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邪典、黑典
柴火嗶嗶啵啵的聲音，以及呼嘯的風聲伴隨著時間如水流逝。
已經過了午夜，烏雲蔽空，夜色濃郁，村中的火頭已熄了大半，剩餘的大大小小十多堆，仍舊可以讓大半個鎮子的輪廓呈現。本就是個很緊湊的鎮子，格局也不錯，淪落如斯，讓他覺得格外可惜。
目光從外面收回，落到角落裡的黛娜和莉亞身上。
與樓下的卡里斯他們一樣，兩人均已入睡，且睡的深沉。
這裡邊有他的功勞，鮮血戰紋，功能可不僅僅是表現出來的那些。至於黛娜，則是在其食物中加了料。
吃了加料食物的還有那些馬，它們同樣需要良好的休息。
他剛才去樓下各處巡視了一圈，各處都按照他的吩咐進行了雙重加固，儘管這樣也只是多扛半小時的猛攻，但已經是所能做到的極致，剩下的差額，就要用其他辦法來彌補，補不上，面對猛攻時就得用汗水和生命來填。
選擇在這裡堅守，他確實有些依仗，那就是此地積鬱的黑暗力量。
邪穢在火焰中被燒盡，可黑暗力量仍在，本來日間流散了很多，然而到了夜晚，卻又有所恢復。
這讓他一度以為仍舊有黑暗的魔法物品沒有起出，後來用暗夜之眼俯瞰整個大地，才發現這裡的位置奇佳，是一個天然的黑坑，哪怕沒有刻意去做什麼，日積月累也會讓這裡成為黑暗力量聚集之地，一如低洼處的坑洞總是很容易成為水潭。
這也是為什麼他覺得這裡淪落成現在的模樣格外可惜的主要原因。
西、西北、北面是卡恩克、東北、東面是海爾倫斯、東南、南、西南是卡瑪蘭，這裡是三個地域的交匯處，周遭有山有水有曠野有森林，地理位置其實不差，只是地形不夠好，向南從奔流河取水需要翻躍林木充裕的山巒，土地貧瘠，礫石多也就罷了，鹽鹼重就比較痛苦了。以商業中轉、服務業立本是條路，但這個地界並不安然，每年光是防偽耗費，就會大大的影響發展。
然而這些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尤其是發現這裡是黑暗力量聚集之地后。
只要有足夠的黑暗力量揮霍，滄海變桑田也只是等閑。
這裡可以較為容易的獲得來自海爾倫斯和卡恩克的物資補給，只要經營得當，商人也會願意在這裡落腳，土地可以用黑暗力量梳理，匯聚邪穢，就等於是在優化周遭土壤，安全也不是問題，哪怕是30人規模的聖騎士中隊，他都有信心讓其血染鎮牆……
可這一切，都得有個前提，有人類主持。黑暗子民不行，必須是普通的人類。
「所以說最愚蠢的行為莫過於象現在這樣，竭澤而漁。」他看著手中的邪典，腹誹了一句。
邪典上鑲嵌的八顆菊石，在營火的映襯下熠熠生輝，暗示著典籍的珍貴，彷彿在說：盡情閱讀吧，其中有你渴望的力量。
但他知道，只要第九顆菊石鑲嵌，邪典的主人就會知曉蘭卡出了狀況，法陣已被徹底破掉。他可不會幹這種打草驚蛇的事，更何況典籍中多半設有陷阱。
「不過……未嘗不能進行一些測試，來獲得更多的情報。」李雲構划炮製方案。一旦炮製開始，就是一系列緊湊的施法，現想容易手忙腳亂出出差錯，必須定好綱領性方案。
忽然，他扭頭看向窗外，封擋著窗戶的重物彷彿根本不能阻礙他的視線。
的確不能阻擋，他不是用眼睛在看，而是靠黑暗力量去感觸，藉助這裡充裕的黑暗力量，他的感知可以蔓延到很遠，狼群展開了行動，他感覺到了。
五十多頭狼越過殘破的鎮牆，它們看似無意義的跑動著，他能讀懂這行為，這是在用自己的腿腳丈量戰場。戰鬥中的風騷走位，往往離不了對場地的勘探。
之後，狼群又謹慎的對燃燒的火堆進行了試探。火舌、火浪、高溫的炙烤，它們在感受著這些，判斷、定性。這些傢伙比普通的狼顯然聰明了許多，這是因為它們有狼人夥伴，通過溝通，它們能一定程度的藉助夥伴的智慧，間接的增進思維深度。
等對戰場了解的差不多了，狼嚎聲開始響起，起初還是零星，很快就此起彼伏。
這叫聲十分難聽，還帶著瓷片刮擦的那種刺耳之音。
他笑了下，繼續完善炮製典籍的計劃，對狼叫聲充耳不聞。
對方的這種伎倆，早就被料到了，也做足了準備，現在無論是卡里斯等人，還是馬匹，都睡的深沉，不會被這叫聲所擾。
狼群不知道這一點，它們叫的賣力，一刻不停，以此來讓對手精神疲憊，為真正的進攻做鋪墊。
