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吱端著小碟子跑到客廳,一眼就瞧見沙發上歪坐著的人。
這人眉眼都是偏冷調的穠豔,但眸子張合間,又總有一股漫不經心的懶散。
非要形容的話,薑吱想,他這個人,總讓人感覺若即若離。
她想到這裏,遞碟子的動作就有些別扭,語氣也很生硬。
“吃肉嗎?”
宋鬱掀起長睫,眸光在碟子上停了瞬,很快抬起來去看她,注意到薑吱唇角的油光,才慢悠悠地把碟子接了過來。
“謝謝。”
薑吱一屁股坐在他旁邊,看了會兒電視,覺得臉癢,忍不住伸手去撓。
她皮膚白,臉頰肉越撓越紅,看著有點驚心。
宋鬱餘光瞥到,把她亂撓的爪子拍掉,皺了下眉,“別撓。”
薑吱坐不安穩,拿手背使勁蹭臉,“癢嘛。”
宋鬱把她手指摁住,覺得自己像是摁住了什麽活潑的八爪魚,她細細的手指跟被禁錮似的,掙紮著想要躲開。
他語調壓低,嚴肅盯她,“癢也不準撓。”
薑吱:(?﹏?)
宋鬱盯她半晌,若有若無地歎了口氣,隨即站起來。
“等著。”
薑吱扒著沙發扶手,疑惑地看著他走進廚房,又蹭了蹭臉。
也不知道是被什麽咬到了,好癢哇。
廚房裏陡然走進個高個子,空間一下就逼仄起來,方白英疑惑回頭,就見宋鬱在找著什麽。
“怎麽了?”
宋鬱指著還沒洗的蘋果,問,“薑枝臉癢,能給她個蘋果嗎?”
他問這話時表情平靜,語調自然,導致方白英也沒細想,條件反射一樣點了點頭。
“行啊。”
吃蘋果有什麽不行的。
宋鬱“嗯”了聲,隨著薑吱叫她英姨,又在水龍頭下衝了衝手。
等人拿著蘋果走出去,方白英才突然反應過來。
臉癢和吃蘋果有什麽關係?
薑吱等了一會兒,見宋鬱過來,連忙把手往後藏,一副絕對沒撓臉的無辜模樣。
宋鬱也不戳穿她,隻是微微頷首道,“手伸出來。”
薑吱納悶:該不會為了不讓她撓臉,要把她的手捆起來吧。
好殘忍。
她胡亂腦補著,磨蹭著把手伸出來,就見宋鬱往她掌心放了顆蘋果。
“咦——”
宋鬱麵無表情地坐下,用還有些濕漉漉的手捂住她泛紅的臉頰,言簡意賅道,“吃。”
他手指冰涼,慢慢蓋住那陣難忍的癢意,薑吱也不覺得和他麵對麵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非常專心地啃蘋果。
宋鬱給她的蘋果是特意挑的最大的,她一隻手拿著手酸,得用雙手捧著。
吃到一半,手裏的蘋果突然被人抽走,“該吃飯了。”
吃飽了蘋果還怎麽吃飯。
薑吱“哦”一聲,戀戀不舍地舔舔唇,目光追隨著那顆蘋果,就看到宋鬱毫不嫌棄的,在她啃出的牙印旁又咬了口。
“誒?”
宋鬱板著一張臉,漂亮的眸子連餘光都吝嗇,直視著已經開始播放廣告的電視機。
“浪費可恥。”
薑吱眨眨眼,眼尖地瞅到他似乎隱約泛紅的耳垂。
她拖長語調:“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