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不要離開我,好嗎?
我點了點頭:「好啊。」
蔣少一臉驚喜地看著我,又覺得我應該沒這麼好說話,眼神隨即變得有點懷疑,遲疑地問我:「你確定?」
我呵呵笑著看他,然後,對他說了三個字:「想得美!」
看著他被我耍的樣子,我笑得肚子都快痛了,可我還沒嘚瑟一會兒,整個人就被蔣少一把拎了起來。
他像拎小雞一樣拎著我,對著我笑得一臉曖昧:「我想的確實挺美的!」
我想要掙扎,奈何先天優勢和他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在他面前我的武力值基本等同於零。
於是,我就被一路拎到了浴室,最後被蔣少放在了洗手台上。
我的屁股底下正好觸及到涼颼颼的大理石,但我的身子卻因為緊張變得滾燙,即使觸及到這麼冰涼的大理石,滾燙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反而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深……
蔣少把我拎進浴室后,就開始動手解襯衫上的紐扣。
雖然一遍遍在腦海里想著「非禮勿視」,但最後「非禮勿視」還是被「食色性也」佔了上風,最後,我竟然特別無節操地圍觀了蔣少解紐扣的全程。
他從脖子邊開始,一顆一顆解著襯衫上的紐扣,當紐扣一顆顆被解開,襯衫一點點打開,露出裡面精壯的胸肌和古銅色的皮膚。
這感覺就像是在我面前上演一場無與倫比的男模show,只是光蔣少一個人的逼格,已經足以將我的小心臟震懾得「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等到最後蔣少脫下襯衫,露出整個上身的時候,我很無恥地吞了一口唾沫,一個不小心,那聲音在安靜的浴室顯得特別突兀,害的我整張臉一下子漲的通紅,那時候我只有一個感覺,就想找個地洞鑽,讓自己好好安靜安靜。
蔣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嘲笑我的機會,這一回,見到我這麼窘迫的樣子,毫不留情地笑我,笑得我就算最後用腳踹他也不管用。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笑聲才停了下來,用眼神示意我的衣服,問我:「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我嚴詞拒絕,同時,用雙手緊緊護著自己的前胸:「都!不!要!」
結果,沒想到蔣少這丫的直接用眼神瞟了瞟我胸口的位置,對我說:「一回生,二回熟。」
天知道我多想把這段話錄下來,然後給蔣少公司的人看看,看看他們平日里工作嚴謹、一絲不苟的上司私底下究竟是怎樣一個流氓形象!
當然,我沒這膽兒。
我推了推他,身子又往洗手台里挪了挪,盡量加大我和蔣少之間的距離,確定兩人保持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后,特別「誠懇」地建議:「你自己先去洗吧,我等你洗完再洗。」
他挑了挑眉:「你確定?」
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當然了!」
雖然蔣少天縱奇才、身材奇佳,我已肖想多日,可我是這麼沒節操,蔣少一聲吼我就趕緊走的人嗎?
對,在這個時候考驗節操的時候,我堅決守住了我的節操,同時被蔣少一把拖了進去,我還沒來得及來個尖叫聲,嘴唇就直接被堵住,最後,洗了一個……咳……「畢生難忘」的澡!
原來我雖然累,但起碼還能勉強自己走到浴室,可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直接就癱了,最後還是被蔣少一把抱到了床上。
我的頭一沾上枕頭就想睡覺,不管不顧地蓋著被子就閉上了眼睛,可沒過多久,蔣少硬是把我從床上拉了起來。
我這人有點起床氣,屬於誰不讓我睡好覺,我就能跟人干架的那種,這時候我都快睡著了,卻被蔣少拉起來,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裡,嘟囔著說了一句:「你幹嘛啊?」
蔣少坐在床邊,然後把我的頭搭在他的大腿上:「乖,等頭髮吹乾再睡覺。」
他手上拿了電吹風,等插上插銷之後,「呼呼」的熱氣四散,他伸手撫在我濕淋淋的頭髮上,幫我一點點吹乾頭髮。
原先我還睡意迷離,整個人困的不行,可現在,當蔣少耐心地幫我吹頭髮的一刻,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濕了。
他是個多麼驕傲的人,從小出生於富裕的家庭,生活優渥,多的是人圍在他身邊打轉,他是所有人的中心和話題。即使到了夜場,所有小姐都為了能被他選中而搶破頭,可現在的他,偏偏為我而停留。
與蔣少自小就是天之驕子一般的身份相比,我從小是個野孩子,不管是洗澡洗頭髮,還是自己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小時候去上學,通常白天匆匆忙忙洗個頭髮,來不及吹乾就濕著頭髮去學校。身邊的同學嘲笑我、欺負我,老師也不待見我,只會讓我坐在教室最角落的位置。
有時候碰上下雨,別的家長都一個個特意趕到學校來送傘接孩子,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地頂著一個塑料袋一路走回家。回家的時候,我何嘗不希望我爸或是小媽能問我一句,淋雨了嗎?可是,沒有。他們忙著眼前的麻將牌,根本顧及不到我。見到我只會說,阿初,回來了啊,把家裡的衣服給洗了。
我倒在蔣少的大腿上,一時間想了很多很多,我想起我們之間的初遇,那時候我還是最低等的服務員,他是天字房的貴客,若不是在走廊上不小心撞到,我們之間根本不會有開始。我的故事,也將會就此改寫。
緣分是個多麼神奇的東西,在這個世界上找一個對的人,比做高考卷時四個選項里找一個正確答案還難,可偏偏是緣分這東西,將我們毫不相關的兩個人拴在了一起,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
一切,都剛剛好。
我明白自己跟蔣少不會走多久,可我還是在他的溫柔之下,一步步陷得越來越深。是愛,也是依賴,時間久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要是哪一天離開他,我一個人要怎麼活下去。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當初陳姐所做的一切。當那個客人拋棄她和別的女人結婚時,她選擇默默離開,可當那個客人落魄時,陳姐還是義無反顧地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幫助他東山再起。那時候,很多人都勸她,都說她傻,可是現在,我卻忽然明白了她當時的心境。
因為深愛,所以不顧一切,所以哪怕粉身碎骨,還是阻擋不了心裡的感情。
人說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控制、最難捉摸的東西,因為男人心易變,女人心、海底針。可是女人的心,偏偏又是這個世界上最執著的東西。一旦愛上一個人,就很難抽身離開,就像陳姐之於當年的那位客人,就像楊菲菲之於王老師,就像我……之於蔣少。
蔣少幫我吹乾頭髮后,他又用吹風機在自己頭上隨意地吹了幾下。他的頭髮比我短的多,不一會兒就差不多幹了。
他將吹風機放在床頭櫃邊上,然後抱著我的身子往枕頭那側挪:「乖,我們睡覺了。」
他的手忽然觸及到我面上大片大片的淚水,身子一下子愣住,趕緊湊到我跟前,緊張地問我:「怎麼哭了?」
我看著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將我整個人拖起來靠在枕頭上,表情認真地看著我,問:「告訴我,怎麼了?」
我聽到蔣少的話,立馬撲上前一把抱住了他,越抱越緊,心裡只希望這一刻停留的時間可以再長、再長一點。要是可以,我真的希望可以和他長長久久地走下去。
我趴在他的肩膀上,淚眼迷離:「不要離開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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