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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曹郎何曾負過卿

  時隔大半年,再次見到曹閑時,薑玉兒抬胳膊,卻自然而然搭在曹閑肩上,對女伴笑道:“怎麽樣,很帥吧!曹閑,這是我發小,白佩佩。”


  女伴從沒見過薑玉兒跟哪個男生熟絡成這樣,大眼睛好奇道:“曹閑,經常聽玉兒提起過你,我也聽了你們一些事,佩服,真君子也。”


  身後,石瀟瀟、顧瓶子、金昱開走來。


  石瀟瀟羨慕道:“薑同學,真羨慕你們,分手還能這麽當朋友。可惜曹賊當初不好好珍惜,要不然能成一段佳話了。”


  薑玉兒臉上一紅,覺得有些對不起曹閑。


  大學同學都知道他們大二下學期分了手,是曹閑又喜歡上生科院的司秋禾,所以被甩了。


  但這主意是曹閑自己提出來的,說是可以保全她。


  薑玉兒支支吾吾,搭在曹閑肩膀上的手有些不自在。


  曹閑卻嬉皮笑臉地將胳膊搭在薑玉兒肩膀,叼了根煙:“怎麽胡說八道呢?誰說我們分手了?”


  石瀟瀟幾人一愣:“你們沒分?”


  曹閑嘿嘿一笑:“壓根就沒好,這都是哥的過客。”


  金昱開撇撇嘴,他又不是沒聽曹閑舍友八卦過。


  石瀟瀟也白了他一眼,死鴨子嘴硬。


  顧瓶子笑笑也不戳穿。


  薑玉兒覺得自己不是人了,看著曹閑被幾人誤會,忽然拉住曹閑的手:“就是,我和曹閑露水姻緣,有始有終,但結束了又不是不能開始。那陣子曹閑腎不行,順手就分了嘛……”


  曹閑正笑著,忽然僵住。


  “你用得著這麽自汙嗎?!”小聲且狠聲道。


  “你管得著嗎。”


  “那你也不能說我腎不行!我不要麵子的?”


  “一時半會想不出好的借口了。”


  薑玉兒牙縫擠出幾個字,笑的落落大方,桃花眼又明媚了幾分,幾個同學都聽的不好意思了,露水姻緣……腎不好……這、這姑娘忒彪悍啊!

  八成是近墨者黑了,跟曹閑在一起學了這麽多虎狼之詞!

  隻有女伴白佩佩知道他們間發生的事,望著兩人惋惜一歎。


  桃花一事風波靜。


  曹郎何曾負過卿。


  今日忽逢枕邊友。


  卿為曹郎言不平。


  曹閑仗義,做事爺們,今天閨蜜薑玉兒又何曾不仗義?明明沒有男女之實,不惜自汙來解釋過去的事,用打趣的口吻,為的就是不讓大家太過誤解曹閑。


  若是月老牽紅線。


  鴛鴦何能比君卿?

  多好的一對男女,可惜有緣無分。


  白佩佩幽幽一歎,是月老的錯啊……


  在場幾人,各有各的想法,曹閑連忙對幾個同學道:“別聽她瞎說,老子三腎小郎君,靈丘公狗腰,放翻多少人都沒問題,之前可沒碰過她,就是不準備為一朵花放棄整片森林,她這是準備訛我呢,都別信啊!”


  曹閑想抽回手,手還被薑玉兒十指扣住。


  二人十指相扣,薑玉兒笑盈盈望著曹閑,曹閑臉上大囧,金昱開拍了拍他肩膀:“行了,哥們明白。那一會我和班長、瓶子坐公交回去,你忙你的。”


  “喂!金子,你這什麽眼神?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三人揮手,露出一個‘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眼神,很識趣地走了,留下曹閑鬱悶不已。


  “你滿意了?”


  曹閑抽回手,薑玉兒感覺手心空落落的,卻很快轉移了注意力道:“嘁,就許你仗義,不許我也仗義一次?”


  “拉倒吧,你那叫仗義?你那叫添亂……長著一雙桃花眼,毀我桃花運,損不損啊……”


  曹閑扁著嘴,薑玉兒肘了曹閑一下:“我一黃花大閨女都陪你睡一屋了,誰損啊?”


