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再次逼婚
清晨,和煦的陽光溫和照進箭浦寨中,眾人開始了新的一天,從昏睡中醒來的慕雲芯亦開始了追夫的第二天。她知自己隻有七天時間,昨日的失利她也深刻地反省了,她不該如此衝動地扒著沈崖不放,男人,是需要時間和空間的!
於是,自以為經過一天沉澱,實則倒床睡了一天的某隻小白,開始整理行裝,屁顛屁顛地朝沈崖的房間奔去了。至於為何不將形影不離的鈴兒帶上,誰在追求愛人的時候還帶個情敵過去,又不是笨蛋!
見著身前緊閉的房門,慕雲芯誇張地深吸口氣,一張小嘴塞滿了吸進的空氣,頓時鼓了起來。她伸手敲了敲厚重的房門,卻發現裏麵沒有任何回應。不死心的她,又做賊一般隔著砂紙往裏探了探,卻發現根本無法探查到任何一絲消息。
難道沈崖不在?慕雲芯躊躇地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心中考慮著是否要破門而入,卻又擔憂沈崖會因此不悅,就怎麽伸不出手推門。沉默半響,慕雲芯終是抵不過心中的“思念之意”,反正私自推門而入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她就是來找沈崖的,她就是來讓沈崖娶她的,有什麽可擔憂的!
這般想著,慕雲芯霍然伸手,隨著“吱嘎”一聲,厚重的房門推開的,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雙幽暗深沉的眼眸,一轉不轉,定定地看著她。瞧見這股懾人的目光,慕雲芯反射性地往後退了一步,而後又見到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龐,那顆不安的心瞬間被狂躁的癡戀所占滿。
她似嬌似嗔地看了平靜坐於椅上的沈崖一眼,不自覺地咬著嫣紅下唇,幽然嬌嗔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既然在,為何我敲門的時候一點聲響都沒有,你該過來開門的。”說著,慕雲芯竟不顧女子的矜持,伸手毫不猶豫地抱著那隻有力的手臂,一臉幸福的模樣。
見著這般癡迷的慕雲芯,沈崖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又瞬間回歸平靜。他僵硬地看了黏在身上的慕雲芯一眼,努力忍著心中的不耐與違和感,腦中不禁想起鈴兒昨夜對他說的一番話:慕雲芯既是受了刺激才會這般神智受損,那恢複的手段自然是再讓她受一次刺激!
隻是這刺激為何非得讓他來給予,這是慕雲芯自己的破事,他又為何非得來攙和?當然,若用鈴兒的話說,便是“慕雲芯現在癡戀的人是你,你隻要對她狠一點,甚至滅掉她所有的愛戀,便是最大的刺激!”當然,若是鈴兒心中所想的話,便是:“獨樂了不如眾樂樂,她都不小心扯開慕雲芯的羅裙,自然要沈崖來給予更大的刺激,這樣那人才會無力關注她的過錯,她才能逃過一劫!”
即使心中有所腹議,沈崖還是僵硬地放下手中茶杯,身子詭異一閃勉強甩開慕雲芯的糾纏,沉聲道:“女人,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沈崖,你是不是答應要娶我了!其實也不用怎麽談,我們直接到二哥那裏說明,讓他去跟大哥說聲便可,你終於要娶我了,我好開心啊!”見著沈崖如此明顯的回避,慕雲芯好似糊塗人一般毫無反應,反倒更加賣力地圍了上去,抱著沈崖的手緊緊拽住,心中更是欣喜萬分:果然,經過一天的沉澱是正確的,一早起來,沈崖便答應要同她成親了,嗬嗬!
見著欣喜若狂的小小女子,沈崖麵上一抽,努力的維持的平和心境瞬間裂開了條縫,他抽搐地扯了扯緊抿的嘴角,卻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了。這女人為何一天到晚都想著同他成親,他都說的如此清楚了,為何還如此執迷不悟。甚至於損傷了神智後,更加變本加厲!
如果可以,他真想將這礙事的女人一掌拍死得了,免得遭到無盡的騷擾。可惜的是,無論究其什麽原因,他都無法這樣做。這般想著,沈崖隻能忍下心中的憋屈與慍怒,沉著臉一字一頓地說道:“女人,我記得我曾說過不下三次了,我沈崖,此生此刻都不可能成親的,尤其是同你成親!”
聽著如此直白的拒絕之語,若是普通女子怕是羞憤離去了,無奈的是,他所拒絕的是那個不是羞恥為何物的女山賊,更是一個損傷了神智,抗擊打能力又上升了一個層次的瘋狂山賊。結果可想而知,慕雲芯一把抓住沈崖的袖口,一張小臉皺成一團,一雙明亮眼眸眨巴眨巴地看著沈崖,嫣紅小嘴不斷地開開合合:
“什麽?你不會跟我成親?!你怎麽可以不跟我成親呢,已經剩不到六天的時間了,大哥可是說話算話的。況且,我們也是郎有情妾有意,都交換過定情信物的人了,怎麽可以不成親呢?好吧,我承認之前的我不是真的想同你成親的,但現在我真心喜歡你,我的眼中隻有一人的存在,你不也喜歡我嗎,怎麽可以在這個節骨眼上說不成親呢……”
一瞬間,沈崖的耳朵遭到了莫名的荼毒,“成親”二字更是猶如催命符一般不斷在他耳際回響,擾得他不得安寧。此刻,沈崖麵無表情的臉龐瞬間破碎了,額上青筋不斷跳動,他煩躁地瞪著還在喋喋不休,不斷圍繞“成親”發出高談闊論的慕雲芯,沉聲喝道:“女人,閉嘴!”
