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正好和你湊成一對
我原本以為趙笛在一幫小弟面前,要樹立自己的威信,但沒想到,一整個下午,他卻像是個隨時跟在我身邊的小僕人,一直為我忙前忙后。
但與此同時,我覺得自己心裡的暖意,一刻都停不下來。
下午的時間,我坐在客廳里跟那幫人一塊玩耍,等到熟稔了之後,發現其中有些是同個學校的學生,只是我之前並沒有在意。直到後來,我在學校碰上他們的時候,他們都跟我特別熱情的打招呼,那一幕被張小若看到了,她驚訝地看著我,驚訝於我竟然會認識他們。在張小若的眼裡,才知道他們一個個在班級和學校都是小霸王的級別,不怎麼好招惹,沒想到竟然對我客客氣氣的。只是,我並沒有跟張小若說原因,說我和他們是在趙笛家裡認識的。
算是機緣巧合吧,在這種情況下認識了學校里的這麼多天。自然,我也知道,他們對我客氣,完全是看在趙笛的面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趙笛在舞蹈教室外面等我,以至於我之後在聖誕晚會快上台的時候,潘可兒雖然看向我的眼神帶著顯而易見的怨恨,只是她並沒有在明面上再為難過我,就連幾個平日里跟在潘可兒身邊的人,在候場的時候,也一個個湊到我跟前,狀似親密地跟我說著話。但到了後來,我倒是懂了,還沒說上幾句,那幾個姑娘就一個個地套著我的話,想問問我和趙笛之間的關係。
「你們是想問……我和趙笛之間的關係?」當我說到這一句的時候,我故意微微放大了聲音,拖長了句子,即使有一部分女生坐在另一處,但聽到我這一句話,忿忿停下了談天的心思,狀似無意地想聽聽我接下來會說什麼話。就連距離我好幾米遠的潘可兒,這時候也默默地一步步向我走近。
對於我的話,剛才那一個個原本圍在我身邊的姑娘忿忿削尖了腦袋問我:「是啊,那天趙笛為什麼會在教室外面等你啊?」
「不過這個問題啊,我悄悄告訴你們吧。」我示意她們一個個附耳過來,然後壓低了聲音,對她們說了一句話。
原本想聽我們說話的那些個人,一個個都亟不可待地想聽清我們在說什麼,但因為我的聲音並不大,她們根本什麼都聽不清楚。
潘可兒聽不清我在說什麼,她又氣又急,乾脆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問我:「洛秋,你到底跟她們說了什麼?」
「你想知道啊?」我饒有興緻地吊著她的胃口,然後回了一句,「可是我還真不想告訴你。」
「你!」潘可兒被我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偏偏這個時候,舞蹈老師忽然走過來招呼我們一塊過去:「晚會快開始了,大家都跟我一塊過來。」
聽到老師的話,大家紛紛趕了過去,潘可兒想知道答案,奈何我卻不肯告訴她,她雖然覺得生氣,但如今我們就快登台了,她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
由於我們的群舞作為開場舞進行表演,所以,晚會開場的時候,燈光一點點暗下來,而已經換上舞衣的我們已經站在了台位上。
隨著音樂聲冉冉升起,燈光一點點照亮一個個身影,而我們的身子,也隨著音樂聲開始舞動。這是最近大火的一首青春舞曲,而此時的我們,正穿著一身顏色鮮艷的衣服在舞台上跳舞。
這是我第一次上台,我一開始挺害怕自己會緊張的,但等到你真正站在舞台上的時候,你會發現,在舞台上的你,根本沒時間去顧忌緊張,只是一個動作接著一個動作連貫地舞動著。偶爾瞥到舞台下面觀眾席的方向,發現只是白色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明,甚至不知道我們班的同學坐在哪裡。
隨著音樂的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我們的舞蹈也踩著節奏以一個集體的endingpose作結。我聽到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響起,那一刻,瞬時有種那麼長時間的努力結束,既覺得欣喜,又覺得隱隱有些失落的感覺。
隨著震耳欲聾的掌聲,一起跳舞的十六個同學一塊提著裙擺致謝,然後緩緩退出了舞台,當我們走到後台的時候,聽到主持人在前台說話時的聲音傳來。到此為止,我們辛苦了這麼多天的努力,終於結束了。
舞蹈老師一遍遍地誇著我們剛剛跳的真好,她還給我們拍下了不少漂亮的照片,說到時候要洗出來放到學校的宣傳牆上。雖然聽老師總結這次的舞蹈聽得特別的激動,但在這一刻,整個人還是忍不住有點冷的顫抖。
如今已是大雪紛飛的時節,剛剛為了跳舞,大家紛紛脫下了外套,穿著一身單薄的春秋裝的連衣裙上了台。前一刻還在台上跳的熱血沸騰,只是如今下了台,被冷風一吹,瞬時覺得整個人都快發抖了。
我看著老師快結束講話,正打算過會趕緊去拿外套的時候,一件溫暖的外套忽然加在了我身上。
我回頭一看,正對上趙笛的臉。他將自己的羽絨服脫了下來,給我披上,一時間,將我冰冷的身體用一陣陣的溫暖所包圍。
我壓低了聲音,一臉驚喜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來的啊?」由於我站的位置比較靠後,加上此時大家都紛紛站在前面認真地聽著老師說話,一時間並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的異樣。
對於我的疑問,他回答說道:「到了有一會兒了。」頓了頓,他指了指舞蹈老師的方向,輕聲問我,「能走了嗎?」
我看了那邊一眼,心想著大抵快結束了,對著趙笛點了點頭,然後和他一塊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後台。
離開後台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外套,等到找到外套后,連忙將我身上披的羽絨服還給趙笛。他的身體雖然壯實,但這天確實太冷了,萬一感冒了就不好了。
今年的聖誕節,正好是星期五,由於在晚上舉辦,所以等到結束后,學校會派專門的大巴車送學生回家,但大部分都是等到結束后讓家長來接的學生。本是等到晚會結束后,大家才能離開,只是趙笛卻沒了看晚會的心思,拉著我直接就出了校門。
他帶著我去了海城最熱鬧的一條街,那裡林立著各種高樓大廈,海城最高檔的商場、人口相傳的廣場都在那裡,還有一挑頗具盛名的小吃一條街,尤其是今天是聖誕節,所以這裡人山人海的,就跟趕集似的。
為了晚上跳舞,我根本沒吃晚飯,免得露出小肚子,以至於這個時候,我的整個肚子都快餓扁了。但趙笛一路拉著我吃各種小吃,直到最後我們吃的肚子都快撐死了。
等到填飽了肚子后,我們就在一條相對較為清閑的步行街上散步消食。路上,沒想到正好碰上一家店鋪在做宣傳,由於我走在里側,距離喇叭聲傳來的聲音特別的重,以至於等到喇叭忽然傳出聲音的時候,我感覺到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但很快,我就感覺到一雙手捂住了我的耳朵,是趙笛。他雙手捂著我的耳朵,然後示意我趕快走,免得再受聽到這些噪音。
捂耳朵,雖然只是一個特別細微的動作,但對於我而言,在這一刻,心卻感覺到特別的暖。
趙笛拉著我一路逛著,最後給我買了個紅色的毛線帽,他將帽子戴在我的頭上,對我說:「正好和你的紅圍巾湊成一對。」
風雪之中,我忽然抬頭問他:「那我呢,能和你湊成一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