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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可還記得枉死的宮女

  台上水心雅優雅的做出彈琴的動作,姿態悠然,很是賞心悅目,但其實那琴卻是無聲的。


  台下琴聲清雅,從風淺幽所在的空間溢出,如此優美的琴音,既便是那位北月國的太子也把目光看向高台上的少女。


  不知道是誰說起「追月」一個名字,一時間台下俱是「追月」,兩個字,有人震驚,有人嘆惜,有人聽得如痴如醉,但這些都跟風淺幽無關,她只是一個代替水心雅彈琴的而己。


  一曲畢,台上水心雅也站了起來,稍稍拎起裙角,對著台下嫣然一笑,優雅而且大方,立時台下一片掌聲。


  風淺幽卻是從那個狹小的空間走了出來,然後隨意的帶著文歌往前行去,長而卷翹的長睫撲閃了兩下,掩去了她所有的思緒。


  曲譜「追月」其實也是一篇殘譜,而這篇殘譜知道的人不少,因為是殘譜,許多人都會譜一下後續,但似乎都不盡如人意,而風淺幽彈奏的,卻是她自己譜寫的後續,那一曲追月也因此被齊斐玉極盡讚賞。


  也應齊斐玉的邀請,在自家的院子里彈過幾次,水心雅來向自己要過,但自己實在討厭水心雅,所以沒給,水心蕊來要的時候,卻因為林嬤嬤一個不小心,把那份曲譜掉落水裡,淹壞了,一時也沒給成。


  只說等有時間自己再寫一份出來,只是沒等自己寫出那一份要給水心蕊的曲譜,自己便己經命喪在四皇子府了。


  現在想想當時林嬤嬤或者也是知道了點什麼,所以故意沒把那份曲譜給水心蕊的吧!

  唇角一絲笑容很清淡,淡的幾乎不存在似的……


  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灣溪流,一座不大的假山就在邊上,風淺幽站定腳步,抬頭看著假山後面的一處閣樓,無意識的細眯起眼睛,面紗早己取去,面妙上清麗的五官透著一股子青澀,但卻可以看到一種帶著稚氣的清純。


  「四小姐,可還記得那個枉死的宮女?」一個冷冷的聲音出現在身上,把魂游天外的風淺幽拉了回來,轉回頭,看向不遠處的寒子風,眸色清淡卻帶著幾分疏冷。


  既便是盈盈一笑,也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見過太子殿下!」風淺幽微微低頭,側身一禮,不慌不忙的道。


  寒子風走了過來,漆黑的目光帶著幾分審視,落在風淺幽那張素凈的臉上,巴掌上的小臉透著幾分蒼白,看起來柔弱之極,彷彿在風中一吹既斷的小花。


  「聽聞風四小姐和風二小姐的關係極是不好,那日宮中的事是一番算計了?」寒子風眼中似乎翻滾著什麼讓人看不懂的情緒,但這樣的情緒落在風淺幽的眼中,卻明白自己被寒子風懷疑了。


  被這樣的人懷疑,是很危險的。


  風瓊茹就是被他懷疑,而後被箭射的,而自己若是稍露一些口風,這裡怕就是自己的葬身之處,這位心狠手辣的太子,怕是不會留下自己的活命。


  和宮妃私通,寒子風必不會讓人知道,心裡緊張,感覺到自己手心處己是在冒汗,但臉上卻是不顯,抬起頭大大方方的看向寒子風:「殿下,說這話是何意?我和二姐的關係的確一般,但再如何,我們也是姐妹!」


  那日追出來的時候,風淺幽相信寒子風並沒有認出自己,否則也不會對付風瓊茹,現在這會只不過是事後的疑惑罷了。


  當日,她以和風瓊茹姐妹情深的說法,拉了風瓊茹一把,也造成了風瓊茹肩上中箭的事實,這會,她表示雖然姐妹之間有些不和,但在大事上面,自己也不會落井下石,和那天的事情,做了呼應。


  她在賭,賭寒子風只是猜測,那日出手的還有墨青昭,墨青昭的手段,絕對不會留下任何把柄在寒子風的手中。


  她這個平淡的樣子,讓寒子風一陣沉默,眸色幽深的落在風淺幽身上,沉吟不語。


  「殿下如果沒事,我走了!」風淺幽側身又是一福,道。


  「聽聞你在祈陽侯府過的並不如意,莫如跟我離開韓國吧!」寒子風忽然笑了。


  這話說的風淺幽水眸驀地瞪大,愕然的看著寒子風:「殿下,您說笑了!」


  「不是說笑,既然風佐如此不在意你,你又何必留在祈陽侯府,難不成這小小的祈陽侯府還禁固了你不成?」寒子風臉上的冷漠因為笑意退了下去。


  這話說的極是煽情。


  「多謝殿下的好意,那是我父親啊!」風淺幽無奈的道,唇角一絲苦澀。


  「風佐枉為一國的大將軍,連自己後院的事情都處理不了,又何以治天下,居然鬧個妻為妾,妾為妻的事情,而且還讓自己正妻和嫡女被陷害,甚至還是以這樣的理由關起來八年,這樣的父親,你還有什麼可以眷戀的,既便是尋常人家,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寒子風道。


  這話說的風淺幽一陣沉默,好半響才低下頭,從寒子風的位置可以看到她卷翹的羽睫撲閃了兩下,輕輕的搖了搖頭:「殿下,那是我父親!」


  這話重複的說了一句,但話里的語意卻加重了幾分,再一次表示自己是不可能離開祈陽侯府的。


  「你不嫁人了嗎?嫁人就可以離開,難道那時候你也不離開?」被風淺幽一而再的拒絕,寒子風不悅的道。


  臉色又沉了下來,他是一國太子,還從來沒有女子會拒絕他的要求。


  「這……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風淺幽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風揚起她的裙擺,看起來削瘦的可憐。


  「如果我讓你父親同意呢?」寒子風眸色深冷的道。


  「一切……唯……父母之命是從!」這話說的很困難,但既便是困難,風淺幽也還是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說完之後,便向寒子風福了一禮,帶著文歌轉身往另一條路上走去。


  她走的並不快,甚至有些凝窒,一如她之間的話一般,很茅盾,但又不敢變更,雖然想去改變什麼,但終究少了恆心。


  寒子風眼中的幽深少了幾分,看起來真的不是她了,她沒這個膽量,也沒那個狠心和果斷,那日女子動手時的果斷凌厲,可不是眼前的風淺幽可以比擬的。


  風淺幽走的很平靜,但唯有她知道,那幾步路,她走的很艱難,背心處己開始冒冷汗,但她還是穩著自己的心神,不讓自己露出一絲一毫的慌亂,寒子風在觀察她,她絕對不能讓寒子風覺得自己心慌了……


  「幽兒,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也不等等我!」一個突兀的聲音,插入帶著詭異寧靜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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