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 所謂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看起來右相大人的這小女兒死的很蹊蹺啊,這可是皇家的兒媳婦啊,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韓皇也不打算問問清楚?」寒子風揚起臉看了看上面的韓皇,笑道,如果只是水墨的三女兒,是不是親生的,都不算是什麼大事。
但如果是皇家的兒媳婦,那可就不尋常了。
「水墨,你要如何說?」韓皇冷冷的道,目光冰冷陰沉。
水墨「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沖著韓皇重重的磕了三個頭,一時間掩面痛哭起來,「皇上,為臣之心唯天可表,小女之事,真的只是意外,誰料想居然會惹上這樣的事情,如果當初為臣真的想為自己的親女訂下這門親事,當初就不會同意小女訂於四皇子,還望皇上明鑒!」
說完又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神色之間萎靡萬分,「若皇上不信,為臣寧願辭去這宰相的官職,告勞還鄉!」
這話說完,朝堂上的官員幾乎是驚愕的,這麼多年水墨長袖善舞的很,朝堂上有許多官員或多或少的站在他這一邊,就看方才對上御史的時候那麼激烈就知道了,這時候他撂攤子不幹了,讓許多人都受到了驚嚇。
但是看上面皇上陰沉的臉,有想說話的也緊緊的閉住了嘴,這個時候誰都看得出皇上的心情很不好,所以誰也不敢往上撞上去。
「水相這麼多年在朝中,不算功勞也有苦勞!」好半響,坐在上面的韓皇才緩緩的發話道,這話說的極慢,慢的幾乎在一字一句的斟酌。
「但府上三小姐的事情卻不能不查,她雖然沒有嫁進四皇子府,但必竟與四皇子訂有婚約,這事必然要查清楚,朕會派京兆尹主管此事,一定會還卿家一個清白!」
「是,多謝皇上!」水墨急忙道。
「那就下去吧!」韓皇冷冷的道,站在他身邊的太監高聲的叫了一聲,「退朝!」
話一說完,皇上便己經帶著人起身,轉出了大殿。
皇上一走,所有人都鬆懈了下來,和水墨交好的幾位官員,急忙過來扶起水墨,一邊安撫他道。
「水相不必著急,皇上一定會還水相一個公道的!」
「可不是,水相,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意外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清楚,查清楚了,水相就清白了!」
他們這裡紛紛安慰水墨,都認為水三小姐的死跟水墨沒有關係,母女兩個接二連三的暴斃,這事透著玄乎,但再玄乎他們也不敢亂說,況且皇上沒有下令刑部直接上門調查,只派了京兆尹,就己經給了水墨面子。
調查的人員不同,代表的就是皇上的心裡,沒有真正的覺得水墨是犯了這種事情,他女兒之死,也算不得什麼冤枉之事。
「濁者自濁,是說本王和太子?」帶著幾分戾氣的清冷聲音就在眾人的耳邊,之前還在安撫水墨的那個官員,嚇得一哆嗦,差點摔倒,但他反應也快,急忙回頭,恭敬的行禮:「昭王殿下,下臣不敢,下臣只是勸和水相!」
這位官員清楚的知道,別說是自己,就算是水墨對上這位昭王殿下,也是有輸無贏的局面,或者可以說今天這事情鬧的這麼大,這位昭王殿下功不可沒。
方才只顧安慰水相,倒是忘記了這煞星還在。
「呵呵!」墨青昭站了起來,極其平淡的笑了兩聲,抖了抖衣裳,帶著自己的人揚長而去,隨著他步子的走近,大殿里的人不由自主人閃向了兩邊。
他身後,寒子風也站了起來,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眾人,居然也跟在墨青昭的身後,走了下去。
一時間朝堂上那麼多人,只是眼睜睜的看著這兩位囂張跋扈的離開,竟無人敢多說一言。
人群中齊俊玉的頭低頭,看不清表情,但是可以看到他落在一邊的手似乎狠狠的握了起來。
齊斐玉也在咬牙強忍,也越發的覺得自己韓國的勢弱,朝堂上居然就讓這兩位這麼來去自如,可既便是如此,他也不敢說什麼,但卻更能感應到韓國勢弱。
目光好不容易從寒子風的背影上扯回來,齊斐玉腳下一動,正待上前和水墨說話,卻發現被人攔住了去路。
京兆秦大人。
「四殿下,能借一步說話嗎?為臣想問問水三小姐的一些事情,四殿下若是方便,可以給為臣詳細的說一說嗎?」秦大人方才得了皇命,看了看一邊的水墨,再看了看齊斐玉,覺得還是從齊斐玉這邊下手比較好。
這事說起來,他也是將信將疑的。
「好,秦大人不如去我的府里詳談!」齊斐玉定了定神,臉色露出一絲平靜的笑容,溫和的道。
「那就有勞殿下了!」秦大人客氣的道。
兩個人談妥之後,便一起離開了朝堂,之後大家都零零落落的散了開去。
風佐走在後面,今天這事有了水墨擋刀,他的事似乎也不算是什麼大事了,這麼一想,心頭微松,覺得比起自己來,水墨更倒霉了一些。
「祈陽侯!」身後傳來水墨陰冷的聲音,風佐下意識的回頭一看,發現水墨居然走在自己的身後,兩個人居然一起走到了最後。
「右相大人!」場面上風佐也是給足了水墨的面子,甚至還和其他人一樣安慰了水墨一句,「右相大人不必擔心,這事總有水落石出,還右相一個清白的時候,養女養的時候長的,也的確是有感情的!」
「祈陽侯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水墨橫眉冷道,對於風佐的善意半點也沒有領會。
風佐愣了一下,但隨既醒悟過來,立時臉上就泛起怒意:「水相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水相還怪到我的頭上來了?這原本就是水相的女兒自己說的。」
方才在朝上紛紛擾擾的吵的時候,風佐也聽出來水三小姐是養女這件事,還是水墨的二女兒自己承認的。
水墨看向風佐,目光森然而含有戾氣:「祈陽侯是不是太過於高興了?你不覺得自己的女兒才是罪魁禍首?這接下來但看祈陽侯的女兒有什麼福報!」
在他看來,這事就是風佐的女兒弄出來的,到最後遭殃的居然還是自己,這口頭縱然是狡猾的水墨也忍不下去,況且這事的後續還沒完,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他一時間甚至都不能預料。
心裡又氣又恨,直接就把口出在了風佐身上。
說完袍袖一抖,揚長而去,氣的站在後面的風佐全身發抖,水墨這是把事情賴到自己頭上來了,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