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搜查
「讓陛下去決斷吧。」藍晶嘆息著道：「即便有這些證據，也不足以證明普朝俊就是蛇頭，仍然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但有這些證據，已經足以讓君士坦丁十五世知道了。
通報衛兵之後，吳鋒隨著藍晶穿越門禁，在君士坦丁十五世寢宮的密殿當中與他秘密見面。
「陛下……」藍晶十分為難地向君士坦丁十五世告訴了吳鋒的猜測。
「不止是猜測。」吳鋒道：「普朝俊大人府上那位管家行事的確很是詭異，他的府邸也顯得大有問題，有幾個地方可能有密道，但我不敢派人進行挖掘。」
「告訴陛下這些，是我的職責，但我並不認為這一切是真的。普朝俊不是那種人。」藍晶開言道：「也許和上次凱德大人的事情一樣，是真正的蛇頭在栽贓陷害。」
君士坦丁十五世面色驟冷。
「密道……」
他輕撫著下巴上的鬍鬚。
普朝俊的妻子是矮人族的公主，這是在君士坦丁十五世的運籌下發生的一樁聯姻，但因此帶來的那支精銳矮人雇傭兵，也幾乎成了普朝俊的私兵。
眾所周知，矮人族以擅長挖掘地道著稱。
「我已經說了，只要在普朝俊大人府上搜查，並且將那位管家抓起來拷打，就能得到答案。」吳鋒道。
「之前我們調查凱德大人，可沒讓他知道。」藍晶道：「如果事後證明普朝俊是無辜的，我們卻虐打了他忠誠的管家，還搜查並毀壞了他的府邸，實在太有損一國重臣的顏面……」
「不，藍晶，你不必說了。」君士坦丁十五世突然決斷道：「我知道你對普朝俊的感情，可我更是他的親妹夫。」
「但現在國難當頭，還能顧得上一兩個人的顏面么？如果他是無辜的，我親自向他賠禮道歉就是！」
君士坦丁十五世不能容忍任何人背叛，甚至只是可能背叛。
吳鋒所說的這些，已經足以讓君士坦丁十五世派兵去搜查挖掘普朝俊的府邸。
畢竟，普朝俊雖然是太子的親舅舅，但這也可能讓他更方便挾持太子，而且精銳的太子衛隊，和彪悍的矮人雇傭兵，都可能被普朝俊所用。
實在是太危險了，令他心寒。
「田常特使，我明天將召見普朝俊夫婦和他的兒子希古等人，將他們在宮中留到晚上，一天時間應該夠了。如果調查不出什麼，就由我來向他們一家解釋。」
君士坦丁十五世眸光如電，道。
「明白。」吳鋒點頭道。
……
次日天明的時候，普朝俊便接到宣旨，召他們一家人進宮賞花，順便與皇后和太子敘舊。
值此圍城之際，皇帝陛下還有這樣雅興，實在難得。普朝俊當然不敢怠慢，帶著妻子兒女，打扮整齊，急速進宮。
當普朝俊剛剛離開府邸，吳鋒所率領的拜占庭精銳甲胄衛士隊伍，便將副宰相府邸團團包圍。
吳鋒一腳將裝飾華麗的大門踢成了粉碎。
「你們……」門衛驚怒地道：「是什麼人？竟敢擅闖副宰相的宅邸……」
話還沒說完，吳鋒身後的衛兵們就將幾個門衛打暈在地，如同豺虎一樣沖入宅內。
奴僕和婢女們被長槍和鋼戟逼迫著，靠牆蹲成幾排，如同一片片的蘑菇，哪怕連普朝俊本人的幾名得寵的侍妾，也不例外。
雖然衛兵們不敢搶掠副宰相的府邸，然而能夠搜查如此尊貴人物的宅邸，也讓他們感到分外快意，他們咆哮著肆意衝撞，將精美的花圃弄得一片狼藉，宅內的私家衛士們稍有反抗，就會遭到他們的粗暴毆打。