好吧，你們開心就好。
時間很快過去了大半個小時，李雲整理好了思路，開始對邪典下手。
血液，力量在其中，術法也在其中。
他用一滴原血，讓瓦盆中的柴火火焰變成了猩紅色。
當這火焰對懸浮在其上的邪典進行灼燒，邪典那蛛絲織就的書皮表面開始泛起毒綠色的光芒，抵抗侵蝕。
他認真的觀看著邪典的變化，不斷進行著術法微調。
火焰的光芒不停的在變，有的時候亮一些，有的時候暗一些，有的時候是形狀鮮明的火焰，有的時候則是翻卷的火雲，還有的是時候會是一堆飛揚的火星，就像用棍子攪動已經燃燒的差不多的炭火堆時見到的情形，大捧火星升騰而起，然後消失在虛空中，只不過這些火星有著異樣的猩紅。
信息在小心翼翼的試探中被搜集，製造這邪典的是位大法師，考慮到籠罩蘭卡之法陣的生成時間，他覺得，如今這位製造者應該是魔導師了。
魔導師未必就比大法師更強大，它更多的代表著道路的選擇，更專註於能量的運用，並且在術法擇類上，也會有鮮明的偏屬。
法師的成長是一個系統工程，道路在成為法師之初就鋪下，越向上，越難以更改。
正是因為這樣的道理，邪典製造者今時的能力是可以預測的，就好像你清楚道路差不多是一條直線，並且掌握了起始點和中繼點，那麼及時不知道終點，畫出一條直線，距離終點也不會太歪。
繼續深入，他反覆觀察更細微的細節，一位法師總會下意識的運用自己比較得意的技巧，而這種技巧的生成往往是有條件的，善於駕馭風元素的很容易練就一些輕靈的技巧，相反，善於駕馭土元素的往往與這些技巧無緣。
所以只要夠仔細，總是能窺伺到一絲絲端倪。
反覆驗證，他得出結論，邪典製造者的偏屬是死植，黑暗力量與自然之力結合的一個類別。
死植較為偏門，但並不等於空洞無物，恰恰相反，它的深度和廣度，遠遠超過人們所熟知的不死系。
繼續分析，他想知道典籍的製造者運用哪種植物更拿手，植物的門科類別宏大，對方必然有其具體專精。
一點一點，找到了，真菌！藤蔓！
暗暗記在心中，未來遇到這兩類植物，要加倍小心了。
「咦？」他發現了異常，製造者竟然在邪典中使用了邪靈。
這本身算不得敗筆，可運用時的水平明顯還不足，法術使用的太過勉強，反而有了破綻。更重要的是，對方不應該適用毒蛇之靈，象這樣的邪典，應該使用光輝生物的靈，對方的思路就不對。
「咦？」更多的疑問被引發，他奇怪，為什麼自己竟然對死植如此熟稔？不應該啊！自己是專精格鬥、劍術、戰紋，騎術和血法術次之，其他只是略有涉獵，現在居然表現出了對死植的極度熟悉，甚至可以挑一位專精死植的大法師的錯，這是怎麼回事？
這當然是因為他繼承了死靈大師胡里奧的衣缽，並且結合自己廣博的學識，對不死系進行了獨到的詮釋。他曾以黑法師的面目，將耐瑟瑞爾的諸多大法師們唬的一愣一愣的，其中就包括死植系術法的運用，
而且，邪典應使用光輝生物之靈這樣的思路，就包含了陰陽平衡，極致轉換等奧妙，根本就是另一個世界的文明產物，是獨有的環境和歷時孕育出的智慧結晶，哪裡是這個世界的尋常人拍腦門就能想出來的？
記憶封印讓他忘了這些，可深刻的記憶會形成肌肉記憶，也就是說，並非所有的記憶都儲存在大腦中，肉體中的神經元里同樣有信息，這些信息就像是電腦內存中儲存的常置數據，一旦涉及相關內容，就會被觸發，然後就顯現。
心生疑惑，但現在不是探索答案的時候，眼前還在解析邪典，他必須全神貫注。
繼續，既然對方在製造時留下了破綻，自然要加以利用。
他又加入一滴血，猩紅的焰光大盛，一頭髮光的蛇從典籍中鑽了出來，吐著信子，在邪典表面游弋，它游過的地方，會泛起光痕，並向周遭擴散，這擴散的光華能更好的保護邪典。
拿過一根專門削制的木棍，本來是用以做武器的，但現在有了新的用途。黑暗的力量在木棍上匯聚，沒過多久，這木棍就有了與邪典極為相似的能量波動，木棍併到邪典旁，那光蛇游著游著就自行上了木棍。
之後，他小心的將木棍跟典籍分開。光蛇便只能在木棍上遊動了，由於沒有威脅，過了一會兒，光蛇隱入木棍中不見。
便是這一會兒，他的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這番操作技術難度大，對他來說很艱難。
這種艱難體現在心神的耗費上，他現在感到疲倦，但眼神中自然的流露出勝利的喜悅。
