎要暴怒的布日固德,夏葉瑾有些鬱悶,這樣下去她哪裡能拖的住?就在她絞盡腦汁想對策的時候,忽然不知從哪裡輕飄飄的來了一句,「王爺,郡主在後山。」
夏葉瑾猛地回頭,看到一張圓圓的臉。
那個圓臉侍女見她望過來,咧開嘴角,對著她笑了一下。
卧槽!
夏葉瑾終於忍不住在心裡爆了個粗!這個圓臉也是布日固德的人??
布日固德聽完冷哼一聲,一把推開她,快步朝後山走去。
夏葉瑾急忙也以最快速度跟了上去,這下好了如果真被撞見的話,憑著布日固德的暴脾氣,這後果將不堪設想。
「王爺您先別生氣,郡主一整個下午都在後山取景作畫,只剩下最後一處就完成了所以她讓您在前院等一下。」
「你不是說她在茅房?」
「她剛剛讓我去迎接您的時候確實是在茅房。」
「……」
布日固德滿臉無語,他看向夏葉瑾說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讓你來這裡幹嘛的?
「知道啊。」
「知道還這麼不清楚?!」
我怎麼就不清楚了?!這不一直都在拼了命地撮合你們倆嗎?夏葉瑾心內白眼翻飛。面上卻趕緊解釋,正好藉機拖點時間,「從獵場回來后郡主的怒氣一直都在,雖然這幾天好了些但奴婢以為,王爺還是不要太硬著來,萬一郡主她又生氣……」
對方腳步放慢了些,但語氣依舊生硬,「她生氣?府里的侍女不是全被她折磨死光了么氣還沒消?」
夏葉瑾下意識抬頭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派了多少暗線在忠王府。怕是這段日子以來被真敏殺掉的那些人,多半都是布日固德的派來的。
所以——雖然一直隱隱的有所預感,但真的得到證實還是讓夏葉瑾感到了撲面而來的挫敗——真敏已經識破了布日固德的陰謀。
那她的任務還有可能完成么?
夏葉瑾不知道。
大概可能也許有吧……
正風中凌亂,前面人的腳步卻停了下來。夏葉瑾以為布日固德不認識去後山八角亭的路,正打算趁機再最後拖一把時間,開口說郡主在後山的梅林里,抄左邊小道上去會快一點……
說到後面便沒了聲音。
她和布日固德一樣,僵在了原地。
*
夏葉瑾記得初中的時候,班上有個男生始終被排除在所有人之外,不僅因為他一年四季有兩季都穿同樣的衣服,還因為他那怪異孤僻完全不搭理人的性格。
某一次體育課回來后,班上有人發現她新買的MP3被偷了。在遍地是隨身聽磁帶收音機的年代,有個MP3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土豪。所以在教室里四處搜尋過一遍依舊一無所獲之後,大家開始轉移方向拚命洗刷自己的嫌疑。說來說去,最後發現體育課教室里只有一個人,就是那個性格怪異永遠被人排擠的男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