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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得救

  在這一聲接著一聲的打鳴中,夏葉瑾有些絕望的想,她這回大概是沒法等到宮辰時加三倍工資了。


  就在這時,身後的扎慕林突然一掌劈在了不遠處的龍爪槐上,「誰在那裡,滾出來!」


  聲響驚動了整片林子,枝頭的枯葉嘩啦啦的掉,然而那邊卻半天沒有動靜。當扎慕林越來越焦躁馬上就要揮手讓人去砍樹的時候,那藏身樹后的人終於出聲,他說,「郡王這麼急做什麼,這麼急可是吃不了熱豆腐!——」


  扎慕林有些驚訝看過去,夏葉瑾卻已經皺了眉頭。


  這個人,終究還是沒能置身事外。


  就在她皺眉的瞬間,趙穆作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舉動,他從樹榦的掩護里跳了下來,將自己完全暴露在眾人面前。


  在最初的驚訝過後,扎慕林迅速反應過來,他揮了下手,瞬間一大群的護衛圍了上去,可才衝到一半,趙穆卻忽然躍起,左右手一揚,無數細小的暗器飛刺而出,那些護衛聞聲四散,趁著這混亂,趙穆從懷裡掏出一把箭弩來,對準了扎慕林。


  忽然有人沖了上去,直接將他撲倒在地,射出的利箭偏離了既定的方向,只是擦過了扎慕林的耳廓,割斷了一縷髮絲。


  就這一刻,夏葉瑾積攢許久的氣力瞬間爆發,略一矮身沉肩向後撞上了身後那名護衛的下巴,抬腿踢在了握住長刀的那隻手腕上,對方吃痛,長刀落地。夏葉瑾咬牙拼盡全力又一腳踢向他的肩窩,直到對方脫力倒地,自己飛快的蹲下身摸出藏在腳踝處的匕首,正要起身去幫布日固德的忙,忽然耳邊一陣厲風襲來,明晃晃的刀鋒直接朝著她劈砍下來。


  夏葉瑾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她聽到布日固德喊了一聲,緊接著有人撲在了她的身上,替她擋下了那一刀。


  *

  司馬府的地下暗室里。


  付清竺從血淋漓的一片背景里走出來,「你太墨跡了……」他對著司馬子瑜說道,清俊的臉上寫著不耐,邊說還邊裝模作樣的順手抹了下沾了油星的下巴,「我一大碗粉條都吃完了,你竟然還沒有動手。」


  *

  付清竺倒在血泊里,全身上下全都是血,分不清到底是他自己的還是其他人的,她伸手抱住他,才發現他一直在發抖。


  似乎意識到有人靠近,靠在她懷裡的付清竺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付清竺你怎麼樣?你傻不傻啊你是瘋了活膩了嗎竟然敢用替身咒?!……」


  付清竺扯了扯嘴角,本想抬手去抹平對方緊鎖的眉頭,只是雙手都沾了血,便只好作罷,慢悠悠的來了一句:

  「不礙事的。」


  *

  不礙事的。


  此刻替夏葉瑾擋了一刀的趙穆,也同樣說了這麼一句,「不礙事的。」


  *

  體力到此基本已經耗盡,夏葉瑾累的站不起來只能跪坐在地上,趙穆的情況比她更糟,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方才那一刀下去,直接將他的最後一絲堅持消磨殆盡。


  經歷了這麼多,不能說完全看透生死,但至少在無常的死生面前能保持一絲鎮定。然而此刻的夏葉瑾竟悲催的發現自己手抖得甚至連一塊繃帶都撕不成,她狠下心咬了下指尖,疼痛和血腥的混合作用讓她頓時清醒不少,也鎮定了許多。


  布日固德還被人圍著,她得趕緊幫趙穆包紮好過去幫忙。


  只可惜這念頭才剛閃過,後頸處就挨了一棍,在失去意識之前,她隱約看到布日固德也倒在了地上。


  *

  夏葉瑾醒來時,已是紅日當頭。


  環顧四處,當瞥見床頭木桌上的那一碗還帶著腥氣的羊奶酒,霎時回了神——她還在元朝。或者說,她回到了忠王府。


  等等!?

  她回到了忠王府,那其他人呢?

  一想到這個夏葉瑾什麼也顧不上,趕緊隨便趿拉雙鞋子,一邊用力掐自己的手臂一邊猛地往外沖。她必須要證實兩件事,那兩人是否還活著,還有就是她現在是不是在夢裡。


  一路狂奔,可惜才到游廊就被人拽住,一個侍女橫眉瞪她,說你跑什麼瞎跑,郡主在前頭沒看到?!

  驚魂未定,大氣都還未喘勻,她獃獃地看著坐在八角玲瓏亭中對弈的兩個人,好似大白天見到了鬼。


  *

  大元是北方鐵騎的天下。


  生於馬背上的民族,就算已經征服了中原,印刻在骨子裡那一抹同態復仇的部族情結卻永遠都不會消散。無須刻意提及,它就融合在血液里,烙在靈魂深處,經意或不經意間,影響著每一個決定。


  布日固德沒有想到最後自己竟然是被真敏救了下來。他先是驚訝,而後更多的是欣喜,或許這個人並非像自己所想的那樣,對他沒有一點情誼。只是這情誼到底有多少?布日固德不願意去深究。


  回到忠王府,試圖聯繫了幾個朝內交好之人後,布日固德才發現現在的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扎慕林不僅軟禁了他,還將整個家族困在了察哈爾。他沒有趕盡殺絕,但這樣的行為卻比趕盡殺絕更加狠絕。布下如此龐大的網,單憑扎慕林一人之力絕不可能,躲在暗地裡那個人是誰布日固德不得而知,但絕非是個等閑之輩。


  所以他沒有馬上進宮去見忽必烈汗而是順勢在忠王府內住了下來,先伺機不動,看對方還有什麼后招。


  「真金太子病了……」


  坐在對面的真敏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隨手在石墨色的棋盤上落下一顆黑子。


  見布日固德一臉驚訝的看著她,她又似笑非笑地補了句,「說是得了風寒。」


  她一直都知道布日固德是真金太子的人,有些話不需要明說,單這一句就足夠讓對方意識到他自己現在的處境到底有多危險。


  布日固德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他能說什麼呢?眼前這個人是敵是友都分不清。所以最後也只淡淡的說了句,「總之這回郡主你的救命之恩我記住了。」


  真敏沒有看他,目光落在面前縱橫交錯的棋面上,「你沒必要記住,我也不是為了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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