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阻擊黑鋒
哈里斯發現自己陷入一個可怕的陷阱中，周遭的黑暗力量明明異常濃郁，他卻不能順暢的與之產生連接，感覺就像是被黑暗遺棄了。
「為什麼，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他心中惶恐，握著劍柄的手忍不住又加了幾分力道。將劍柄上纏著的苧麻紗布捏的吱吱響。
「雙列，搭肩前進，開路直行！」
黑暗戰士心領神會，不在為黑屍進行方向指導，只給出一個向前的命令，隨後就是一個搭一個的肩膀，形成雙列的長蛇陣。
這時林中愈發黝黑，毒蟲依舊兇猛，有黑暗戰士爆發了破壞衝擊，火紅色的光爆在黑暗中彷彿是供電不足的彩燈燈泡，旋起旋滅，短暫而微不足道。
「報告，已經完全無法視物。」
「向前，用手中劍辨別方向，一直向前！」哈里斯也看不到了，不僅看不到，還受眾多的毒蟲騷擾，感知也大大降低，於是只能以自己的肉體做量具。他知道，黑暗戰士們持劍的手有力而穩健的，劍指前行，辨別方向做不到，大致上走直線還是可以的。就算前邊有樹擋路，也可以通過橫移再前進的辦法來貫徹路線，只要一直向前，終究能走出這詭異的黑霧。
這樣的辦法起初也還順利，可走了一段路之後，黑霧仍舊濃郁，哈里斯心中開始打鼓了，心說：「若這是法術，那麼籠罩範圍未免也太大、太持久了一些。」
心有疑惑，但努力壓下，他知道朝令夕改會讓下面無所適從，他要求隊伍堅定的先前走。
可沒走多遠，新狀況發生，行在最前邊的黑暗戰士表示，前面是地淵，他的幾名開路的士兵已經摔了下去。
「什麼？」哈里斯感到難以置信，他對蜘蛛森林是有一定的了解的，這裡哪來的地淵？「仔細探索后，再報告。」
幾分鐘后，那名黑暗戰士給出的答案類似，不是地淵，是地裂罅隙，不知道有多深，但跨度大約30米左右。
哈里斯仍舊覺得不太可能，他親自行過去查探，之後再次暗自大罵福萊爾的術法陰險，黑暗和蟲群，對環境辨別的干擾太過嚴重，他做了一些測試，比如丟木棍什麼的，可以確定，前邊的不是什麼地淵，也不是裂隙，但的確有著與該類地形相似的一些特徵，不管不顧的向前，就會掉下去，至於掉進了哪裡，就不得而知了。
他認為這應該是『流沙陷阱』之類的術法所造成的效果，讓他震驚且不解的是效果的範圍，他沿著所謂的裂隙的邊緣行進，能有幾百米，仍久未走出術法覆蓋的範圍，也沒有感受到明顯的方向改變，這條法術構成的裂隙，似乎真的就是以天塹的模式存在於那裡，異常的宏大，而不是『畫地為牢』那類的圈進效果。
他愈發的害怕了，畢竟這如果真是法術，恐怕得十名以上的魔導師才有望達成如此威能。他知道福萊爾是獨狼一般的人物，不可能找來十名以上的魔導師助陣，若真是那樣，也不需要搞這些圍困的把戲，齊齊施法，就算他躲在前鋒團中，也照樣難逃一劫。可若說這不是法術而是其他，他更加的難以接受，他實在想不到……
「等等，莫非是……神術？」哈里斯只覺得腦海中光亮一閃，隨即有了思路。「黑水教、夜女士！」
他清了清嗓子，大聲道：「請問，是不朽的夜女士在這裡嗎？坦納斯的後裔向您致敬。」
沒有任何回應。哈里斯的心沉到了谷底。
暗中，李雲問福萊爾：「暗影議會我有所耳聞，這個坦納斯卻沒有聽說過。你知道嗎？」