這番低喝果然震住了喋喋不休的慕雲芯,她瞪大眼看著身前滿是不耐的男子,骨碌碌的大眼盡是無辜之色。隻是,還未等沈崖有所動作,慕雲芯迅速抓緊手中衣袖,驚喜道:“沈崖,你同意跟我成親了!”
事實證明,無論是以往歡脫不已的女子,還是而今這個神智受損的慕雲芯,都是一樣的不著調,都能輕易撩起沈崖深藏已久的怒火。沈崖嘴角一抽,硬是將口中欲吐出的煩躁之語硬是噎了回去,隻能一抽一抽地看著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麵色陰沉。
房中兩人,一個眼睛閃閃滿懷期待,一個麵色陰沉極度不耐,整個房間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中,誰都沒有開口,誰都在等對方妥協……
“我能問下,你們究竟在做什麽嗎?”此刻,前來尋找小姐的鈴兒小心翼翼地看著幹瞪眼的兩人,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作為沈崖的房間,若有可能她是絕對不想進來的,可惜她得負責慕雲芯的此次失常,來房間要人更是情非得已。隻是,她一進來便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壓抑沉悶,讓她有種腳底抹油的衝動。
見著門外躲躲閃閃的丫鬟,沈崖麵色一頓,漸漸恢複原有的僵硬表情,隻是那雙幽暗眼眸仍舊閃爍著怒意:“把你家的小孩帶回去,別讓我再見到她!”沈崖低聲朝門外的鈴兒低聲喝道,那警告的語氣,盡顯其心中的不耐與慍怒。
女人便成了小孩,這是褒是貶?鈴兒小心翼翼地看著沈崖愈加陰沉的臉色,卻不小心瞥見慕雲芯正抓著那人的衣袖,滿臉興奮的模樣,迷茫的眼神透著一絲了然:自家小姐,怕是又做了什麽傻事惹怒了神君吧?
所以,她是來錯了時間了?鈴兒猶疑地看著兩人的身影,心想要不要找個借口離去,卻不料話還未說出口,便被慕雲芯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了:“鈴兒,你已經跟你的石桌戀人雙宿雙棲了,還要移情別戀跟我搶沈崖嗎?你不可以這樣喜新厭舊,到處風流的!”
說著,慕雲芯更加緊拽著那隻有力手臂,又轉過頭堅定地看著麵帶怪異的沈崖,麵帶真誠:“沈崖,我不會像鈴兒那樣風流,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所以,她是躺著都中槍嗎?鈴兒抽了抽嘴角,無奈地看著像護犢子一般將沈崖緊摟住的慕雲芯,關於石桌的問題她已經不想再辯解什麽了,但是喜新厭舊,到處風流?鈴兒瞬間不淡定了,她雖是月老座下弟子,但也隻是看看別人的姻緣糾纏,也未曾嚐到愛之情味,哪裏風流了?
相較於鈴兒的不淡定,沈崖顯得有些沉靜了,隻是這沉寂卻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感受著手上力度的不斷增加,沈崖垂下陰沉無比的眼眸,幽暗的目光定定地看著那雙八爪手,更有種焚燒的衝動。他深吸口氣,努力保持麵上的淡然寧靜,沉聲道:“女人,放手!”嗬嗬,好好待他?這女人,真是有趣,隻是太過有趣的人,往往都活不久!
如此低沉的氣場,慕雲芯卻絲毫沒有發現,她執著地緊拽著那人的手臂,倔強地朝他搖搖頭,絲毫沒有放開的打算。
“你們在玩什麽遊戲,可否讓奴家也來玩玩呢?”驀然間,一聲妖媚惑人的聲音緩緩響起,卻讓在場三人紛紛一愣。他們抬眼一看,隻見狐依身穿撩人衣衫,妖嬈嬌軀如蛇扭動,極盡魅惑地朝沈崖緩緩走進。
“狐依,你來做什麽?”看著不速之客的到來,慕雲芯像是被入侵了領地的野獸一般,將沈崖整個人護於身後,更是朝狐狸齜牙咧嘴,阻止對方靠近自己喜愛的“情人”。
見著慕雲芯如此幼稚的舉動,狐依疑惑地歪著頭,卻也沒多想什麽。反倒妖嬈走到慕雲芯身前,抬眼便朝她身後的沈崖拋了個媚眼,極度曖昧地調戲著:“我一個女子跑來沈少俠的房間,你覺得我是來做什麽的呢?我們堂堂的三寨主,難道猜不到嗎?”
“狐依,你……你這個狐狸精,不知廉恥的女人,你……”見著狐依當著自己的麵還在不斷調戲著身後男子,慕雲芯瞬間炸了起來,她漲紅著臉狠瞪著,開口便是一頓怒罵,全然忘了,他也是孤身一個女子來到沈崖房間,也曾是,狐狸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