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瑟瑟作響,火焰獵獵有聲,由油木架起的篝火燃燒持久,熱量充沛,且沒有濃煙異味,比之拾來的普通柴禾,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主料、輔料都是上選,手藝也不差,燉出濃香四溢的一頓晚餐自然不是什麼難事,此時格里格幾人已吃的溝滿壕平,腆著肚子或倚或坐,或拿著酒囊小飲,或持著小樹枝剔牙,表情舒適愜意,如果再有人給來套馬殺雞什麼的推拿一番,那就齊了。
「多克,別再喝酒了,你是第一輪值夜的,醉醺醺的怎麼讓人放心?」正在用一種特殊的油料保養自己愛弓的妮娜微蹙著眉道。
「中肯而正確的提議,為了這個提議,喝一下!」多克仰頭喝了一大口,舒爽的呼了口氣,然後擰上了酒囊蓋,沖妮娜笑了笑。
「有了艾瑟先生的資助,我們的冒險簡直變成了一次讓人回味無窮的郊遊,看看這些美食,城中酒店裡的怕也不能相比,瞧瞧這些氈毯,睡在冰原里也不會感覺寒冷……」巴爾契卡不但臉上油多,嘴上油也足夠,讚美的話說的理直氣壯、慷慨激昂。
「感謝年少多金的艾瑟先生給我們帶來的一切,為個表示我心中的感激,喝一下!」多克說著有擰開了酒蓋,大大飲一口,然後再次舒爽的一嘆,將旁邊本以為他轉了性的妮娜氣的冷哼了一聲。
格里格盤著腿在打瞌睡,艾倫跪坐在那裡做祈禱功課,麗婭的所有興緻則都在李雲身上,她望著始終微笑不語的李雲問:「艾瑟先生,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接下來,該美美的睡一覺了。」李雲說著,起身取下火上架著的水鍋,將裡邊的溫熱的水倒入早準備好的木盆中,擺著手巾開始擦洗臉頸、小臂,接著又將水倒入另一盆中,再添些熱水,肆無忌憚的開始泡腳……
如果說,多克幾人所說的把此次冒險當作了郊遊只是一句話,那麼李雲顯然就是把這句話在真正的付諸行動。當初備物資的時候,麗婭幾人還納悶,李雲要兩個木盆幹嘛?現在才知道了,這傢伙還真不是一般的從容,也不曉得是無知而無畏,還是知而無畏。
看李雲那根本不知道尷尬為何物的樣子,不知怎麼的,妮娜心裡總有那麼點又妒又氣的不平衡。「艾瑟先生,都說貴族矜持有禮,這裡有女士……」
「我注重的是自然和舒適,勞累了一天,泡泡腳非常解乏,你不覺得嗎?至於那些虛禮,個人認為是在其他貴族面前演戲用的。」
「好!為了艾瑟先生的洒脫,敬一下!」多克笑著又去擰酒蓋。
「為了那些被你矇騙的女人,讓自己醉死吧!」妮娜賭氣的白了多克一眼,忿忿道。
洗完腳的李雲換上了一雙非常透風的舒適軟鞋,「好了,女士先生們,作為睡前的小節目,我為大家表演一個魔術。什麼是魔術呢?就是通過一些欺瞞的手段,讓大家產生視覺上的判斷錯誤,比如,手裡能不停的變出小鳥,比如,讓一些東西消失不見。」說著他取過自己的斗篷,走到那些馱乘和物資的前邊,將斗篷展開,並來回讓眾人開到了斗篷里和面,同時講解道:「這是一個小小的障眼法……」斗篷展處,恰恰讓篝火旁的幾人無法看到馱乘和物資。
「一,二,去!」隨著雨蓑一抖一撤,馱乘和物資全都消失不見了。在幾人的驚疑愕然中,李雲輕笑著道:「這些小小的技巧告訴我們,有時候,耳朵聽到的,眼睛看到的,是不可信的。或者說,太注意一個點變化,就容易疏忽其他被刻意隱藏的細節。」說著,李雲一邊走,兩隻手腕靈活的一轉一拈,便多了一朵鮮艷欲滴的花朵。