福萊爾嘿聲道：「傳說暗影議會的發起者不是六位而是七位，其中一個便是坦納斯，是最早的倡議者，為了掩護其餘六人逃走，死在奧克蘭的劍下。還有一種說法，是其餘六人聯合坑了坦納斯，讓他死在了奧克蘭劍下。」
「哦……」李雲點頭。奧克蘭他知道，很著名的英雄、國君，光明王，耐瑟瑞爾王國的前身紐布倫王朝，就是奧克蘭開創，並一直由其子孫統治，直到其後裔年輕的狂王墜崖身死，剩下孤兒寡母，弗列特一世才取而代之，建立了耐瑟瑞爾，在他之前王國已經運轉了兩千餘年之久，這也是為什麼耐瑟瑞爾沒熱鬧幾年，就山河日下的一個重要原因，積弊已深，並未掃除，耐瑟瑞爾不過是繼承了前王室的傳承，又向走了一段，而並非堂皇新立。
至於暗影議會，這個就更古老了，據說能追述到第二次毀滅軍團滅世，二次入侵因永恆之井的炸毀而結束，其滯留在世的爪牙，建立了這個組織。它比較臭名昭著的地方在於，其建立者都是當年的帶路黨。
李雲知道暗影議會，是因為茵格拉瑪在自己的手札中，不止一次拿其做不學無術的反面教材，不過記憶封印后，給出的信息來源是教廷的典籍，畢竟在薩蘭諾世界，講到上古歷時，就繞不開毀滅軍團的兩次入侵，而講到毀滅軍團的餘毒，則繞不開暗影議會，尤其是對人類而言，從種群崛起前一直到崛起后，暗影議會這一組織的影響，始終沒有斷絕過。
李雲忍不住又問：「夜女士，跟坦納斯有往來？」
福萊爾搖頭：「據我所知，沒有。大約這位是想靠家世資歷套近乎吧。」
「黑暗一系還講這個？」
「偶爾也講，畢竟有些家傳的魔法物品又或術法技藝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至少不包括這位坦納斯的後人。」
的確，不管哈里斯?瓦倫的祖上有多麼闊，至少他就是一名黑暗騎士，沒有什麼超常手段，在發現『深淵裂隙』這個級別的術法出現后，他乾脆賴在原地不走了。緊湊的隊形，團團圍坐，然後黑暗戰士輪流釋放破壞光爆，毒蟲被殺死了一波又一波。
哈里斯覺得靠著堅守之術，先撐不住的應該是為了維持術法效果而力量消耗巨大的對方。理論正確，可駐足不動是不對的，也是李雲所希望的，哈里斯一行所遭遇的是他和福萊爾的聯合施法，福萊爾負責虛幻的部分，而他負責的是真實的部分，深淵裂隙就是最好的代表作品，既包含了讓哈里斯判斷錯誤的虛幻，又有真的可以吞噬不死的真實。
而現在，李雲可以從容的標定目標，然後突然啟動血池。血池是不能吞噬活物的，黑暗戰士是活物，黑屍卻不是。
對哈里斯而言，陷落突如其來，彷彿陷坑上的薄石板崩裂，『呼！』的一聲，士兵就一個不剩的全部失去了。
這情況讓包括他在內的黑暗戰士們本能的四下散開，好一會兒才重新聚攏，但慌亂的情緒卻是無力平復了，發生的情況讓他們覺得詭異而驚險，作為有自主意識的黑暗生物，他們這還是第一次以敵對的立場，體會黑暗可怕的一面。
奇特的黑暗仍舊包圍著他們，但毒蟲的攻勢漸弱，很快便失去了影蹤。
這情況讓哈里斯心中稍安，他意識到，對方已經達成了震懾的先期目的，這是準備跟他談了。
果然，低沉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交出你的力量，我允許你體面的離開這裡，否則就死在我的森林中。」
哈里斯大聲道：「是福萊爾閣下嗎？您何必在意我這點力量，以您的實力，只要肯加入暗影議會，定然能獲得強大的力量。」