  “那叫睡覺啊?我哪次不是睡在地上?”


  “那是誰出的餿主意?我大一就和你出去開房了,我不要名聲的嗎?”薑玉兒不甘示弱。


  曹閑偃旗息鼓。


  白佩佩笑道:“行了你們兩個,對了曹閑,你好像對這些古玩、掛飾挺懂的,要不幫玉兒挑一個平安符?”


  話題被轉移,曹閑好奇:“我還沒問呢,怎麽突然買這個。”


  白佩佩看了薑玉兒一眼,見她不願開口,就自己說道:“玉兒最近在廠子實習,總覺得有個黑影跟著她。卻什麽也沒發現,這陣子有些心神不寧,就買個平安符,圖個心安。”


  “哦,撞鬼了啊。”


  “你才撞鬼了!”薑玉兒嘟著嘴,“女生宿舍本來就偏僻,別嚇人。”


  曹閑帶著二人一路逛來,他對這玩意本不在行,但在同學們耳濡目染之下,也能說個一二三。


  “既然是覺得出了點邪乎事,那料子得選黑曜石,這玩意陽氣重,戴著好看,價格也不貴。”


  走了幾家店,黑曜石的佛牌、神牌也見了一些,確實如曹閑所說,這玩意色澤好看,外麵黑乎乎,裏麵金燦燦的,看起來有點辟邪那意思。


  “這個如來好看!”走進一家店,白佩佩拿出一個佛祖黑曜石吊墜,在薑玉兒脖子上比了比。


  說實話薑玉兒也挺喜歡的,所謂男戴觀音女戴佛,她從小聽家裏說有這麽個講究,大日如來,一聽就知道百鬼辟易,能保平安。


  “老板,這個怎麽賣?”


  “呦,美女,太會挑了,388!”


  有些小貴,但還在能接受的範圍,況且薑玉兒挺喜歡黑色的,她是理科生,平素工裝打扮,雖然雙眼柔情似水,但喜歡酷酷的裝飾。


  曹閑忽然道:“老板,有真武大帝的嗎?”


  真武大帝?


  二女轉頭,疑惑看向曹閑,曹閑微微一笑:“這是玄天上帝,蕩魔天尊,更辟邪!”


  老板直誇道:“帥哥見識驚人啊!沒錯,若真要保平安,真武大帝絕對是首選!這個,688!”


  一位道家天神被拿出,背有龜蛇祥雲,表情不怒自威。看起來就精致!

  見老板逮什麽誇什麽,薑玉兒似乎也挺喜歡,曹閑卻一手摁住那掛飾。


  一口氣哄抬300塊錢?騙小孩呢?

  “老板,要價是不是貴了些?這料子不錯,算你100,加工費再算你100,200塊錢!”


  開玩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這些料子的價格,雖然這真武大帝的料子和做工確實可以,但還算不上大師手藝,頂多就是個機器流水線出品,老板一開口敢要688,真當自己是冤大頭啊!


  “呦,200?!帥哥別開玩笑了,這條街都拿不到這個價!”


  老板連連擺手,表示不行。


  二女看向曹閑,不知道怎麽辦,卻發現曹閑不慌不忙拿出手機,裏麵是金昱開的石雕作業。


  這些東西都是自己以前拍的用來騙爸媽零花錢的,現在剛好派上用場。


  “你看啊,我的手藝不說多高,但不亞於你這個吧?”


  老板一看,還真是,普通石料都雕刻的栩栩如生,有些咂舌,沒想到這位小哥還是個專業的。


  曹閑道:“那這樣,你賣給我點料子,我自己弄。”


  “這……”


  老板猶豫,顯然麵前的年輕人是有這個實力的。


  他不想錯過這單生意,畢竟賣料子才掙幾個錢啊。於是咬牙:“是這,道家講三六九,你給300塊,我賣你!你也說了,你手藝和我這差不多,但手工雕琢的話,起碼得十天半個月,萬一一刀出現失誤,可就前功盡棄了。”


  “說了200就200,你小賺,我不虧,好事成雙!美女招財運啊老板,你瞅瞅這條街有這號美女的嗎?偏偏就看上了你家店?說明你這裏旺啊!”


