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白天做,真的不好
見著緩步而去的兩人,沈崖麵無表情的臉龐這才放柔些許,他深深看著荷波看似清冷的身影,無奈歎了口氣:即便他方才如此強硬地警告,但他們卻有著各自的想法,自是有自己的擔憂。為今之計,也隻能盡快把慕雲芯體內的魔氣解決了,才是上策!
這般想著,沈崖垂眼看著依舊昏睡的人兒,額上劍眉微皺,伸手不禁探向慕雲芯的脈搏:她體內的魔氣已經被壓製了,可這女人,為何還沒醒來?似是回應沈崖的疑惑,床上人兒驀然動了動,小巧的鼻翼輕輕地抽了抽,嫣紅朱唇不停地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好似在做什麽美夢一般。
見著如此熟悉的一幕,沈崖頓覺無奈,他僵硬地看了慕雲芯一眼,看似淡然地收回探尋的右手,腦中不禁想起似曾相識的場景,那女人同往常一般睡得香甜,而她,卻隨手施了個凝水術,將人“喚”醒了。此次,是否也要這麽做,這女人才會醒過來?
就在沈崖還在考慮是否需要凝水術的時候,慕雲芯就好似得了預知能力,隻見她毫無預兆地大喝了聲“別碰”,密集的睫毛猛地一顫,將一雙生機勃勃的明眸襯托而出,若深究細瞧,卻能發現那看似明亮的美眸中,隱隱透著一抹初醒時的朦朧與迷茫。
“這是哪裏?”看著近似陌生的房間,古典珍重的木桌隱隱透著一種檀木香氣,繡著朦朧高山的屏風淡雅清幽,就連自己躺著的木床,都極為柔軟溫暖,房中的裝潢,雖是幹淨簡單,卻帶著一種清幽的寧靜。此刻,慕雲芯有些迷了眼,如此幽靜的裝潢,根本就不是箭浦寨的風格,這房間也不可能是她的閨房,這裏,究竟是哪裏?
“這是你的另一個房間。”沈崖淡淡地看著房中裝潢,老實說,他本就喜歡極為平淡簡單的東西,這神冥山的所有客房,都是按照他的喜好修建而成,他自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但一見到慕雲芯眼中的驚詫,此刻的沈崖漸漸有些懷疑,所有的房間都一個模樣,是否真的可靠?
這是第一次,想來冷漠淡情的山神仙君,會因為一個女人的反應,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喜好,更因為一個女人,還在考慮是否要改變房中風格的“大事”!
眼見自己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個房間中,慕雲芯卻顯得有些興奮,她垂眼看著身上的衣衫,卻發現那身滿是泥濘的紅色嫁衣早已換下,卻而代之的,是一身素雅的淡衫裏衣。而眼前的沈崖,也已換下那身新郎之服,一身的黑色顯得威嚴無比,甚至還多了一抹難以言明的淡然仙氣。
看著兩人早已換下的衣衫,慕雲芯詭異地朝沈崖一笑,彎起的眉眼帶著一抹激動與淡淡的羞澀:“沈崖,這樣會不會太早了,我還沒準備好呢!”說著,慕雲芯破天荒地紅了雙頰,雙手不安分地扯著袖口,顯然有些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驚喜,她還不知該如此伺候自己的夫君呢,難道要光溜溜地躺在床上,一臉死魚模樣地躺著?
沈崖有些莫名地看了慕雲芯一眼,白皙的臉上染上些許酡紅,襯著灰紅交雜的淩亂發絲,有些意外的迷人。這女人,沒事做什麽臉紅?刹那間,沈崖心中莫名一顫,麵上卻仍舊一臉麵無表情,他莫名地看了慕雲芯一眼,淡淡地說道:“不,這一點都不早,是時候這樣做了。”慕雲芯體內的魔氣越來越強,這事更沒時間拖下去了。
見著沈崖依舊僵硬的臉龐,口中卻說出這番急切之語,慕雲芯略帶複雜地與那雙幽暗對視著,她竟不知道沈崖也是這般猴急之人!隻是,在那雙深沉的星眸下,慕雲芯便覺得自己徹底陷了進去,口中更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但她,又著實不知究竟還怎麽做?
“可是,現在是白天啊!”她有些為難地看了沈崖一眼,門外的一片明亮更是讓她有些莫名的羞澀。慕雲芯一反常態,她扭捏地扯了扯衣袖,全然沒了之前的大膽歡脫,反倒顯得拘泥不安,她雖是個跳脫的山賊,更是舍棄麵子倒追冷麵山神,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對這種房閨之事,也能如此遊刃有餘。
“白天?白天不是更好嗎?”沈崖有些莫名地看了慕雲芯一眼,卻不知她腦袋瓜裏究竟想什麽,修煉心境不正是要在白天才有精力修煉嗎?這女人現在還是肉體凡胎,根本無法像他們一樣日夜不眠,不在白日修煉,又哪來的時間修煉呢?
