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重生1989（13）

  李國立被司若溪平靜的目光看的惱羞成怒，以大聲呵斥來掩飾臉上不自在的神情。


  「喲喲喲，我說呢，原來中間還有這麼一回事，劉艷愛你這個黑心腸的，不是自己親身的，就當根草是吧，劉艷愛你還真能想，讓若蘭去做女工賺錢養你兒子，轉頭就將若溪嫁出去，我看你就是想那定親錢吧。」四嬸沒安份多久，不嫌事大又開始叫喚起來。


  司若溪也不說話看著四嬸在那裡表演，裝什麼裝，一家人除了李若蘭、李若溪姐妹誰不知道這事。


  「王英紅，你敢說你不知道這事，擱這裝什麼好人，要不要臉！」劉艷愛被四嬸王英紅這麼一激，也開始口不遮攔起來。


  這兩妯娌之間開始新一輪的罵戰，壓根沒注意老太太此刻黑透了臉色。


  「婆娘，別吵了…」四伯注意到他老娘的臉色，趕緊拉拉自家媳婦的胳膊，示意她趕緊坐下。


  「別拉我，我就要罵這個不要臉賤人…」四嬸突然住了口，面色訕訕的坐下，剛剛她一時激動失了言，這可是老太太的禁忌。


  他們家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不管妯娌之間鬧到什麼地步，就是不能罵「賤人」「賤貨」這類詞語。


  據說，老太太曾被人指著鼻子這麼罵過，自此老太太就把這話當成禁忌，聽不得別人在她面前說。


  「罵啊，怎麼不繼續了？」老太太陰沉著臉開口。


  「我還沒死，你們就敢鬧成這樣，我要是死了，這個家是不是要被你們拆了啊。」老太太說著，手中拐棍使勁敲了幾下地面。


  「娘你這是說哪裡的話，我剛剛就是一時氣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張嘴。」四嬸被四伯瞪了好幾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陪著笑臉。


  老太太沒理她，反倒是對著司若溪招招手示意她過來，司若溪看著李若蘭的神情趨於平靜下來，心中稍定。


  「奶奶。」司若溪走到老太太面前乖巧的問聲好。


  說實話，這一家子人，除了小孩，其他的司若溪沒一個有好感的，包括這老太太。


  「你告訴奶奶，你從來聽到要把你嫁給李大牛的？」老太太面容慈祥的拉過司若溪。


  「我那天晚上無意間聽到的。」司若溪垂下眼瞼，遮住了眼中的諷刺之色。


  「你也過來。」老太太招呼著呆坐在那的李若蘭。


  李若蘭面無表情，唇色發白，嘴唇上還有被咬過的痕迹，肯定是剛才為了剋制自己，發狠自己咬出來的。


  「這幾年辛苦你了，你.……」老太太突然停住了話，轉眼瞥了一眼劉艷愛。


  「你這臉怎麼了？」此時李若蘭的臉色還有印記微微腫起，遠了瞧不真切，近了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姨打的。」不再是像以前都會敷衍過去，李若蘭此時回答的乾脆，倒是老太太怔住了。


  這本來只是隨便問問，按照老太太現在的想法，這應該很自然的就揭過了，李若蘭這麼一說，如果她不表示一下，那接下來的話，可就沒用的。


  「你就是這麼當人後娘的嗎？」劉艷愛本來還在那邊得意著，誰讓最後受臉色的王英紅而不是自己，這就有夠讓劉艷愛開心上一陣字。


  以往吵架不是旗鼓相當，就是劉艷愛落下風，論起吵架，村裡還沒幾個能贏過王英紅的，這次終於贏了一次，能不開心嘛。


  「我怎麼了？」正悄悄遞給王英紅一個得意的眼色，看見王英紅氣的幾乎跳腳，劉艷愛一陣開心，也就沒聽到老太太說的什麼。


  「哼，若蘭這臉上是你打的？」老太太不滿的冷哼一聲，對這兩個兒媳婦越來越不滿了，還是老三家的省事，就是太老實了。


  「我打的，誰讓她沒照顧好強強，娘，你是沒看到強強那額頭上被摔的發青了。」沒什麼好否認的，劉艷愛直接承認，在她看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巴掌嘛，而且是李若蘭犯錯她才打的。


  「我姐一上午都在洗你的衣服被套，強強那麼小一直在哭，你沒聽到嗎？」司若溪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聲。


  「你這什麼表情啊，我就打了怎麼了，讓她帶個孩子都帶不好，活該被打。」


  「那我現在看你不爽，想給你一巴掌，你也是活該，這回可得好好受著啊。」司若溪說完一步步朝著劉艷愛走過去。


  上次那一刀留下的陰影，讓劉艷愛不自覺想逃，可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你……你想幹嘛。」劉艷愛看著站定在自己面前的司若溪，喉嚨深處都有些乾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