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目的

  白洛莉覺得,她最近有些摸不懂萬宜寧的心思。


  她做萬宜寧的秘書已經有六年多了,公事私事一應經手,自以為已經足夠懂自家老闆,這才使得工資一漲再漲,公司里人事變動,她也從來沒有擔心過自己會被炒。


  可最近她發現自己有些力不從心,尤其是在跟付左笙有關的事情上。


  萬宜寧看見付左笙,是在某飲料廣告上。付左笙是女主角,青春洋溢又光芒萬丈,光是笑容就令人煩惱盡除。


  雖然跟萬宜寧往常的品味不太一樣,可萬宜寧的眼神還是在付左笙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這是這一會兒,白洛莉確定,自己要去聯繫這個小藝人了。她正是憑藉著這樣傑出的觀察力,才能穩居萬宜寧「貼身侍衛」一職長達六年之久。


  白洛莉以為會很順利,如同往常那麼多次一樣順利。可她萬萬沒想到,付左笙竟然拒絕了這次機會。


  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有的女藝人自視清高,有的女藝人不能接受同性,有的心裡有人……


  做這一行這麼久,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白洛莉以為自己什麼都能應對,直到付左笙告訴她:她拒絕萬宜寧,因為她要去西藏旅行。


  哈?

  白洛莉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這個消息是梁炳炎用簡訊傳給她的,怎麼也不至於出錯。


  那時候白洛莉就覺得,付左笙這人不著四六。


  她把反饋消極的結果報給萬宜寧,萬宜寧竟然難得問了一下為什麼。得知付左笙這樣敷衍的原因的時候,萬宜寧竟然笑了一下,說:「有趣。」


  白洛莉一驚,心想:難道這才是引起總裁注意的正確方式?她回想起上一任,萬宜寧提出終止合約的時候對方要死要活,早知道用這一招欲擒故縱不就好了,哪還需要割腕自殺。


  白洛莉問:「要繼續溝通嗎?」


  萬宜寧想了想,說:「小女孩想玩就算了,我也不缺這一個。」


  是不缺這一個,可是接下來的一個月都沒有物色到新人選、萬宜寧身邊一直空著的時候,白洛莉就意識到,大事不好了。


  緊接著,梁炳炎又傳來消息:付左笙願意接受了。


  白洛莉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心想就算身邊沒人,nix總裁也不能讓你隨便回頭啊,不然顯得我們nix多沒面子。


  她承認這個心思有點幼稚,可是當時她的確不覺得萬宜寧還會允許付左笙反悔,她便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萬宜寧。


  可付左笙神通廣大,不知道怎麼又搭上了萬宜寧,萬宜寧甚至問了萬韻程。


  萬韻程把白洛莉訓了一通,吩咐道:「以後不要自作主張。」


  於是白洛莉真的不再自作主張,有關付左笙的一切事情都報告給了萬宜寧。


  付左笙又去試鏡了;


  試鏡結果出來了;

  付左笙沒有出門,宅在別墅里……


  萬宜寧第一次跟付左笙睡,第二天就帶著她跟萬韻程談事情。那時候白洛莉就知道,付左笙要飛黃騰達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付左笙竟然拒絕了所有的角色,甚至包括她自己憑藉試鏡接到的角色,而執意要接一部網劇。


  白洛莉剛開始不知道為什麼,後來處理《情敵》的電影改編權時她才驚覺:付左笙好手段!一手以退為進玩得太溜了!


  萬總大概就吃這一套吧,最開始注意到這個人,不也是因為她不走尋常路么?

  白洛莉這樣認定著,同時覺得以後要更加小心謹慎地面對付左笙。套路玩的溜,城府又深,說不定地位會比其他人都高一點。


  她對萬宜寧贊道:「付小姐好厲害……」


  她沒說是哪方面厲害,但是萬宜寧心裡跟明鏡似的。她笑了笑,說:「你信不信,這個角色她不會要。」


  白洛莉驚訝道:「那她要什麼?《長安往事》的女主角她都拒絕了!」


  雖然說不定是出於別的考慮,比如不想得罪石硯璽。


  萬宜寧的眼神落在虛無的某一點:「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要什麼呢?」
.

  自己究竟要什麼呢?


