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 新歡和舊愛,你選誰?
我明白愛而不得的痛苦,可是,現在我們倆已經走在了背道而馳的路上,又怎麼回的了頭呢?
我推開了蔣屹繁,直接朝車子停的位置跑過去,還沒等蔣屹繁追上來,立馬發動了車子,將他甩在了身後。
或是因為剛才的一幕讓人猝不及防,以至於就連我開車的時候,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蔣屹繁再也追不上來時,便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駕駛座上,心臟還在「噗通噗通」地跳動著。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平靜下來,一路將車子往家的方向開。到家的時候,已經約莫十一點多了,有些遲,我將車子停在小區的停車位后,便準備上樓。沒想到。還沒等我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一個聲音叫住了我。
我疑惑地回頭一看,看到了趙莫軒。
呵,這兩人今兒個是上趕著來找我嗎?
趙莫軒站在夜色之下,暈黃的路燈照的他的面色看著有些迷離。依舊是冷峻的五官。一雙眼睛亮的宛若星耀一般,讓人不禁迷醉其中。
我朝他那邊走過去,問道:「你怎麼來了?」
「想你和孩子了,就過來了。」他伸手抱住了我,很暖。
我提議:「要不要我上樓把安安抱給你看看?」
怎麼說他也是安安的爸爸,有權親近孩子。
「不用了,免得吵醒安安睡覺。怎麼樣?孩子最近乖嗎?」
我想到安安哭鬧起來那撕心裂肺的樣子,就忍不住感覺到頭疼:「跟個混世魔王似的,現在成了家裡的小霸王,誰都治不了她。」
對此。趙莫軒倒是欣喜的很,一雙眼睛發亮:「不愧是爺生的孩子,像我。」
是啊,站在我面前的,可不就是一霸王嘛,有時候都快成我大爺了。
我問他:「我手機里拍了幾個安安的小視頻,你看嗎?」
聽到這話,他立馬對著我點了點頭,湊到我身邊,跟我一塊看著安安的視頻。這幾個視頻里,都是安安平時吃飯玩耍的視頻,卻看得趙莫軒眼睛晶晶亮地盯著屏幕,有時候還忍不住伸手去摸屏幕上的安安,似乎能親身接觸到一般。
趙莫軒微微笑著,對我說:「安安好像胖了一些。」
安安和剛剛從醫院裡接出來的時候相比,確實胖了一斤多,可沒想到,這麼細微的變化,竟然被趙莫軒捕捉到了。
看完視頻后,趙莫軒抱著我。親了一下:「你把安安照顧的很好,謝謝你,阿初。」
「安安也是我的孩子,照顧她是應該的。」雖然早產的孩子不好帶,但看著安安一點點地長大,嘴裡「啊——啊」地開口想說話的時候,瞬時覺得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趙莫軒忽然問我:「阿初,你恨我嗎?恨我那時候……」
他沒有說下去,但我還是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那時候我因為小笛的事情去找他,以為自己手上握著趙氏百分之二十股份的支配權。可以強迫他放手。只要能把小笛救出來,甚至於我把這些股份全部給趙莫軒也無所謂。
可那時候的他,就像是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地傾佔了我,甚至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不要,只想要將我佔為己有。
那段時光,算是我這輩子最昏暗的時候,我感覺整個人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樣,一日日隱忍著,被迫接受著這一切。直到最後小笛被送走,我想用自殺的方式,結束我的生命……
「恨啊,怎麼不恨。」再次回想起那段往事,在我說到「恨」這個字眼的時候,我好像沒有當時提及時。整個人的身體都在忍不住顫抖,,反而平靜了許多。
「就算你恨我,可是阿初,我並不後悔。」他伸手將我抱得很緊,下巴抵著我的額頭,「四年前,我讓你走了,那時候,我就告訴自己,再讓我看到你,我一定不會放手!」
我想到之前在電視上看到的新聞,問道:「趙氏的股東大會快開了吧?」
「恩。」
「那……你拿到勝男手上的東西了?」
「拿到了。」
「那是什麼?」
「白家地下的聯絡名單。」
一開始聽趙莫軒說白家,我還有些迷糊,直到後來恍然想起來。白家,不正是趙莫軒外公的姓氏嗎?這麼一來,想必趙莫軒說的是黑道方面的聯繫名單。
趙莫軒續續跟我說起之前的事情,那時候,趙梓軒拿著我威脅趙莫軒。讓趙莫軒帶著兩樣東西,單槍匹馬地去見他,一樣,是趙氏董事局裡各大股東背後的陰私,正是因為這些東西。趙莫軒當時才能控制股東轉向,讓他們把選舉的票投給了自己。還有一樣,是白家的聯絡名單。那份資料,相當於關係著白家的命脈。但為了我,他還是把這兩樣東西都給了趙梓軒。
聽到這裡。我奇怪地問道:「既然如此,那東西應該在趙梓軒手裡,怎麼又會到了勝男手上?」
趙莫軒看著我,回答:「因為她殺了趙梓軒,拿走了他手上的東西。」
她殺了趙梓軒?
難道說,楊菲菲不是勝男第一個殺的人,趙梓軒才是嗎?
即便當時看到勝男被趙莫軒收拾的很慘,可一想到原本和我朝夕相處的人,有一天會將自己手上的刀對準別人、對準我,我渾身上下不由地升起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
趙莫軒繼續對我說道:「她把趙氏股東的那份資料交給了蔣屹繁,對他隱瞞了白家的資料。」
想來,蔣屹繁就是憑著那份資料,在收購趙氏后,藉此消除了董事局裡一眾股東的反對,成功將趙氏納入麾下。只是。他以為早就死了的趙莫軒,沒想到居然又回來了。
按說勝男若是想要一直留在蔣屹繁身邊,手上必須要掌握一定的籌碼,對於她隱瞞白家的資料這件事,我倒是能理解。可到了最後,當這份資料曝光的時候,不單是蔣屹繁那邊,甚至是趙莫軒那邊,都在找她。
我忽然問道:「勝男現在還活著嗎?」
趙莫軒的身影有些淡薄:「死了,把東西交出來之後沒多久。就咽氣了。」一份資料,成了勝男安身立命的籌碼,也成了她最終走向滅亡的死穴,這算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嗎?
想來,蔣屹繁如今手上握著的股份。雖然沒有趙莫軒那麼多,可他手上還有那麼多股東的陰私,就能爭取到為數較多的股份支持,在這一點上,即使趙莫軒已經拿回了白家的資料。可他又該怎麼憑著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跟蔣屹繁對抗呢?
趙莫軒曾經問過我,在他和蔣屹繁之中,會選擇幫誰。
如今,我的手上還握著小笛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小笛成年前。擁有這些股份的支配權。我手裡的這些股份,很可能會成為扭轉整個形勢的關鍵。可是,當我真的在面對這樣的選擇時,又該怎麼選?
按說趙氏的股東大會即將召開,隨著時間一日日臨近。我的心也一點點難以平靜下來。
頓了頓,我問趙莫軒:「股東大會,你有把握嗎?」
他沒回答,反而輕笑著把問題重新丟給了我:「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幫誰。說的通俗點。一邊是新歡,一邊是舊愛,而我,無疑要在這其中選擇一個人。
「不用糾結,我知道你害怕選擇。所以,我不會讓你選。」他打斷我煩擾的思緒,披著夜色,對我說,「這件事。你不用管,只要安心帶著安安就好,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