答覆他的是一連串的死亡之音，慘叫、悶哼，又快又急，來自他的麾下，他的近衛同黑暗戰士一樣，都是擁有生命的黑暗子民，更準確的說，是完成了黑化儀式的人類，一瞬間，近半被殺，然後失去了影蹤，地上找不到他們的屍首。
剩下的六名近衛和一名黑暗戰士惶恐的手持武器，背對著背，半躬著身子，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周遭的情況，明明是徒勞，但緊張讓他們本能的這樣做。
未知的方向，未知的攻擊方式、未知的敵人……這些未知構成了恐怖之源，讓自認為很習慣幽暗的他們感到萬分緊張、毛骨悚然。
「好吧，好吧！您說什麼就是是什麼，我願意交出力量。」面對死亡的巨大壓力，哈里斯低頭了，他從右胸取出了魔核，這就是他的第二心臟，力量之源，看外形就是枚雞蛋大小的晶石，呈棗核形狀，有稜角但不突出，就像被打磨過一般，半透明且發光，火焰般的光，伴隨著同色的光霧，還有揮舞擺動的觸手般的光絲，顯得妖異。
卡勒！卡勒！包圍著哈里斯他們的黑霧向外擴散，形成一個半徑五米左右的圈，一具由樹枝木棍構成的人形傀儡從圈外蹣跚走來。
哈里斯將這魔核遞給這傀儡，然後看它步履艱難的重新回到黑暗中。
魔核拿到手的福萊爾嘿嘿的笑問李云：「怎麼分？」
李雲瞅了魔核一眼，道：「不需要分，它就是你的。」
「謝謝了。」福萊爾滿意的將魔核揣自個兒包里。然後道：「真的打算放這傢伙回去？名聲這種東西，我是不怎麼在意的。」
「一個蜘蛛森林很危險的信息，由這位瓦倫騎士傳遞，才夠份量。」
「好吧。我同樣也不介意自己強大的聲名遠揚外界。」
於是『黃昏至暗』的術法效果撤掉，那個能讓哈里斯他們正常視物的黑暗森林終於又出現了。
「福萊爾閣下，考慮下我的建議，您加入暗影議會，得到的只會更多。」哈里斯不死心的繼續拉攏。
四周寂然無聲。
「福萊爾閣下，黑鋒大軍無意蜘蛛森林，只是借道，希望您給予些方便。」
四野仍舊寂寂。
哈里斯只能是在7名麾下的簇擁下迴轉前鋒團營地。
在一株巨大的龍血樹枝葉間，目送哈斯里一行遠去后，福萊爾對李雲道：「破壞之王加拉察可不好惹，你真的確定要硬頂這支軍隊？」
「你是擔心想我們這樣的人，家底積攢不易，一夕之間敗個乾淨太過可惜？」
「誰說不是呢。」福萊爾道：「我知道月神對你格外青睞，讓你擁有神子之能。適才使用的神術也的確驚艷，而這力量源自信仰之力的轉化，這意味著曼恩人對你很重要。我還知道你在曼恩領投入不少，那些城鎮、堡壘，都是心血的凝匯結晶，甚至還搭上了月神的人情。可這些仍舊不足以成為堅決抵抗破壞之王軍隊的理由。」
「哦，那麼你的建議是什麼？」
「展示力量，然後讓開道路，讓他們過去。」
「我不會將安危寄托在被我打痛的對手的想法和默契上。他們想去灰石山區？沒問題，在至高山脈開出一條隧道，然後順著天橋峽激流而下就行。」
「你要知道，那很難。」
李雲笑道：「所以我的目的，就是讓他們知道，從這邊走，更難。」
福萊爾聳肩。
另一邊，哈斯里回到營地時已是傍晚，喬伊斯帶回了霍布森將軍的口令，大軍將於今晚20時開始行軍，預計會在22時左右開始通過蜘蛛森林，明天白天，大軍的營地會立於墳丘，到時候會召喚黑暗雲遮蔽天光。前鋒團除留少量做接應引導，主隊需突入到灰葉森林以南，對曼恩領北部區域進行清理。
哈里斯來回踱步，猶豫不決，他拿不定主意，不曉得自己在蜘蛛森林的遭遇要不要上報。
理論上是應該上報的，畢竟他吃了敗仗，對大軍而言，蜘蛛森林是危險的。