  付左笙竟然短暫地思考了一會兒,這才確定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來的。


  無非是為了早日離開娛樂圈,這樣一來電影邀約反而是適得其反,背道而馳。


  可付左笙沒法說出口,這樣的想法怎麼也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大約只有她這個死過一次的人才會這樣奇葩。


  因為我,已經知道結局了啊。


  失神一瞬之後,付左笙迅速地回過神來。她對上萬宜寧探究的眼神,道:「大概是為了萬總您吧。」


  萬宜寧挑眉看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付左笙道:「小道消息,萬總為人良善,對我們這種小嘍啰更是公平公正。我想看看您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話真一半假一半,前一句是事實陳述,后一句也的確是原因之一,只是不夠決定性而已。這樣說出來也不是欺騙,不過萬宜寧相信多少那又是另說了。


  萬宜寧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笑了,攤開手道:「現在看到了,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


  付左笙說:「驚艷的,闊綽的,性感的。」


  說到最後一個詞語的時候,付左笙的眼神朝下瞥了,又揚起了一個意味曖昧的笑。


  她甚至還舔了舔嘴唇,生怕自己的暗示傳遞不過去似的。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見萬宜寧付左笙就想到了這些污穢的事情。


  萬宜寧可比她解風情的多,於是轉眼解了付左笙的襯衫下擺的扣子,手已經探進去,摸上了平坦的腹部。


  萬宜寧摸了兩把就懶得繼續解扣子了,她揚了揚下巴,說:「繼續。」


  付左笙腹部傳來痒痒麻麻的感覺,對方的手纖細修長,在腹部彈奏著不知名的曲調,卻平白撩得自己蠢蠢欲動。


  付左笙覺得,自己甚至能分辨的清楚對方的指紋。


  付左笙一把抓住萬宜寧的胳膊,用力將對方拉到自己身前。兩個人腹部緊緊貼合著,萬宜寧的手被夾在了中間。


  手倒也不是動彈不得,萬宜寧卻沒動作了,說:「手夾壞了你賠?」


  「我賠不起,」付左笙說,「萬總的手精貴著呢。」


  她這麼說著,另一隻手攬住了萬宜寧的腰,把她抱離了地面。


  萬宜寧身高矮,身材卻很纖瘦。付左笙抱在手上,手感跟抱一個小朋友似的,當即皺了皺眉,說:「太瘦了。」


  萬宜寧的手這次真真正正被夾在中間,加上整個身體失去了支點另一隻手只能抱住了付左笙的脖頸,道:「你比我還瘦。」


  付左笙摟著萬宜寧,一步一步走到了卧室。她把萬宜寧輕輕地放在床上,俯下身在萬宜寧耳邊道:「依照萬總的身價來看,這肉只怕是很值錢吧?」


  萬宜寧仰躺在枕頭上,笑了笑,說:「是挺值錢,你要麼?」


  付左笙一把把萬宜寧的襯衫拉了上去,露出了平坦的腹部和起伏的山巒。她親吻那山脊和山谷,一刻也不停歇。


  「當然要。」付左笙用牙齒把胸罩往上推,露出了更為白嫩的部位。


  付左笙披散著頭髮,因此發梢散落在萬宜寧肚子的各個部位,撓得痒痒的。萬宜寧被發梢微微刺痛,可又無法自持地笑出聲來:「頭髮……」


  萬宜寧將對方的頭髮攏作一束,權當自衛。可付左笙的牙口反擊得利索,輕輕地在胸脯上咬了一口,驚得萬宜寧手上用了些力,大概是扯到髮根了。


  付左笙「啊」了一聲,頭被迫揚了起來,與萬宜寧對視。


  萬宜寧分明躺在床上一副慵懶姿態,加上衣衫不整,舉止自然也顯得孟浪了一些。


  可她表情淡定,卻似乎沒有沉浸在這場突如其來的*之中。她勾了勾嘴角,咬牙切齒,卻又耳鬢廝磨:「總有一天,要讓你演個尼姑!」


  付左笙笑著說:「早知道萬總嫌我這頭髮礙事,我下午就該把它剪掉的。」


  萬宜寧鬆開了手,那一頭長發順滑地從指縫中溜走,再次落在了萬宜寧的腹部。萬宜寧嘆了一口氣是,說:「現在也來不及了,那就……」


  她話沒說完,翻了個身將付左笙壓在了身下,彼此關係完全顛倒。付左笙措手不及,睜著眼睛直直地看著萬宜寧,說:「怎麼,萬總要親自動手了?」


  萬宜寧的頭髮梳得自持,服帖地盤在腦後,還真不像付左笙一樣麻煩。萬宜寧瞥著付左笙的襯衫,方才在門口已經解開了下擺的兩顆扣子,現在對方乖巧地躺在床上,正是上下其手的好機會。


  可付左笙的笑容讓她有些忍不住了,她嫌棄地判斷出這件襯衫的價位,然後通知道:「這件衣服報廢了。」


  於是扣子嘩啦啦滾了一地。


  萬宜寧這才滿意地笑了笑,她親了親付左笙的嘴唇,道:「你不說要什麼,那我可就拿走我想要的了。」


  付左笙張開了雙臂,微笑道:「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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