這個死人臉,怎就這麽猴急呢?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做啊,若是被他知曉了自己把沈崖死命扒拉著,卻不知該如何洞房,豈不是讓他瞧不起了!而且,這門戶大開著,要她怎麽做得下去,她可沒有暴露身子的習慣啊!
慕雲芯焦急地看著仰麵敞開的大門,不自覺地朝天翻了翻白眼,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了沈崖,畢竟自己好不容易才讓他同自己成親,到嘴的鴨子,別說她是見財就搶的山賊了,就算是普通人都不會這麽傻放過這絕好的機會。可是,她不知道怎麽做啊!
“死人臉,你看我才剛醒來,沒做好準備呢!”慕雲芯皺著一張小臉,骨碌碌的大眼看似可憐巴巴地看著沈崖,顫抖的睫毛看似脆弱水靈,但天知道她的心中,卻將自己罵了個遍,早知道她就不嫌那些東西太麻煩,根本沒找鈴兒細細詢問過,難道真要她扒光衣服,像個死魚眼一樣躺在砧板上?
此刻,若是沈崖再聽不出來,他就白活了幾千年了,這女人一看就在推托,這心境之路雖有些艱難,但也並非不能做到,這女人若是連這點苦都吃不起,那往後那股強烈的魔氣,她又該如何控製?
此刻,沈崖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他微蹙著劍眉,幽暗的眼眸淡淡地掃了慕雲芯一眼,卻帶著不可違抗的威嚴:“那你是做,還是不做?”很顯然,某個自稱活了幾千年的上古山神,的確是白活了……
如此生硬的口氣,足以證明沈崖的耐心已被磨光,慕雲芯絕對相信,若是她再繼續推脫下去,不管她願不願意,沈崖都會親自動手!不知道如何洞房已經夠丟人了,她可不想還被自己的丈夫逼迫著洞房,不就是像死魚一樣被扒光了躺在砧板上嗎,她慕雲芯能屈能伸,有什麽做不到的!
“做,都做了這麽多努力了,怎麽不做!”慕雲芯咬咬牙狠狠心,似壯士斷腕一般狠狠地點了點頭,就好似那顆頭跟自己有深仇大恨一般,若不是有個脖子頂著,後果不堪設想。
慕雲芯這般“視死如歸”的精神,在沈崖看來,卻成了為了化解體內的魔氣,將一切都豁出去的勇敢與灑脫。一瞬間,沈崖眼中的不耐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欣賞與寵溺:這樣才是他沈崖看上的女人!所以說,自以為是的想法往往構成一個美麗的誤會,而這個誤會,直接在沈崖心中生根發芽了,這一紮就是一輩子!
見著沈崖眼中的欣賞,慕雲芯心中猛地一顫,她不自覺地挑起眉眼,唇角咧開笑顏:這是她第一次,從沈崖眼中看到的不是不耐與厭惡,更不是無奈與憤怒,而是欣賞!於是,這抹欣賞更加堅定了慕雲芯“當死魚”的決心,她略帶掙紮地盯著沈崖,幽幽說了句:“死人臉,今天過後,你若是再敢隨便鄙視我,我就跟你沒完!”
說著,在某個一臉莫名的山神的見證下,慕雲芯顫巍巍地將手移到胸前的紐扣處,頂著青天白日,房門大開的壓力,雙眼一閉,咬牙一狠,便開始解開手中的扣子。
見此情形,沈崖略微愣住了,那張僵硬的臉龐再也無法保持原有的平靜淡漠,一臉詫異地看著慕雲芯的舉動,幽暗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脖頸上的一片白皙,猶如珍貴的凝脂玉石,誘人輕觸。在鬆動的裏衣中,胸前的一抹紅色豔麗無比,隨著她的不安扭動,脖上的紅色帶子漸漸鬆動,胸前的大片肌膚若隱若現,甚至於那顆粉紅的凸起,都清晰地映入那雙幽暗的眼中。
沈崖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加重了,即便知道那是不該看到的絕美風景,但那雙幽深的眼睛,卻不自覺地想去追逐那抹白皙,那抹嫣紅。沈崖張了張口,正欲喝止慕雲芯的荒唐舉動,卻意外瞥見,那張嬌俏的嫩臉染上一抹酡紅,那雙肆意歡脫的眼中,此刻卻布滿羞恥,緊咬的紅唇顯得嬌豔欲滴,引人采擷。
頓時,沈崖便覺得下腹一緊,一種從未有過的怪異情緒在心中慢慢滋長開來。為避免自己陷入難以控製的局麵,沈崖強壓著心中躁動,故作冷漠地撇開視線,隨手便拿起被子輕輕蓋上慕雲芯身上,闔上了那抹醴麗風景:“慕雲芯,停手吧,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