可他又忍不住心懷僥倖，大軍無意佔據蜘蛛森林，福萊爾雖然貪婪，但應該不傻，跟大軍死磕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哈里斯還知道，大軍前進，必然是走大路的，不會探索蜘蛛森林。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主力也是有斥候的，並且會象他當初來這裡時做的那樣，這是最起碼的行軍警戒常識，不曉得福萊爾會不會膽肥的故技重施，再次出手。
「來人。」
一名騎士扈從撩簾進來。
「去找奧拉斯頓，問問他的道路清理進度。」
騎士扈從行禮之後，轉身而去。
「大人，我們是不是婉轉的通知霍布森將軍，福萊爾將蜘蛛森林看作私產，讓大軍徑直通過森林就好，不要多生是非。」喬伊斯察覺到了人員的損失，又見哈里斯不復當初的意氣風發，自然是知道哈里斯受挫了。哈里斯或許為其職位著想，希望可以瞞過上峰，他卻是要為自家性命和前途著想，黑鋒軍團的軍法嚴厲，一旦出了事故，通查之下，發現他知情不報，絕對會倒大霉。
哈里斯也知道軍法嚴厲，但喬伊斯的說法給他提了個醒，他自認聰明的認為，他可以玩下文字遊戲……
總是開口閉口王國對不起他，神拋棄了他的哈里斯，這時候就沒有想到他的這種行事作風，除了他自己又能對的起誰？
就軍隊而言，優秀的士兵和指揮官，缺一不可。黑暗的軍隊有辦法通過犧牲他人、又或令人髮指的手段獲得強大的基礎戰力，可他們的上層中高層，卻經常充斥著各式各樣的問題人物，哈里斯這種，還算是好的，好在其平庸的能力及性格上，讓他將事情辦的超乎尋常的好這很難，但也不至於太糟糕，因為他沒有不辦事卻敢於撒彌天之謊的膽量。
如此一來，當黑鋒大軍主力開到時，從經營的喬伊斯那裡獲得的是一份羞答答的後期報告：蜘蛛森林中尚有不友好的黑暗勢力未完全凈除，請小心。
「廢物，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高傲的戰團指揮官卡隆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斜睨了喬伊斯一眼，隨即下令：「術法隊，向福萊爾的巢穴方向，轟擊推進，部隊主力沿道路前進。」
骷髏大軍呈三列滾滾向前，每列都以小隊為單位，骷髏戰士在前，屍巫在隊伍中間，有兩名骷髏勇士做侍衛，共計13人，六個小隊為一個中隊，中隊長是亡靈法師或黑暗法師，或破壞系的邪能法師。
三種法師各有所長，亡靈法師精通於駕馭不死，能夠修復、強化、精準操控麾下戰力。
黑暗法師則是萬金油，黑暗系的各類術法都會一些，其指揮的不死中隊往往能適合各種情況和環境，戰力未必強，但韌性極佳。
邪能法師，具體又分破壞、腐蝕、扭曲三系，黑鋒軍團是破壞之王加拉察的部隊，其邪能法師，都是破壞系的，眼中、法杖寶石上，都耀動著妖異的焰光，那叫焚焰，是破壞系所掌握邪能的基本形態和特徵。李雲之前夜追邪惡兵團的劫掠隊，遇到的那名為首騎士，就是破壞系，殺傷力巨大，李雲這種買肉的血斗系猩紅騎士，都不太願意與之以傷換傷。
一個中隊是10×6+3×6+5，共計83人，六個中隊一個大隊，六個大隊一個戰團，黑鋒軍團的戰團，其數量比李雲的月影戰團更龐大，精英也更多，但士兵則要差一個大台階。
卡隆是黑鋒軍團的主力戰團指揮官之一，麾下中隊規模的術法隊，則是他自己經營的私產，也是他賴以立足，不把其他同僚放在眼中的依仗。