「美麗的花朵就象我們中間的幾位年輕小姐,願你們永遠象這盛開的鮮花般,芬芳迷人……」將幾朵鮮花瀟洒的送到麗婭、艾倫和妮娜身邊,李雲一邊繼續變出一朵朵鮮花,一邊和聲道:「幾位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我的能力嗎?那麼,現在大家了解了,我是名魔術師,一種會某些具有很強表演性質把戲的人。就象現在,我始終讓大家看著手背,而不知我掌心內側蘊藏的小秘密,從而達到一些匪夷所思的效果。」說著,只見李雲右手迅速的一晃一抖,一隻大號的夜梟竟出現在他的腕上,咕咕叫了兩聲,扇著翅膀飛走了。
「嗯!我要去睡覺了,今天的表演就到這裡。不過,對於諸位來講,也許娛樂才剛剛開始,這裡的主人似乎已經安排了一些什麼,它們正在從密林的深處趕來。明天見……」
一陣柔風吹過,在眾人眼前,李雲的身體竟然從側面迅速化成了沙土,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艾瑟先生,艾瑟先生?」麗婭連聲呼喊。
多克一骨碌爬起來,快步走到原來栓馱乘和放物資的地方,查看了一番,「都消失不見了,真的沒有了!」
「這花是剛綻放便被摘下來的,不會錯!」艾倫拿起幾枝花,細細的看了看,又嗅了嗅,然後非常肯定的說。
「就你所知,地系法術里有沒有一種法術能夠達到他剛才那種逐漸沙化消失的效果?」妮娜蹙著眉問巴爾契卡。
頭上見汗的巴爾契卡苦思冥想了片刻,無聲的搖了搖頭。
「那麼地風混合系呢?」妮娜心有不甘,又問。
「我從未聽說過這樣效果的法術!」巴爾契卡苦著臉徹底封死了從他這裡查詢到線索的可能。
「他出手的動作比我們任何人都快,我的眼睛甚至都跟不上他嘴裡所謂障眼法的動作。」麗婭分析道。
「沒有鬥氣波動!」一項沉默的格里格突然說,
「也感覺不到魔法波動。」巴爾契卡說。
「生命聖力!」艾倫折斷一朵鮮花的細枝,「象聖水一樣的復甦聖力,但更宏大、神聖、純正!」
「我們遇到了什麼東西?」多克簡直都茫然了,將上述特點綜合在一塊,這個人還是人嗎?
「艾瑟先生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密林那邊,確實有東西來了,而且很多,並充滿了敵意。」格里格沉聲說著,猛的睜開了眼鏡,雙眸如電,炯炯有神。
妮娜持弓站起,冷聲道:「將馱乘和物資帶走,讓我們可以放心的將這裡變成戰場!這位艾瑟先生恐怕在變魔術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有敵人向這裡趕來,可怕的感應範圍!多克,你口中的嬌客似乎絕對配的上那件極品的魔法斗篷啊!」
切!多克灌下口酒,抹了一把唇須周圍的酒液,「這算什麼?臨陣脫逃?還是考驗我們的實力。」他忽然沖著空曠大聲道:「艾瑟先生,你是不是正在某株樹后偷看我們呢?」
「去!這個蠢貨!又喝多了!」麗婭嘿聲道。
「來了!」格里格警告著同伴,蹲身曲臂握拳,拳頭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開始向內集中流轉,「喝!」格里格吐氣開聲,一團朦朧的勁風直襲林前的一處矮木叢,轟!如同有一隻無形的巨拳砸在了那裡,枝斷葉飛間一聲嘶叫,一頭野豬被砸成了肉餅。