不過還沒有結束，他還得再加把力。
呼！一股猩紅的猛火，邪典彷彿打開口子的煙道，濃郁的毒綠色光芒如煙霧般不斷湧出，然後被火焰吞噬。
當毒綠色光芒徹底宣洩一空，猩紅色的火焰開始滲入典籍，典籍的表皮色澤改變，沒有了毒綠色的光，而是開始泛起猩紅的光斑。
歸屬改變！
從腰包中摸出一枚拇指肚大的紅寶石，將之鑲嵌進原本應該是綠色菊石鑲嵌的位置，一手托著書，另一手猛的一拍。
轟！
無色的能量波動以典籍為核心，向四面八方散開，宛如漣漪波紋。
緊接著，典籍成了黑洞，瞬間便形成了莫大的吸力，能量漣漪猛的一縮，這一縮，連帶著四下里的空氣，和其中的黑暗力量一道拉入，黑暗在這一刻宛如被扯動的幕布，被典籍不斷吸取。
能量連接建立！
這種連接不僅僅限於這屋子，它連接一切黑暗，鎮廳、鎮子、遠處的樹林，黑沉沉的大地、以及漆黑的夜。
他在借用這裡得天獨厚的龐大黑暗力量，祭煉屬於自己的魔法典籍。
本來，他是可以製造血典的，可今天已經損失了不少珍貴的血液，接下來還有兇險的戰局要面對，他不能再消耗更多的血液和精神力了。
於是，新的典籍變成了黑魔典。
典籍再次開始釋放光芒，黑色的如同火焰般的光，書皮表面更是形成了液態的濃郁能量，象水一般流轉，又彷彿是滑動的絲綢。
書皮、書頁、菊石、改變，從內到外，一切都在改變。
這就是祭煉，黑暗力量就是高溫火焰，典籍則是礦石，它最終可以是鐵，也可以是鋼，全看如何構架。
而這構架，跟術法在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建立模型，只不過魔法器物更具體。它以規則為綱常龍骨，以材料為血肉，以施法者的精神力為神經網路，以能量脈絡替代血脈，以知識為臟器，最後進行激活，開始運轉。
它的構造看起來是很複雜，跟這個世界大多數傻大粗苯的機械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但跟第一機械人體比，同樣是雲泥之別，它是泥。
在這個世界，還沒有比人類身體更複雜的機器，即便是光明神麾下著名的打手天使，也不過是在能量吞吐方面強大於人類，內部構造，人類甩它們十幾條街。
當然，這個世界的大多數生命不會以這樣的角度看待問題，他們一般只會這樣感嘆：哇！好厲害，不愧是天使……
李雲也不會從這種角度看待問題，至少現在不會。他更多的專註於當下，而不是思維發散。
黑魔典的構造修正完畢，宛如核廢料的發光粘稠物從書中滴落，落在柴火中，燒的滋滋有聲。
這是邪穢，這個世界的黑暗力量運用者們極為喜愛的一種元素，無論是黑武士、還是黑法師、都愛用它們，它們將之看作是興奮劑，增效葯，甚至有將之視為真正正統的。
李雲看不起這種作法，尤其是最後那種，本末倒置的典型。
黑暗力量在對典籍進行最後的清洗，他則專註於囚禁了毒蛇之靈的木棍。
一番思考後，他下了決定，匯聚向典籍的黑暗力量分出一部分，開始潤澤木棍中的毒蛇之靈。
光蛇再次爬出，在木棍上游弋，最終褪去一層蛇蛻，腦袋變得更猙獰，有了更多的龍的特徵。
蜥蜴、蛇、鱷魚……這個世界的很多生物都或多或少有著巨龍的血脈，光蛇的這種變化意味著在變強。
他滿意的點點頭，若他所料不差，那位制書人不久之後就會接到毒蛇之靈蛻變的消息。這消息回讓他以為籠罩在蘭卡的法陣進入了新階段，更隱蔽，更具威力。
當然，這種認知不會太久，不提毒蛇之靈數天內就會因木棍的術法效果消失而崩潰，光是狼人通風報信就是個破綻，但終究是能爭取到一些時間的。
這爭取到的時間，說不定就是扭轉局面的關鍵。
大約1個小時，典籍無法再攝取更多的黑暗之力了。
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好，制書人當初用了不少好東西，否則無力承受如此龐大的黑暗力量。
另外，他的手段也是個亮點。用句比較無恥的話說：我牛叉起來連自己都怕！
他沒想到自己的手段能讓黑魔典達到這種水準，畢竟這不是血典，而是黑魔典。