如今，術法隊接到命令后，邪能法師們紛紛施展術法，破壞法術跟學院派的塑能系法術相似度極高，法術釋放形勢相對單一簡約，但威力極大。中隊以上的破壞法師，有火炮群的美譽。當然，這裡的火炮不是指地球的戰爭之神火炮，而是魔導炮。
籃球大小的妖異火球以並不太快的速度飛行，整體軌跡成弧線，沿途火星飛舞、熱浪蒸騰、黑煙滾滾，有那麼點熔岩炸彈被拋射的味道，一旦抵達目標，又或撞上什麼阻擋之物，這火球便發生劇烈的爆炸，爆炸核心的直徑為三米，在這個範圍內，破壞力最強，一人勉強環臂抱住的龍血樹，往往被炸成一堆不超過手掌大的碎渣。
數十發一波的焚焰球轟擊下，一條人造的道路漸漸被開闢出來。
效率已然很高了，可仍舊有點遠水不解近渴的感覺，龍血樹那傘蓋般的樹冠才是大頭，當樹冠因失去支撐倒下來，想要將之徹底炸毀就比較費力了，但不炸又不行，它擋路了。
眼看著自己的戰團已經過完，術法隊不過開出一條不及百米的路，卡隆意識到自己怕是有點想多了，照這麼個作法，即便術法隊的法師有無限的精神力和法力，抵達福萊爾的巢穴時，怕也得明天上午。
就在他進退維谷的時候，另外一個主力戰團的指揮官莫瑞科騎著骸骨戰馬行了過來。「卡隆，你的術法隊真不錯，行軍都不忘訓練。」
「……」卡隆白了莫瑞科一眼，道：「我這是在讓躲在暗處某些宵小之徒見識什麼叫強大！」
結果莫瑞科會錯意了，以為卡隆是在炫耀武力，所指的宵小是他以及其他指揮官。
「果然強大，還很好看，請繼續。」說著他沖自己的軍隊一揮手，又一支不死戰團滾滾向前。
卡隆沒有理會莫瑞科，讓術法隊收隊，與之一道追自己的隊伍去了。
就這樣，當莫瑞科與後面的第三支不死戰團指揮官打招呼時，除了挖苦卡隆炫耀他那支術法隊，並沒有提醒蜘蛛森林的不友好，畢竟莫瑞科自己都不知道這檔子事。
三支不死戰團之後，是黑鋒軍團的輜重團。
輜重團之後，是黑鋒軍團的核心戰力之一，黑鋒騎士團。
這支以死亡騎士構成的戰鬥部隊，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闖出了巨大的聲名，安克拉姆北面的獵鷹隘口之所以被不死大軍攻破，就是因為其守塞部隊被誘出，然後遭到黑鋒騎士團的衝擊而大敗，之後特意令其潰逃，黑鋒騎士團隨潰兵一擁而入城塞，繼而堅守到步軍抵達，隘口要塞失陷。
後來，又是他們，在教廷的神聖秩序騎士團突圍時，一路尾隨追殺，有近半的神聖秩序騎士團騎士死於他們的劍下。
再後來，黑鋒軍團秘密拿下，黑鋒騎士們扮演了追逃滅口的角色，出色的完成了任務，等到教廷和耐瑟瑞爾王國知道了他們的存在，他們已經來在卡恩克，即將進入卡瑪蘭。
按照原計劃，黑鋒軍團將拿下曼恩領，獻祭這裡的活人，並利用這裡的屍骸資源，進行一次包括擴軍在內的戰力升級。
黑鋒軍團的高層對天下大事還是知曉的，瑟維斯的濃彩軍團和黑水教的教徒打殘了教廷的教典軍團，腐蝕軍團又成功拖住了耐瑟瑞爾王國騎士團和宮廷法師團，教廷的神聖秩序騎士團被殲滅，光輝榮耀騎士團也進入了安克拉姆，這個時候，這個地區，戰力匱乏，正是長驅直入、快速行軍的最好時機。
能有這樣的機會，可不是坐等來的，黑鋒軍團出了不少力，包括他們在安克拉姆時就制定的大戰路，以及將瑪格麗特王妃遺體遭褻瀆的事告知阿卡德三世。
至於曼恩領發生的事，他們也大略的知曉。