「野獸?」多克疑惑的問。他手裡的武器很奇特,就好像兩把沒有柄的大號單刃戰斧,而手握的地方,正是扇面般的斧子後端挖空的兩個可以插進手的柄。
「不是,是幽魂附體生物!」巴爾契卡沉著臉回答。
只見那先前被格里格氣勁轟死的野豬,晃晃悠悠竟又站了起來,嘴裡不斷湧出鮮血不在意,內臟拖到了地上似乎也不自知,閃動著鬼火般的幽綠眸光,死死的盯著小丘上的幾人。
密林中,越來越多幽綠光芒亮起,那都是一雙雙兇惡的眼睛在釋放仇恨,這些眸光來自形形色色的動物,從食草到食肉,從溫馴到兇殘,此刻全成了散發著陰森之氣的敵人。它們並不急著進攻,而是從兩側繞著緩緩散開,直到圍成了一個完美的包圍網,數量怕不下1500之眾。
舔了舔嘴唇,多克活動著肩膀和頸骨道:「怪不得一路都見不到一個象樣的野獸,感情都去做了幽魂的宿體!它們中間應該有一個類似領袖的厲魂宿主吧,在哪兒呢?」
「我需要三百息的時間!」手持魔杖的巴爾契卡對同伴說。
「我需要二百四十息!」水神殿的祭祀艾倫也說出了自己的魔法吟唱時間。
將最後一個皮帶扣好,妮娜長弓在手「我可以獨自頂30息的圍攻。」
「很顯然,小丘一線,就是我和格里格表演的舞台!『多克嘿笑著說。
「最近距離的護衛工作交給我!」麗婭雙匕在手,信心無比。
彷彿受到了感應,巴爾契卡和艾倫剛念動魔咒,野獸們便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一齊涌了上來。
雄吼一聲,多克身周添了一層朦朦的紅光,就連雙斧上都沾染了一層,使得整個人看起來血腥味十足。他是典型的技巧性戰士,兩柄特製板斧揮轉如輪,身形更是一刻不停,那感覺就象是在借板斧舞動的力道而進行一系列的攻殺防守,遠遠的看恍似一台開動的絞肉機,衝上來的野獸盡在密集詭異的斧光中被切割撕裂。
格里格則象一頭直立的巨熊,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讓人心神顫動的力感,巨大的、蒲扇般的指掌邊緣,蒙著濃重到猶若實質的金色光芒,真如開金裂石的熊爪一般,每每一巴掌拍掃過去,總會有超過三頭以上的野獸轟飛出去。
麗婭的特點在於輕靈,似穿梭於林間的精靈,進退有度,飄忽自如,卻又柔中見剛,殺伐凌厲,往往隨著一道寒光閃過,那些漏網的、想趁機攻擊艾倫和巴爾契卡的野獸就會一刀兩斷,身首異處。她的攻守充滿舞蹈般的節奏感,彷彿每一個來敵都已編排在列,縱躍之間、斬殺之時,沒有一絲牽強,不帶半點慌亂。
比較起來,妮娜的攻擊頻率實在算不得快,儘管她的長弓速射就連麗婭都自認無法抵擋,但此時,妮娜卻並未使用此種攻擊方式。一弦搭七根箭,長弓拉伸的異常緩慢,沉沉夜色中,即使隔著幾十米遠,仍可以清晰的看到,有翠綠色的光芒從妮娜的手中滋生,並象涓涓細水般沿著長弓和箭矢流轉。當長弓被拉滿,凝於箭矢前端的光芒業已達到最勝,高高縱躍而起,松弦、放箭,矢為扇骨、氣為扇面,倏然電射而出的七箭涵蓋幅度之廣,直如天神斜劈而下的巨斧,所有接觸到箭矢、氣刃的野獸均被凌厲鋒銳的勁力斬殺於地,一射之威便殺超過百獸之多。這是妮娜範圍殺傷的得意之作,風斬箭。
巴爾契卡和艾倫同樣是法袍鼓盪,襟袂翻飛,所不同的是,一個周身有金光燃燒,一個完全被藍芒籠罩。兩人都是在施展大型魔法,魔咒頗為亢長,且中途不能中斷,否則不但攻擊無法完成,施法者更要承受魔法反噬的危險。
