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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豪”字三解

  雲煙在這教坊司也算頂尖花魁了,雖然她的模樣說不上頂級,但那身材就算在美女如雲的教坊司中也無能出其右者,按現代一點的說法,雲煙是少有的那種“童顏巨那啥”。


  在大梁,雲煙的這種風格雖然受眾頗廣,但在宋止戈看來,還有不少值得開發的地方。


  於是,為了活動效果能讓張芸滿意,雲煙從人個形像,到出場方式都宋止戈費心思的改造:

  先是叫人將旗袍和大梁衣服的樣式結合起來,訂做出一套當世僅此一件的衣裙,將雲煙身材的優點無限放大。


  接著,又花了不少時間又教她“貓步”這種最顯姿態的走路方式,幸好雲煙有舞蹈基礎,這貓步對她而言也不算難。


  不負所望,今晚的雲煙,一經出場,便亮瞎了一眾年輕才子的狗眼。


  “我怎麽感覺雲煙姑娘更美了?”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感覺從今往後我都不能再對其它女子動心了!我一定要參加最後那個遊戲,與雲煙姑娘……嘿嘿……”


  “滾開,雲煙姑娘是我的!”


  “唉,有辱斯文!可是我好喜歡~”


  …………


  “看著諸位急切的樣子,小的突然想到一句詩。”


  站在台上的宋止戈突然開口道,但眾人卻都隻顧著猛盯著雲煙姑娘看,評論著雲煙的新形像,根本沒人賣宋止戈的帳。


  這時,雲煙開口了:“宋經理想到了什麽詩呢?”


  花魁開口接話,一眾才子方才停下議論,留意起二人的話來。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好詩!大氣磅礴立於字間,卻又不失浪漫,意味深遠。”花魁雲煙美目中閃爍著光芒:“可是宋經理,這詩,跟現在的情景,有何關聯呢?”


  宋止戈笑了笑,道:“雲煙姑娘,你看看台下你的仰慕著們就知道,這是流了多少口水啊!”


  不遠處,趙胖子連忙抹了抹自己的下巴。嗯,幸好沒流,接著,他發現自己身邊一眾好友都做了同一個動作。


  “哈哈,雲煙姑娘國色無雙,若是每天都露上那麽一次臉,我們教坊司都不用小廝來洗地了。”


  宋止戈大笑道,接著看向台下:“那麽諸位,你們現在知道豪字第三解是何義了嗎?”


  此言一出,台下一眾才子愣住了:不是看美女嗎,怎麽又說回豪字解義了?我是來喝花酒的,不是來做功課的啊!

  “哈哈,我懂了,原來這個豪字的第三解是這個意思。”


  一位放蕩不羈的公子哥兒突然拍手道:“諸位,答案就在雲煙姑娘身上啊!”


  “原來如此,我懂了!哈哈,果然相當貼切!”


  “哼,有辱斯文!可是我還是好喜歡~”


  “有辱斯文?哈哈,我也懂了!”


  “哈哈,好一個豪字三解,這個龜奴有點意思!”


  “不對,人家現在不是龜奴了,是經理。”


  “經理?什麽意思?”


  “不知道,高級龜奴吧?管他是什麽呢,反正這次鬥詩我贏定了,雲煙姑娘等我!”


  ……


  宋止戈微微一笑,轉而對雲煙道:“看來大家已經迫不及待了,那我們就開始第一個環節吧,雲煙姑娘,請揭牌。”


  雲煙邁著勾人的步子,走向門口的屏風,屏前立著一大木牌,蓋著紅步,便是今晚的詩題,這是宋止戈特意選的位置,就是為了讓雲煙多走一段路,加強期待感,也滿足一下一眾色狼的窺視感。


  扯著紅布的玉手一揚,詩題現於眾人眼前,上麵隻寫了一個大字:“酒。”


  “以酒為題?這個好,這個好!”此人喜上眉頭,也不知道是有靈感了,還是之前曾寫過與酒相關的佳句。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裏,大家可以盡情發揮,若是靈感未到,可以多喝兩杯。”雲煙嬌滴滴地開口道,接著,便在眾人不舍的目光中離開。


  這個時候,宋止戈又開口了:“差點忘記提一件事了,今晚文鬥結束前,銷費最高的那位客人,不僅可以參加遊戲,其自身今晚的一切銷費本坊全數返還,這也是回饋之一。”


  “還能免單?”


  這下場麵就再度熱鬧起來了,一個個地都開始叫著上酒,一眾小廝忙得腳不沾地的。


  宋止戈見局麵已經打開,左右無事便拉著小依到趙胖子的席上蹭酒喝,期間小依問了他一個問題,銷冠免單是隻在今晚還是接下來活動的一旬時間都免,那樣子不是虧大了嗎?