不得不說，樂極生悲的地方，就在於這個『大略知曉』上了。
黑鋒軍團的高層的認知中，曼恩領，由於瑟維斯與教典軍團，王國騎士團先後開戰、無暇他顧，而成功的完成了自救。但損失慘重，最重要的南部地區村落全部被毀，人口也損失巨大，包括最能戰的十字軍。
在這樣的認知下，這些高層覺得，只需黑鋒軍團一倒，曼恩領要麼徹底灰飛煙滅，要麼避入山林，或沿艾隆大道向西逃難。沒有第三種可能。也就是說，他們認為黑鋒軍團可以輕取東卡瑪蘭。
之後，黑鋒軍團將於瑟維斯互為犄角，霸佔卡瑪蘭。而瑟維斯和黑水教，不得不捏著鼻子認可東卡瑪蘭這塊肥肉被他們吞下了。
走這一步，也代表著黑鋒軍團正式跳出了安克拉姆那個基地，建立起第二個黑暗殖民地。到時候，奔流河、以及蜘蛛森林，就是他們的北面屏障，西面又有瑟維斯幫他們擋災，灰石山地區又有他們一直想要拿到手的重要寶藏。安心在東卡瑪蘭發展，待到時機成熟，兵出刀斬峽，迅速拿下寶藏，到時候，就算跟教廷正面匯戰，黑鋒軍團也將毫無畏懼。
前景美妙，計劃周密，唯一的變數，就是李雲。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裡，曼恩領因為他，經歷了涅磐重生般的大變化。更重要的是，曼恩人既有保衛家園的決心，也有與敵一戰的手段。
蜘蛛森林的南北跨度，按照正常的步行，需要至少一個半小時才能走完。
輜重隊的速度較慢，前邊卡隆的戰團差不多要出蜘蛛森林了，他們尚未到蜘蛛森林的中斷。而跟在他們後面的黑鋒騎士團，尚有一小部分在過橋。
就在這樣的一個時段，戰鬥由石橋的炸毀拉開了序幕。
石橋炸毀沒有什麼巨大的爆炸和火光，就是一連串爆豆般的啵啵聲自水下發出，而後石橋基柱斷裂傾倒，橋面扭斷，連同過橋的黑鋒騎士一起，轟然落入湍急的奔流河。
跨度50米的奔流河石橋，這次斷裂的異常徹底，它的毀滅，本來是李雲留給教廷的入侵部隊的，結果『便宜』了黑鋒軍團。
河橋的被毀是一個信號，飛影的存在，讓戰鬥在三個戰場同時打響。
第一戰場由李雲主導，昏黃至暗，黑霧吞噬原本的前鋒團營地，血池不斷吞噬失去視野的黑鋒騎士骸骨戰馬以及不死騎兵。
第二戰場由福萊爾協助，幻術加昏黃至暗，讓卡隆的戰團身陷其中，而鮮血戰士要做的就是在早已指定的位置施展血池，形成陷阱，吞噬卡隆戰團的基本戰力，包括屍巫。
第三戰場在灰葉森林，由胡爾達領導的飛影小隊做嚮導，十字軍、奔狼部族的狼人及銀嗥狼為戰力，對哈里斯領導的前鋒團展開阻擊。
除了哈里斯的前鋒團有一定的心理準備，黑鋒軍團的其餘部隊可以說猝不及防之下，被直接打蒙。主要是沒想到會遭遇黑暗系的強力打擊。
267名鮮血騎士，有接近200名就在第二戰場，200個血池在昏黃至暗的掩護下突然出現，等於是沿著大道裂開了一條巨大的深淵罅隙，在不到3分鐘時間裡，卡隆就損失了戰團總人數的八成以上。直到這時，很多中隊長都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還在拚命呼喚麾下的戰力。
結果他們沒有看到自己麾下的骷髏戰士或屍巫出現，看到的是眼中閃耀著瑩藍色光芒、全身白骨甲胄覆蓋，手持附能白骨武士刀的白骨戰士。
「死寒！」看著這些一旦出現就已然盡在咫尺的不死士兵，一名黑暗法師發出恐怖而絕望的尖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