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激,庵堂救故人
第十二章激,庵堂救故人
廟門很破敗,有一扇門倒在那裡。
風淺幽帶著書蘭走進來的時候,發現裡面空無一人,這原本就是一間破敗了的小廟。
「小姐,您找什麼?」看到風淺幽在狹小的小廟裡找著什麼,書蘭忍不住問道。
原本來到這麼荒僻的地方,就己經夠讓她膽寒的。
「找一個人。」風淺幽柳眉微蹙,站了起來,難道人己經走了?
但下一刻,目光卻是落在右邊的一堆亂柴禾旁,那裡依稀有著一個人影,心裡莫名的狂亂了一下,拎起衣裙大步的走了過去。
書蘭這時候也看到了柴禾堆里的人影,小心翼翼的跟了過去,警惕的看著。
她雖然膽小,卻極忠心。
還沒到近前,便是一股子酒味撲鼻而來,那麼大的酒氣,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風淺幽的臉色冷了下來。
那個一個蓬頭垢面的人,根本看不清面目,身上的衣裳殘破的掛在身上,就這麼仰面朝天的躺著,如果不是看得出胸口微微的伏動,還真的以為是一個死人。
「小姐,是個乞兒!」書蘭這會也看清楚了,拉著風淺幽的衣袖不讓她上前。
「呵呵……乞兒!」柴禾堆上的人忽然大笑了起來,但眼睛卻依然沒有睜開,只揮了揮手,「不錯,這裡的正是一個乞兒,而且還是一個瘋傻的乞兒,沒事莫靠過來。」
「還是個傻子?」書蘭死死的拉著風淺幽的衣袖,再不肯放手。
「是個傻子嗎?看起來還是一個活不下去的傻子。」風淺幽的目光落在那個人身上,忽然尖刻的道。
「跟你無關!」男子拿起手邊的一個破酒葫蘆,又灌了一口。
「的確是跟我無關,只是這滿門的鮮血倒是白白的流了,聽說到最後還背負著逆臣的名聲。」風淺幽眯眼,唇邊露出一絲諷笑。
「你什麼意思?」男子手中的酒葫蘆一把扔了出去,緩緩的坐了起來,亂髮下一雙眼睛惡狠狠的宛如孤狼。
書蘭嚇得臉都白了,想拉著風淺幽走,但風淺幽卻推開她的手,幾步走到男子面前,水眸一片凌厲,竟是半點沒有躲閃:「我說錯了嗎?曾經年少有為的將軍,現在居然淪落成了一個乞兒,這真是整個京城的笑話。」
「你是誰?」男子驀地站起,一隻手掐在了風淺幽纖細的脖子上,眼中一片殺氣,他的事只有表妹知道,但現在表妹己經死了,這世上再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在這裡了。
書蘭嚇的尖叫一聲,就要衝過來跟他拚命。
「書蘭,無礙的,你別動。」風淺幽沖著書蘭搖了搖頭,然後艱難的把頭轉向男子,語氣平靜:「水夕月是我的好姐妹,你的事我當然是聽水夕月說的。」
一聽她提到水夕月,男子的手鬆了下來,但還是沒有放手,語氣急切的問道:「我表妹現在怎麼樣了?她是不是沒事?」
「她死了!」風淺幽直直的看著眼前的男子,聲音透著一股子悲涼。
這是她舅家的表兄凌風,舅舅一家滿門抄斬,只有凌風當時正巧不在家逃脫了,事後她找到了凌風,就把凌風安置在這裡,原本等著她婚後,想辦法通過齊斐玉來替舅家伸冤的,卻原來齊斐玉就是一個狼子野心的。
幸好她當時沒把凌風的事說出來,否則凌風也只有死路一條。
「她死了,她果然死了!」凌風的手鬆了下來,倒退了兩步,仰面朝天重重的摔倒在柴禾堆里,喃喃自語道,整個人看起來一片絕望。
「她死了,是死在齊斐玉和右相府的算計之下。」風淺幽的手在袖中緊緊握緊,但臉上卻不顯,眸色平淡的道。
「是齊斐玉和右相府?」凌風咬牙。
「是齊斐玉和右相府,聽說你是她唯一的親人,如果連你都不能幫她報仇,你們一家和她的血只能白流了。」風淺幽淡淡的道,水眸落在看起來頹廢的沒有半點活力的凌風身上,哀傷中帶著嘲諷,「你這個樣子……還真的讓人絕望。」
說完她一臉失望,返身就要往外走。
身後凌風再一次坐了起來,把滿頭的亂髮往後撩了撩,露出一張年青英俊的臉,臉上再不只是頹廢,咬牙道:「我不會讓表妹和家人的血白流的。」
見凌風被自己激的又有了活力,風淺幽才轉過頭,從懷裡取出一些散碎的銀子,想了想又把洛相給的銀票也拿了出來:「散銀子可以路上用,銀票盡量不要用,小心被人發現,走,現在離開這裡,等機會東山再起,為你家,為水夕月報仇!男兒當自強,沙場才是最好的試練。」
大額的銀票很容易引人注目,這也是之前風淺幽拒絕銀票的原因。
她激起了凌風的鬥志,就是讓凌風離開,離開是為了更好的復起,戰場上面才能掌握兵權,舅舅還有舊部在戰場上。
凌風抬起頭,看著眼前這位看起來瘦弱嬌弱的小姐:「請問小姐姓名?」
「祈陽侯府風淺幽!」
「多謝風小姐!」凌風這次也沒推卻,拿起風淺幽放置在一邊的碎銀子和銀票,沖著風淺幽恭敬的一拱手,大步向外行去。
看著凌風遠去,風淺幽緊握的手緩緩的放鬆了下來,眸色雖然一片寒洌,胸中一口氣卻是鬆了下來。
「好啊,原來你敢勾結匪人,我回去就告訴夫人你乾的好事?!」一個得意的聲音出現,屋門口忽然跳出了一個女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