嘭!一頭狂暴座狼被格里格一拳轟的頭顱盡碎,它的死卻替一隻身細爪利的風狐創造了機會,兩名法師身體周圍的魔法能量彷彿就是這世間最甘甜的蜜糖,風狐不顧一切的直撲離它最近的艾倫,尖嘴一張,直咬她的頸項。格里格及時轉身,只手一探一撈,擒住了風狐的後頸,咯的一聲,生生將其頸骨折斷。而另一邊,十數只仗著自身細小,瘋狂竄上的葉鼠則被麗婭舞的風雨不透的匕首絞成了肉屑……
時間在分秒之間流逝,這裡卻要以息計時。三百息,在這種敵勢洶湧,進攻凌厲的戰況下,實在是段難熬的時間。尤其是這些野獸都被幽魂附身,個個悍不畏死,完全是以量取勝,縱是格里格幾人神勇過人,在高壓和不間斷的戰鬥下,時間一長,也難免累得汗流浹背、粗喘連連。
「……水之精靈,以你潔凈之手,編織出純白之網,束縛視野所及之處的一切生靈,霜凍牢籠……」艾倫當先念出了最後階段的魔咒,亮藍色的光環從她身上砰然四溢,光環之後帶起的是水藍色的魔法能量,能量所至之處,所有野獸身體上都附了一層霜色,腳爪更是被地面伸出的冰霜暫時凍結。戰場上,野獸們洶湧的攻勢為之一滯。
艾倫是水神殿的祭祀,以輔助和治療見長,這個法術雖然並沒有什麼實質的殺傷力,但卻能讓群敵被困一時,格里格、多克以及麗婭抓住這機會,一頓砍殺,切近的野獸被屠戮一空,壓力頓時大為緩解。
一個個『治癒之觸』和『聖水復甦』加持到格里格幾人身上,這些消耗魔力不多卻極為有效的魔法艾倫幾乎可以達到瞬發。治癒小的創傷、徐徐恢復精力、體力,格鬥系的幾人有了此類魔法的輔助,戰鬥力不但可以始終保持在一個較高的水準,持續高強度作戰的時間更是延長了數倍。
「……自我族血脈之始為始,以我族血脈之終為終,與我族命運相連的沉默的大地君王貝西莫斯啊!請聆聽我的呼喚!遵循血的神聖契約!賜予我執掌凝重的力量。塵沙,沙塵,化作鋒利的錐刺,讓我面前所有的敵人為其愚蠢付出昂貴的代價,岩刺森林!」隨著最後魔咒的誦唱,巴爾契卡環繞飛舞著一圈圈金色魔文的右臂由高舉變為重重摁於地面,一圈若有若無的土線以極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散開,然後,整個大地彷彿蘇醒了一般猛的一陣抖動,緊接著,難以計數的大小岩錐如同刺出的利劍,嗆嗆有聲的從地面噴吐而出,有的甚至如同箭矢般直射天空。塵土翻卷中,視野所及之處無不成為腳插不進的利刃牢籠,幾乎是在那一刻,圍攻的野獸十成死了九成七,連那些本就為數不多的空中猛禽也未能倖免,戰場一下子變成了錐刺墳場。
嗤!嗤!嗤!妮娜的弓弦連震,最後幾個僥倖沒死的野獸也被訂在了地上,多克看了看遍野的屍骸,再看看自己一身腥臭的黏血,甩掉了掛在右臂上的一截野獸內臟,「壞了!」他大聲一嘆,幾人都不自覺的望向他這邊,只見多克皺著眉裝模作樣的思索了半天,憋出一句:「可惜了這麼些個野味兒!大概都不能吃了吧!」
呼!水汽涌動,多克的身上一下子變的清潔了,所有污漬血跡都隨著膨動的水霧消散無蹤。這是艾倫的法術之一,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洗盡鉛華』。問題是,這次艾倫在施法時明顯做了手腳,水份並沒有全部抽離,搞的多克跟落湯雞似的。
「其實熱身以後再沖個冷水澡真的挺好!」多克依舊嘻哈如故。
「戰鬥似乎仍未結束!」格里格眉頭深鎖的望著狼籍的戰場中那些成了串燒,眼中卻仍閃動著熠熠幽光的野獸說。