新的典籍，就算原本的製造者，恐怕也無法認出，它已經改變了太多，16開，厚達12厘米，它看起來是一部典型的大部頭，它有著硬而韌的書殼，其外表秉承李雲的喜好，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八色菊石已經消失，只余正中央的紅寶石，鑲嵌在浮凸的眼睛狀雕飾中央，充當眼珠，內中流轉的猩紅光芒，讓這眼睛充滿了魔性的魅力，任何人一看這書，都會知道這是本魔法書。
他取過黑魔典，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傳來，這是靈魂綁定的特徵。
打開典籍，猩紅的光在頁面上流過，文字顯現，這文字他看的懂，但在別人看來就會是天書，即便實用魔法也不能閱讀。
書中記載的知識，的確是死植一系，含金量很高，尤其是一些技能的運用之法，堪稱別開蹊徑，獨樹一幟，這些都代表著智慧的靈光，比法術本身還要珍貴的多。
通過閱讀，他對制書人有了相當的了解，這是位天才，如果曼恩領的災禍也是出自這人之手，那麼就意味著這是位努力的、善於忍耐的天才。
天才不可怕，可怕的是天才比普通人還努力，然後還耐得住寂寞。
這樣的結論，也從一個側面印證了曼恩領被人家炮製成一鍋即將做得的田雞羹的原因。
與這樣的人為敵，無疑是痛苦的，但也有趣。
李雲覺得這是位好對手，他喜歡好對手，不用戰鬥去刺激，就能讓他的內心迸發出真實而熱烈的情感。
他合上書，手腕一轉，書便憑空消失了。
象大多數魔法書一樣，黑魔典首先為他提供了7個額外的法術位。
在這個世界，沒有魔法女神、又或魔網，法師不需要每天記憶法術，一級的幾個，二級的幾個，沒有這種狗屁倒灶的事，耐瑟瑞爾大奧術師的光輝年代雖然已經過去，但施法依舊自由，只要精神力夠，法術能量夠，那麼就能不斷的施展法術。
在這種背景下，法術位的價值體現在自身非擅長的法術上。
就象現在，他擅長的是血法術，直白的說，就是以血液作為施法材料，精神力通過控制血液，構成術法模版，然後達成施法效果。
這是一種比較取巧的技術，取巧點主要在於血液這種有形物質，它更具象，更容易被操控。也正因如此，才比較適合以格鬥、器戰為主體的戰職，畢竟跟施法者們比，這類戰職者的精神力是匱乏的。
取巧有取巧的代價，並且作為黑騎士，他只能實用黑暗系的法術，也不是全部，而是一部分，並且大多數是輔助類的法術。BUFF，敵BUFF，諸如此類。
現在有了黑魔典，就等於額外會了死植系的法術，黑魔典中記載的死植系法術都可以用。
毫無疑問，他的手段一下子就豐富起來了。可以安排更多種類的戰術。
約束方面，黑魔典中的法術需要24小時才能切換，另外就是越是強力的法術，佔位越多，典籍中有佔位8以上的法術，這就意味著無論如何也用不了。
魔法書的另一個用處就是強化術法。比如他要是將之祭煉成血典，其中又記載自己會的術法，在實用特定的法術時，就可以得到強化效果。銳化、默發、瞬發、爆能、疊加，這些效果都是可以達成的。
當然，現在他選擇了拓展術法類別的黑魔典，強化項就捨棄了。
魔法書的第三個用處是當能量緊急補給品。這一點黑魔典完成的尤為出色，它已經不是補給品，而是黑暗力量的蓄能池。這是十個彈夾和一個武器庫的差距。
得了如此棒的一件魔法器物，他在蘭卡的付出已然有了超值的回報。
這無疑是很爽的一件事，尤其想到接下來的任何獲得，都可以看作是純利，他的心情就更愉悅了。佔有多寡不是重點，重點在於他個人的狀況，處在一個良性循環的狀態。這意味著儘管看起來挺悲催，又是放血，又是當保姆，接下來還要與一群累贅為伍、去跟天才魔導師放對，可他並沒有因此而被消弱，相反，他變強了。所謂的以戰養戰，也不過如此。
坐的有些久了，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關節咔咔一連串爆鳴，充分的顯露了他對肌肉的調動力和掌控力。
算了算，狼群已經嚎叫了兩個多小時，他覺得差不多了，狼群大約很快會展開更進一步的襲擾，而他也該亮相了
必然會有戰鬥，但更多的是表演。關係到能不能將狼人這股力量利用起來的表演。
很顯然，他又一次受到了本源性格的影響，他當初在耐斯邁就以演戲為主，現在又來，毫不奇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