藍晶負手立在吳鋒身旁，看著老同僚的宅邸被如此暴力對待，不由幽幽嘆息。
「這叢金盞菊可是難得的名品，就這樣毀了，實在可惜。」
話音未落，一名衛兵突然驚呼道：「下邊土層疏鬆得不尋常，恐怕有密道！」
「我奉陛下的命令來處理這事，大家開挖就是。」吳鋒面容冷靜：「如果陛下怪罪，由我一力承擔。」
士兵們當下取出鍬鏟等工具，就地開掘，很快挖出一個巨坑。
下面是一塊石板，上面有奇怪的花紋。
士兵們使勁撬石板，發現撬不開，便紛紛用長槍帶著鬥氣突刺，將石板轟擊成了粉碎。
一瞬間，下邊竟是發出嗡嗡的怪響，而後黑綠色的液體和一道道利箭便向著四面八方紛紛疾射而出！
「大家小心！」吳鋒呼道。
已經晚了。
一名士兵中箭身亡，還有五人被毒水灼傷了面頰，容貌盡毀。
他們都是帝國軍中的精銳，反應較為敏捷，不然被創的人只會更多。
藍晶的臉色終於變了，而被反剪著雙手捆在背後的副宰相府老管家則面色大變。
一個正常的高官，府邸裡面不該有這些危險的東西。
「這想必是一個機關，如果暴力強行開啟，就會觸發攻擊。」吳鋒道。
士卒們接下來小心翼翼地下到地道當中，而後由最優秀的測繪兵繪製了密道的情況，與君士坦丁堡的布局圖相比對。
在吳鋒的火眼金睛之下，士兵們又發現了五條類似的密道。
「每條密道都分為許多岔道。」測繪兵稟報道：「有報警設施和各種機關，有儲存著糧食物資和武器的密庫，還有精美的會議廳。」
說到這裡，測繪兵突然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怎麼了，繼續說。」吳鋒眼神冷冽。
「密道通向大部分重要官員和將領的宅邸——甚至包括藍晶大人，風雷兩位元帥，還有……皇宮……」
吳鋒愣了愣。
「這不奇怪。看來，密道的作用不止是接頭，還有在關鍵時刻對各大重臣的宅邸發動突襲，控制他們的家眷，以及一舉攻克皇宮。」
他當下做出了令人信服的分析：「憑著那群矮人的力量，普朝俊能做到這些，而不讓任何一個重臣甚至陛下本人發覺。」
吳鋒轉眸看向老管家，淡淡道：「現在，是你自己招供，還是我們來訊問你？」
「這……」老管家全身顫抖：「污衊……主人……主人是冤枉的……」
但他眼中的驚恐已經出賣了他。
禁衛軍的士兵們將老管家帶了下去，宅邸中的其他人則被控制起來。
只用了不到一天，吳鋒就拿到了自己需要的招供狀，除了普朝俊的行徑和密謀之外，上面還有一些重要叛徒的名字。
帶著遍體鱗傷的老管家，吳鋒在深夜的時候，終於抵達了宮中。
普朝俊一家仍然被興緻勃勃的君士坦丁十五世留在宮內，置酒歡宴，君士坦丁十五世還說要留他們一家人在宮中過夜。
但當老管家被帶到普朝俊面前的時候，普朝俊頃刻間神色大變：「這……這是怎麼回事？」
「主人……老奴……老奴出賣了您，實在抱歉……」氣息奄奄的老管家突然猛地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一蓬鮮血伴著肉花迸散開來。
這忠心的老管家因承受不住拷打，出賣了自己的主人而心中悔愧，當場咬舌自盡。
他蒼老的身軀緩緩向後傾倒。
「普朝俊大人，您今夜怕是離開不了了。」
吳鋒眯著眼睛，瞧著這個討厭的死胖子，微笑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