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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錯的時間,對的人

  樓曉蕾站在我的身後,一字一句地喊著:「洛秋,我告訴你,趙笛就快回來了,你今天就算是跑了,也得意不了多久,看他到時候怎麼把你這個賤貨甩脫!我告訴你,就算是不用我,趙笛也一定讓你在這個學校待不下去!」


  她喊得歇斯底里,雖然我面上裝作一臉不在意的樣子,可當她說到「趙笛」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還是不由地受到了一絲觸動。


  趙笛,趙笛……


  現在,刺兒頭因為趙笛臨走前讓他照顧我,這才從樓曉蕾手上救下了我,可等趙笛回來之後,萬一他……到時候,我又該怎麼辦?

  當我一觸及到趙笛的話題時,整個人一下子慌了神色。在刺兒頭帶著我走出巷子的時候,我正好碰見陳烽帶著學校的保安朝這邊跑來。他見我沒什麼事情,一下子放下了心,只是,在他看到我面上的傷口時,還是忍不住朝我走了上來,看著我的臉問道:「痛不痛?」


  痛,當然痛,甚至於到後來,我真的有些痛的麻木了。我早已數不清潘可兒和樓曉蕾在我臉上扇了多少個巴掌,只感覺耳邊一直回想著「啪」「啪」「啪」的巴掌聲,一直沒有間斷。


  雖然身上很痛,但好在,到最後我並沒有被樓曉蕾拍下視頻,這對於我而言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對著陳烽搖了搖頭,輕聲說了一句:「我沒事。」


  雖然趙笛現在不在我身邊,但起碼還有刺兒頭和陳烽幫我,一想到這裡,我感覺身上的疼痛好像一下子緩和了許多。


  在校門口和陳烽告別後,刺兒頭騎著機車將我送到了醫院。醫生幫我上好葯后,直到我去了一趟洗手間,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究竟被潘可兒和樓曉蕾打的多慘。按說,我一開始對著潘可兒的時候壓根就沒跟她客氣,把她的一張臉扇的跟個豬頭似的,可現在照著鏡子的時候,差點被我自己嚇了一跳。要說潘可兒是一號豬頭,我就是二號豬頭,一張臉被打的完全腫起來了,不單是臉,還有身上的淤青估計還有好幾處。我的心裡不禁隱隱地擔憂,就我現在這樣子,要是回家后被媽媽看到,她指不定會多難過。可我要是不回家,自己又能去哪兒呢?

  去醫院治療的費用是刺兒頭幫我墊付的,雖然我說要還他的錢,卻被他拒絕了,一個勁兒地跟我抱歉,說他沒照看好我,才讓我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其實,今天刺兒頭能來,對於我而言已經是莫大的幸運。要是他最後沒出現,我被樓曉蕾拍了視頻,到最後我可能真的會被逼到要跳樓的地步。


  還好,還好這個噩夢最終並沒有出現,還好,我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裡,沒有倒下去。


  出了醫院門的時候,刺兒頭問我上哪兒,他開車送我過去。我想了想,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裡,後來瞥眼看到醫院對面花店裡放著的玫瑰花,想到我的書包里還有趙笛家裡的鑰匙,便讓刺兒頭幫我送到他家去。


  趙笛的家現在之於我而言,就像是一個避風港一樣。我不能這樣回家,只能在他的家離躲著,等到傷口消退一些之後,再回家。只是,不知道趙笛什麼時候會回來,在他看到那些照片之後,會不會將我趕走?

  一時間,我想不了太多,坐在刺兒頭的機車後面,讓他一路幫我送到了趙笛的家裡。我用鑰匙開門進去,刺兒頭卻沒有跟著進來,讓我有事幫忙就打電話給他,他隨叫隨到。我知道刺兒頭是看在趙笛的面子上,才對我這麼好,可在這個時候,我真的欠他一聲「謝謝」。


  我叫住了刺兒頭,對他說了一句:「大頭哥,今天的事情多虧你了,謝謝你來救我。」


  刺兒頭連忙擺了擺手對我說道:「嫂子,你可千萬別這麼說,老大臨走前讓我照顧好你,是我沒看好你,才讓你今天被人欺負,你別怪我就好了。這些事情,就等到老大回來再處理吧。」


  樓曉蕾和潘可兒圍堵我這件事做的那麼隱蔽,刺兒頭提前根本不可能收到消息,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趕到巷子里,我已經覺得是自己運氣好。雖然刺兒頭現在還叫我一聲「大嫂」,但就他讓趙笛回來再處理這句話中可以看出,他可以照顧我,但因為這件敏感的事情,一時間不敢幫我出頭,只能等到趙笛回來拿主意。


  等到刺兒頭走了之後,我一步步往客房的方向走去。除了學校和家之外,我最熟悉的地方就是這裡,就算是閉著眼睛,我也知道面前是什麼樣的畫面。在我走向客房的路上,我看到了之前插著玫瑰花的花瓶。原本插在裡面的玫瑰花早已謝了,只留下一個空空的花瓶,就像這空空的房子一般。


  我怔怔地看著面前的空花瓶,想象著以前插上玫瑰花的樣子,是那麼的美麗。那時候趙笛送了一大捧玫瑰花,我將花都養在了這裡,時常繞過來看看這些花兒,感受著它如火般濃烈的顏色,就像趙笛之於我那份熱烈的愛。


  年紀尚小,我們或許如同老師時常說的那般,在錯誤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但這一切並不能改變貫穿在兩個人之間的那份喜悅。因為知道心裡彼此喜歡,所以即便流淚,即便受傷,即便思念,即便感傷,但心裡卻是歡喜的,歡喜得能從塵埃里開出花來。


  只是,當趙笛結束賽車比賽,重新回到學校的時候,在他看到那些照片后,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會像曾經那般熾熱嗎?

  關於這個答案,我的心裡一直沒有一個確切的回答,因為,我真的不知道。


  我歡喜於他的靠近,可與此同時,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他的離開,甚至於我根本想象不到,我應該如何面對分離。


  我拿出手機,嘗試著給趙笛打了個電話,可語音一直提示我對方已關機。我看著忽明忽暗的手機屏幕想了很久很久,卻還是抑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思念。到了後來,儘管知道他看不到,但還是給他的手機發了一條簡訊。


  簡訊的內容不多,只有簡短的一句話:快回來,好不好?


  我看著簡訊發送成功,但心裡卻知道,或許要等到三四天,甚至於一個星期之後,趙笛才能看到這條簡訊。只是心裡卻還是一遍遍地安慰自己,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會過去,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我走進客房,躺在床上睡了個覺養傷,隨後的幾天,我跟學校那邊請了假沒有去上課,跟媽媽說晚上睡在同學家,靠著兩邊瞞一直留在趙笛的家裡養傷。偶爾空閑的時候,我就翻看著樓曉蕾的手機,她的手機里倒是藏了不少好東西,比如,她跟她乾哥哥許風的合照……


  我對許風的了解不多,但想來應該是社會上一個略有實力的混混。雖然許風的名字聽著挺好聽的,但實際上,照片上的許風是個看著差不多有一百五十斤的大胖子,一張黑黑的臉上幾乎全被肉給堆滿了。


  樓曉蕾雖然長得不算好看,一雙三角眼配著滿臉的雀斑,但看著她跟許風在一起的時候,我竟然還是有一種「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覺,由此可見,許風的長相確實到了抱歉抱歉再抱歉的地步。


  可即便如此,樓曉蕾的口味倒是不輕,因為他們倆很多的合照的拍攝地點,都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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