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債多不壓身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不需要太大,別浪費錢。」
薛明芹重新在病床邊坐下,顯然情緒還不太穩定,沒心情去看房子。
江辰和李姝蕊只能走出病房。
「難怪有人說,平安是福,兩百萬手術費,三百萬插隊費,加起來,足足要五百萬。」
李姝蕊呢喃。
「我問過醫生了。」
走廊上往前走,江辰輕聲道:「醫生的建議,是儘快手術,越快越好,叔叔可能支撐不了太長時間。」
「等於說,最好的辦法,就是花錢插隊,不然我爸,就是在等死。」
江辰沉默。
「我卡里還有幾十萬,把車賣了,應該可以湊個一百五十萬左右。」
李姝蕊沒有怨天尤人,而是第一時間開始思考解決辦法。
以她的年紀,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冷靜的頭腦,著實難能可貴。
「實在不行,只有聽我媽的,去把房子賣了。」
一百五十萬,那也只夠一半,之前之所以不贊同母親賣房,那是因為李姝蕊認為自己有能力幫助自己的家庭度過這次危機,但是現在,她已經有心無力。
「那是你家唯一的房子,賣了,你讓阿姨和叔叔以後去哪住?」
「那能怎麼辦?總不能讓我爸躺在病床上活活等死吧?」
一向清冷孤傲的李姝蕊終於露出幾分無助和苦澀。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
江辰平靜道。
李姝蕊一怔。
「你幫我?你怎麼……幫我?」
「你難道忘了,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窮。」
江辰微微一笑。
李姝蕊情不自禁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你能拿出三百萬?」
江辰也停了下來,點了點頭。
「江辰,你沒有和我開玩笑嗎?」
「你覺得這種時候,我會開玩笑嗎。」
江辰眼神平靜,與李姝蕊對視,臉上看不到半分的打趣和輕挑。
李姝蕊抿緊嘴,如大風忽起,心湖掀起波瀾。
她猜到江辰並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但是也不敢想的太過誇張,覺得父母留給他幾百萬資產,已經算是了不起了。
但是此時江辰的表現,卻隱隱在告訴李姝蕊一個事實,這個青年的背景實力,可能超出了她之前的想象。
她雖然學的不是經濟,但有一個淺薄的道理還是明白,能夠隨手拿出三百萬的人,身家至少千萬往上走。
「你真的願意幫我?」
李姝蕊直直凝視江辰,沒有把內心的情緒表露在臉上。
「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我不幫你,誰還能幫你。」
江辰理所應當的道,平和的笑臉,在冰冷蒼白的醫院背景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溫淳。
我不幫你,誰還能幫你。
李姝蕊心頭一顫,攥緊手,本想說我們只是假的,可是看著那張笑臉,看著那雙眼睛,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半晌沒有開口。
「梁振倫有句話說的沒錯,有時候能夠用錢留住自己愛的人,已經算是一種幸運了。」
說到這,江辰停頓了下,不由得想到,如果當初自己有能力的話,爸媽現在是不是依然還健在人世?
他淡淡笑了笑。
現在想這些,似乎沒有任何意義了。
「把你卡號給我。」
「你就不怕,這筆錢我還不起?」
李姝蕊並沒有忙不迭的掏出銀行卡,或者表示感謝,依然目不轉睛的盯著江辰。
應該從來沒有一個男生,能讓她看得如此認真過。
「我怕什麼。」
江辰笑了笑,「你現在就能賺這麼多錢,以後成為大網紅,是板上釘釘的事,三百萬而已,難道我還怕你賴賬不成?」
「再者說,你還不起最好,那就只能以身相許了。」
李姝蕊輕輕吸了口氣,沒有羞赧,也沒有薄怒,「那我給你打一個欠條。」
這個女孩子,還真是要強啊。
看著現在的她,江辰又忍不住想到了對方來寢室樓下,找自己還那六千塊錢的時候。
他笑著搖搖頭。
「欠條就不必打了,我相信你。」
李姝蕊眼神顫動。
走出住院部,上車的時候,李姝蕊終於把自己的銀行卡號發了過去。
江辰當即用手機轉賬。
「您尾號2450的儲蓄卡轉入3,000,000元。[工商銀行]」
即使知道對方不會騙自己,可是當看著到賬的簡訊提示,李姝蕊還是忍不住感到了一絲震撼。
「找個時間,我和你一起去找梁振倫,這事越早辦,對叔叔越好。」
「嗯。」
李姝蕊下意識點頭,聲線不知為何,莫名的變得柔和、甚至柔軟起來。
「可是我媽那邊,該怎麼解釋?她覺得已經收了你兩百萬,這三百萬,她還會收嗎?」
「那不簡單。」
江辰將車駛出醫院大門,笑道:「你就和她說,未來女婿救自己的丈人,不是理所應當,天經地義?況且兩百萬都收了,再多收三百萬,又有什麼區別?債多不壓身嘛。」
「什麼債多不壓身?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難聽?」
李姝蕊白了他一眼,語氣聽不起不像是生氣,竟然隱隱有股撒嬌的意味。
而且。
不知道是不是忽視了,對於女婿和丈人的說法,這位眼高於頂的藝院院花竟然沒有反駁。
去看房的路上,李姝蕊時不時打量江辰,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扭扭捏捏可不是你的性格。」
貌似專心開車的江辰笑道。
聞言,李姝蕊也就不再壓抑自己的好奇心,單刀直入:「你到底……有多少錢?」
「我和你說過了,萬億富翁。」
江辰打著方向盤,就事論事。
李姝蕊一語不發的盯著他。
「這是我的個人隱私,不能透露。」
江辰轉而道,繼而扭頭,輕挑的勾了勾嘴角。
「不過你如果答應和我在一起,當然,我說的是真的那種,那我就可以告訴你。」
「做夢!」
李姝蕊不假思索,當即扭頭看向窗外,不過臉上卻沒有被調戲的惱怒,而是咬了咬唇,破天荒的微微有些臉紅。
在這個真話本不多的年代,女子的臉紅,足以勝過一大段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