「是的,我們遇到了一個強大的對手!」巴爾契卡也臉沉如水。
漸漸的,那些大大小小被岩刺捅到腸穿肚爛的野獸屍體中,綠瑩瑩的光芒開始緩緩溢出,如輕煙般絲絲縷縷、裊裊上升,且越來越見濃烈,整個戰場慢慢都被照成一片慘綠顏色,從幾人所在的土丘望去,猶如一圈環形的碧火在無聲燃燒,顯得甚是詭異。
樹林的方向,一團飄忽的藍光漸漸進入了幾人的視野。彷彿有著某種莫名吸力般,那些死去的野獸屍體,那些破碎的皮毛、內臟、殘肢、斷骨,被其吸附,以一種奇特的方式互相拼擠,最後竟然成了一個人的形狀,且有鼻子有眼,與真人有八九份酷似。
「渺小的人類,愚蠢的闖入者,你們的血肉將會成為祭壇上的貢品,你們的靈魂將會永遠被束縛在掙扎的深淵中哭嚎哀嘆……永遠……」噁心的拼湊人在幾人面前張牙舞爪,並用嘶啞的破爛嗓音敘述者一個傲慢狂妄的結論。
轟!來自多克的紅色氣勁所至,拼湊人的頭顱完完全全的消失不見,哪知那胸部的爛肉一陣擰動,又組合出一個人臉的模樣,繼續道:「塵世的力量又怎能毀滅我的不死之身,我將盡情玩弄你們的肉體,折磨你們的靈魂,你們絕望的呼喊和呻吟,將是這世間最美妙的聲音,哈哈哈……」說話間,又一堆野獸的屍骨補上,形成了新的頭顱。
拼湊人不停的說著污言穢語,且越說越骯髒,格里格幾個男人還好點,艾倫她們如何忍的下種種不堪,一個個氣紅了臉,麗婭剛要上去將其切碎,一直不動聲色的巴爾契卡拉住了她,「這好像是傳說中的惡魔之術:穢言!通過骯髒的語言激怒對手,對手每一次攻擊的勁力都會被其抽去一絲,這樣,施法者就可以憑藉氣息將你牢牢鎖定,並以此追蹤獵殺,被抽去的勁力越多,施法者就越是能將對手的行蹤牢牢掌握。況且,這麼多屍體,你殺的過來嗎?」
「那就這樣任它罵個不停?」麗婭氣道。
說話之間,那拼湊人骯髒的罵話竟成了各種水流的聲音,叮叮咚咚的變的悅耳起來。
原來,艾倫從巴爾契卡那裡知道了這種術的可惡之處,略一思索,便對其施展了水系的『禁唱之水』,這法術跟『沉默』有著異曲同工的效果,改變了聲音的拼湊人猶自不覺,仍在那裡手舞足蹈的罵個不停,只是此刻看去,到成了滑稽的小丑了。
「這垃圾什麼時候會停下來?」妮娜問巴爾契卡。
「當那些野獸屍體中的最後一絲生命力完全散盡之時,這怪物便難再成形。」
「我們離開這裡吧!感覺氣氛不太對!」艾倫看著天空都漸漸被映成碧色的戰場,忐忑的說。
「那些綠色的煙氣好像是傳說中的幽魂怨火,離它過盡,這些怨火會被人的生命氣息吸引,依附並滲入身體,腐蝕人的靈魂,相當危險,最好等怨火散盡。」巴爾契卡說。
「我看這些怨火根本就是在凝聚!」多克指了指空中緩緩聚攏如雲的怨火道。
「確實是在凝聚!看這些術法,我們的敵人很可能是一個強大的惡魔術士,這些幽魂野獸、怨火,還有接下來很可能會出現的厲魂戰鬼,都是他遙遙操控的傀儡,他當然不會放我們輕易離去。」
「如果眼前的這一切都是一人之力做到的,那這傢伙似乎比我們中的任何人都要強大!」麗婭沉著臉說。
「任何人嗎?」巴爾契卡微笑著反問。
「你是說……」艾倫馬上想到了那個似乎隱藏了太多秘密的艾瑟先生。
「這也是我堅持留在這裡的理由之一,這趟冒險,沒必要這麼早放棄的!」巴爾契卡笑的象個十足的投機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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