  曹閑再次說道。


  薑玉兒有些不好意思,老板笑著伸手點了點曹閑:“你呀你,行,小兄弟這話我愛聽。這樣,我們各退一步,還是300塊錢,這墜子我賣了,再送你兩塊料子,如何?你買平安,我去去庫存,按你說的,我賺點,你們也不虧。你既然有手藝傍身,想必不介意多兩塊好料子吧?”


  送兩塊料子嗎?


  好像也行。


  曹閑看到他家的料子還真不錯,望了一眼薑玉兒。


  薑玉兒爽快一笑:“可以!”


  薑玉兒付了錢,老板心滿意足,將自己的料子拿了出來,這一排料子琳琅滿目,不光是黑曜石,還有許多其他的石頭,諸如蛋白石,荔枝凍等等。


  薑玉兒和閨蜜去旁邊試戴了,而曹閑忽然間發現這堆料子中,有一塊冒著黑光……


  咦???

  曹閑瞅去,居然是一塊木料。


  這黑光好濃鬱……


  有了鬼拳後,曹閑發現黑色不一定代表不詳,因為還能破邪!黑本來就是玄色,宇宙本源,五行中又被劃為水之本色。


  黑代表的不是黑,也不是如水一樣的透明,而是無。


  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曹閑看到老板氣色不錯,常年跟這塊料子待在一起,也沒災運纏身,就更認定這料子不是什麽邪物了。


  “行吧,就這兩塊!”曹閑指著小木頭和另一個還算不錯的荔枝凍石。


  ……


  街上,薑玉兒戴著掛飾,心情愉悅。


  先前那大日如來388呢,如果讓她買,就直接交錢了。這個真武大帝做工不比那個差,還便宜那麽多,多虧了曹閑砍價。


  “可以啊曹閑,謝啦。”薑玉兒開心說道。


  “謝什麽,我還蹭了兩塊料子呢。”


  曹閑把玩著手中的凍石和小木頭,小木頭自己留著,石頭轉手賣給金昱開,又是100塊錢,辛苦費也有了。


  下午,三人在古玩街吃了飯,曹閑大方請了客。


  李晚星小姨那次給的錢還剩5W,曹閑現在身家不菲。


  白佩佩的學校在附近,吃完飯後和二人作別。


  薑玉兒、曹閑走了一段路,聊起了這半年的瑣事。


  現在薑玉兒在一廠子實習,明年大四要麽繼續考研,要麽就進這個廠子,但現在還沒考慮好,曹閑倒是讓她可以不急著工作,往後上班的日子還長,學習就這幾年有勁頭。


  “那你呢?畢業準備做什麽?”薑玉兒問道。


  “我沒想過,混一天是一天。”曹閑雙手搭在腦後,笑的沒心沒肺,“不過如果有個天天跟美女待在一起的工作就好了。”


  “想得倒美。”


  “夢想總該有的嘛,我聽說拍賣行美女如雲,氣質典雅,明年看看有沒有機會混進去當個小工。或者在某個地方謀個編製工作……也不差……”


  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看著時候不早,薑玉兒說她要回廠裏了。


  曹閑於是騎著車將她送了回去。


  廠裏,實習宿舍樓下,臨別之際,薑玉兒雙手插在寬大的衣服口袋裏,好奇地盯著曹閑:“當初你真沒打算爬上床嗎?”


  曹閑瞟了她一眼:“怎麽突然問這個。”


  “就是想問問。難為你當了一年的君子,我挺佩服的。”


  曹閑哈哈一笑:“當今紅男綠女,都是先試婚,再談戀愛,我起初還有點賊心,可是你睡覺打呼嚕,我怎麽能貪圖美色犧牲了睡眠啊。”


  “死去吧曹閑!你睡覺才打呼嚕!”桃花眼裏水汪汪的,薑玉兒羞惱,臉頰也騰起紅暈。


  曹閑怪笑幾聲,伸出二指比了個拜拜的手勢,騎著摩托揚長而去。


  廠門口,薑玉兒捂著發燙的臉頰:我睡覺不會真打呼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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