  結果不等宋止戈回答,趙胖子就先開口了:“小依你就別瞎操心了,這些公子哥兒,本就攀比心一個頂一個強,再加上最後能有和花魁共處的機會,肯定拚命扔錢,哪怕花錢最多的人實際上不用出錢,但無形中也拉高了其它攀比者花的金額,到時你們坊裏掙的銀子,絕對要比之前要多。”


  “可問題是,那個花最多錢的人不用給銀子,那部份的錢我們不是虧出去了嗎?他們喝的酒可是有成本的。”


  “唉,跟你個小丫頭說不明白。”


  趙胖子捂著腦袋認輸,雖然他明白當中的門道,但要他係統地給小依解釋成本分攤之類的學問,他是做不到的。悶悶地喝了一杯酒之後,他望向宋止戈。


  “平錚,依你看,得花多少銀子,才能爭上那個銷冠?”


  最初的時候,趙胖子是叫宋止戈為老弟的,但後來熟悉了,就直接叫宋止戈的字了,而宋止戈對他的稱呼也從“趙公子”變成了“胖哥”。


  宋止戈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準,胖哥你也想爭一爭?”


  “我也想和花魁共飲的啊,可我的文才,唉……”


  趙胖子欲哭無淚:“父親離京前又沒給我留多少錢,我想爭一爭,可萬一爭不到,我把錢都扔這一晚了,那如何是好?就算父親回來前我吃土我都無所謂,可沒銀子來教坊司就要了我這命了,唉,父親誤我!”


  拍了拍趙胖子,宋止戈低聲道:“放心,一會我給你一首詩,絕對能占一個名額。”


  “果然是好兄弟!”趙胖子露出得逞的笑容,連忙給宋止戈再倒了一杯酒:“話說大文豪這名字,你是怎麽想到的,豪字三解,絕啊。”


  說著,趙胖子往小倚的胸前望去,緊接著,目光便從那平坦的地方失望的移開。


  宋止戈捂臉:“其實所謂的三解,是我剛想到的而已,最開始想這個活動名的時候,就想著,三個字剛好代表三種人。”


  “三個字,三種人?”


  “一擲千金的豪客、文采過人的文豪、


  “哈哈~”


  席間響起了男人都懂的笑聲,小依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酒過三巡,其它席裏不斷傳來討論詩詞的聲音,若是他們平日裏做功課有這般認真,可能早就在宮門前被唱名了。


  宋止戈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了,便俯身到趙胖子耳邊,將李白的其中一首《月下獨酌》的前四句告之他,卻聞坊廳入口處傳來一陣喧鬧。


  “是寧王世子?”


  “對,還有他那些同窗,你看,那個身穿普通白衣的白麵書生便是號稱年輕一輩詩詞第一人的同窗孫子才。”


  “這幫人怎麽來了?他們不是不入教坊司,隻愛和安都的才女們玩的嗎?”


  “不用問,肯定是這次的活動吸引過來的啦。”


  “這麽說來,這個宋經理還有點本事啊,竟然把孫子才和寧王世子都吸引過來了。”


  “寧王世子?”


  作為經理,來了此等地位的客人,宋止戈需要起身迎接,當他走出席間,後,目光在過道一掃,便重新回了席間坐下。


  坊裏屏風很多,這是為了保證各席間的隱私,讓客人們玩得更開,但不足之處便是視線受阻,一眾來人從門外走到湖邊坊的中心處才落在趙胖子等人的眼中。


  “還真是這家夥。”趙胖子神色不快地喝了一口酒,便沒再出聲。


  那位寧王世子傲然環視一周,突然笑著開口道:“也不少熟臉嘛。”


  這時,原本坐著但和這位世子有過交集的便朝他打起了招呼,那位與宋止戈相熟的秦公子也在此列。


  不料,寧王世子一看秦公子也在,便笑道:“秦烈啊,你都落榜幾次了,還流連此等煙花汙濁之地,你若是將心思花在學業功課上,以豈會連連落弟?”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多數臉色微變,這不僅是打秦公子的臉,更是打在場所有人的臉麵,秦烈幹笑了一下,尷尬地退到一邊,沒有接話,但卻有人看不過眼道。


  “既然此處汙濁,那世子又為何前來?”


  “本世子聽聞,教坊司中有一龜奴,以‘文豪’之名開詩會,勝者的獎勵卻是與煙花女子共玩,這等侮辱聖賢的做法,本世子豈能不為聖賢正名?於是便帶上同窗們,來讓那井底之蛙見識一下,什麽叫詩詞,什麽又是文豪作派。”


  趙胖子古怪的笑了笑,看向宋止戈:“看起來這位世子對你頗有意見,你怎麽他了?”
……

  宋止戈搖了搖頭,笑著放下酒杯,目光投向寧王世子一行人中的某一道身影,心下冷笑:一個晚上都等不及,當晚就來砸場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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