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郎，該喝藥了
隨著血氣的運轉，宋止戈體內突然亮起了一絲光芒，那是他血氣的專屬顏色。
光芒越盛，靛青色的氣流在體內流動著，勾出複雜玄奧的回路，血氣在回路中流轉，像被快門捕捉的定格光影。
宋止戈無法看到這些畫麵，但奇怪的是，這一幕卻絲毫不差地投影在他的心神之中。
由於一切如同親見，所以調動血氣的過程並沒有他想像的那般複雜，很快，他便像宋允兒所說的那般，分離出一部分的血氣，引導著它靠近自己的眼睛。
接著，宋止戈猛地一躬身：“嘶~”
用力過猛之下，體內的血氣橫衝直撞，痛得宋止戈滿臉通紅，青筋盡露！
“你慢點！”，
宋允兒連忙補充道：“慢慢來，是引導，不是推動！你已經成功入門，進入到體內的那些氣，會在你體內自行根據你的身體特性而形成特定的回路，在你熟悉運轉方式之前，你若硬來，血氣就會衝擊回路以外的地方，會傷到自己的。”
“你不早說！？”
“啊？我沒說嗎？”
天才導師宋允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可能是我一時忘記了。”
宋止戈則強忍著罵人的衝動，小心翼翼地再次嚐試了起來，很快，他的眼睛便如同鍍上了一層油光一般，變得明亮了起來，接著，他眼中的世界變得多彩了起來：
他看見一重靛青色的薄霧籠罩在自己的身上，而周圍更漂著無數一點點靛青色的光塵，正在向自己緩緩靠攏。
船尾的甲板上，一男一女兩人同時在心中發出自己的感歎：
這真是個神奇的世界啊！
我真是個神奇的老師啊！
無論是宋止戈還是“天才導師”宋允兒，他們都沒有留意，就在宋止戈不斷引氣入體的時候，但凡是經過宋止戈右手那屍斑處的吸入的氣，都泛著異樣的光澤。
……
中秋節過後的第一天，原本晝間就人少的教坊司因為“財子”們昨夜的過度的瘋狂而變得更加人影稀落。
給張芸檢查了一遍身體，發現她的情況大為好轉之後，宋止戈心下暗暗猜測，這個教司坊的掌權人，想來也是一名氣候，不然的話她的體質不可能如此之好。
接著，宋止戈便回到了河邊花船上修煉。和往常一樣，筆挺的身軀如同標槍一般立在甲板之上，呼吸平穩而緩慢地引著氣。
自從接觸到修煉一途，宋止戈就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沉迷其中，每天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哪怕是昨夜，他也沒有去坊裏湊中秋佳節的熱鬧，哪怕前世的他最喜歡就是這個浪漫的節日。
月是故鄉圓，宋止戈獨在異鄉為異客，他甚至連故鄉在哪個位麵都不知道，也不知應該朝著哪個方向去思念家人，也幸好有了修煉這點事來分散心頭那份鄉愁。
好在，在某位神奇的“天才導師”的指點下，宋止戈修煉的速度倒是一點都不慢：
十四天的時間過去，體內的血氣回路已經完全成形！
接下來，宋止戈要做的便是凝聚第一個氣竅，成為傳說中的一藏氣修。
在經過綜合考慮後，他將第一個氣竅的位置定在右胸位，這是為了方便日後得到那佛門功法後，壓製右手處屍毒而做的準備。
“進展如何？”
宋允兒的聲音傳來，她雙手端著一個大碗，邁著小碎步從船艙走了出來。
“放心吧，一直在計劃之內。”
宋止戈轉動了一下脖子，輕鬆地笑道，其實他早已經達到了晉升的標準，隻是他明白萬丈高樓從地起的道理，基礎一定要慢慢打好，所以才會放緩進度。
隨著這一連串的動作，他的氣質發生了輕微的變化，身軀依然筆挺，但卻不再散發著逼人的氣勢，這是因為他在停止引氣的同時使用了“藏身”。
看著宋止戈見縫插針地熟悉著四大法門，宋允兒欣慰地笑了笑：“來把這碗藥吃了。”
神色古怪地看了宋允兒一眼，心裏想起了前世的某個典故，接而笑道：“幸好我不是大郎。”
“什麽大郎二郎的，好好喝藥，一滴都不許剩，這可是好東西！”
宋允兒催促道，碗中的藥湯是她費了好大功夫才尋來的精血湯，對於氣修將氣轉化成血氣有些許輔助作用。
當然了，若是安家被抄家之前，作為安家大小姐的她，想要弄來這種中級靈藥湯那是有多少要多少，但現在這種局麵，這已經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靈藥了。
一口氣把藥湯悶下肚子之後，宋止戈把碗還給了宋允兒，自己繼續“立定”了起來。
一旁的宋允兒見到宋止戈努力的樣子，心中的欣慰更甚。
她不知道，對於宋止戈來說，這卻根本算不得什麽努力！前世的他要變得更強，那是要不停地經過處虐式的錘煉的，而現在隻需要站站軍姿，喝喝湯就能變強！
比起前世的找虐式訓練，宋止戈覺得這已經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
不過宋止戈也清楚，這隻是暫時的，因為他現在隻是在熟悉四大法門的基礎上不斷地引氣充盈自身，確保自己能在馮家壽宴前晉升一藏。
若真正想要變得更強，那要付出的血汗絕對不會比前世少，那個時候，才是找虐的開始。
“對了，昨天晚上不見你有在坊裏忙活，回來之後也沒見你在修煉，跑哪去了？”
宋允兒坐在一邊的船舷上，大碗隨手放在邊上，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觀星樓。”
宋止戈回答道，但身體卻一動不動，繼續引著氣，越來越多的氣湧進體內，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化成血氣，這個過程並不辛苦，甚至還有些舒暢。
宋允兒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觀星樓？去那裏幹嘛？”
“做對比。”
宋止戈一邊感受著體內的變化，一邊解釋道：
“雖然你在安府長大，對其中的格局一清二楚，但畢竟那裏現在已經是馮府，誰知道有沒有大興土木進行改造，我昨天出去，便是確定這一點。”
“可觀星樓雖然是內城中最高的建築，可那離馮府足有兩裏多遠，而且是在晚上，你能看得清？”
宋允兒疑惑地說著，但馬上就自己反應了過來：“你用了凝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