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番外(15)恰好我也愛你】
我忿忿地看著坤決說道::「坤決,說這話你要臉嗎?什麼叫做你的女人,我同意了嗎?你別在那裡自說自話!」
我想掙脫坤決的手,卻被他控制著,根本就掙不開。他直接將我一把拉到身前,厲聲警告:「趙安安。是你先招惹我的,現在,你沒的選!」
我氣的腮幫子鼓鼓的,忿忿說道:「我是瞎了眼才會去招惹你,要是時間倒流。我寧可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直接挖了自己的眼睛!」
如果我們最開始沒有那次偶然的相遇,我們也不會有之後的糾纏,這件事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一直到現在,無論是我爸還是趙笛,他們因為這次的槍戰受了重傷,直到現在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雖然趙笛說了,我爸胸前中的那一槍並不是出自坤決之手,但那也是他的手下乾的。光憑這一點,這件事就跟他逃不了關係。
儘管我已經將話說死了,但坤決卻不打算就此罷休,他緊緊地拉住我的手不放,對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時間倒流。你開始了遊戲,就要繼續,至於什麼時候停,我說了算!」
就在我們倆劍拔弩張的時候,媽媽發現我爸和趙笛居然醒了。
在看到我爸和趙笛醒了之後,我的面上全是欣喜的淚水,我想著衝進去看看他們,但手直到現在還被坤決抓在手裡,死活不肯不肯放。
好在這個時候,舅舅走到了我的身邊,對著坤決定定說道:「放手!」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但坤決到底還是放開了手。在重獲自由后,我趕緊衝進了病房,撲倒在爸爸的懷裡。
儘管這個時候,爸爸的鼻子里、嘴裡都插著管子,整個人看著格外的虛弱,但他看著我滿臉的淚水,還是用盡全力抬著手,撫摸著我的臉龐,一點點拭去我面上的淚水。
爸爸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喑啞:「傻丫頭,哭什麼?」
噙在我眼眶裡的淚水就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怎麼都停不下來:「爸爸,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儘管爸爸一直安慰著我,只是我的眼淚卻無論如何都停不下來,直到後來負責檢查的醫生和護士到了,看著他們拿著一系列的檢查設備進來,我只好連忙讓開了位置,在一旁等待著檢查結果。
索性等醫生檢查過後,說我爸和趙笛兩個人的恢復情況良好,並沒有什麼大礙。
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原先站在走廊上的人紛紛進了病房的時候,坤決竟然也跟著走了進來。
我看到他直接走到了我爸的病床前,拉住我的手,對我爸說道:「我要帶她走!」
我想掙開被坤決控制住的手,卻沒成功,氣的對著他就是一陣破口大罵:「坤決,你現在到底在發什麼瘋?!」
對此,我爸直接向坤決問道:「帶她去泰國?」
坤決沒有否認,直接點了點頭:「對。」
只聽到我爸繼續問道:「然後呢,跟在你身邊當個沒名沒分的女人。等你厭倦了之後再拋棄她?」
在我爸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恍然想到了坤決最開始帶我到別墅的時候,那裡就有好幾個泰國女人,甚至還有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女郎。儘管那些人後來都死了,但誰能保證,他不會在哪一天忽然又帶個女人回來呢?
一想到這裡,我頓覺手腳冰涼,試著想要掙脫坤決的手,但坤決一直緊緊地握著我的手不放,直到,我聽到他鄭重其事地爸爸說道:「我會和她結婚。」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整個人驚訝地抬頭看著坤決,眼神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他剛剛說了什麼?
他要和我結婚嗎?
我怔怔地愣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到了後來,反倒是被我爸的一句話一下子拉回到了現實。我聽到我爸爸對著坤決忿忿說道:「你自己的命都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沒了,還想拉著我的女兒去那個鬼地方嗎?!」
而此時,即使面對我爸的咄咄逼人,坤決絲毫不讓,一字一句:「我會護著她,就算是我死!」
我一把甩開了坤決的手,隨後迅速退到舅舅的身後,對坤決說道:「坤決,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跟你結婚,也不會跟你走!」
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坤決和舅舅兩個人直接在病房裡動了手。而我則是被林慕寒護在了身後,不敢前去參與他們倆之間的對抗。
只是,等到後來看著坤決逐漸落於下風,我連忙開口說道:「坤決,你還不快滾。你打不過我舅舅的!我不會跟你走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但即便我都這麼說了,這個死木頭還是一根筋,眼神直直地看著我,一字一句:「跟我走!」
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句,我真懷疑他是不是不會說別的話?
我怔怔地看著坤決說道:「你害的我爸和我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想讓我跟你走嗎?」
猝不及防間,我看到坤決忽然掏出了一把槍,而槍口的方向,直直地對準我爸的腦袋。
「啊——」我嚇得直接就叫出了聲,整個人獃獃地站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在坤決拿出槍的時候,舅舅和林慕寒也拿出了槍對準坤決,場面一下子變得無比焦灼。
「坤決,你瘋了嗎?快把槍放下!」我尖叫著對坤決說道,壓根就沒想到,他竟然會做這麼瘋狂的事情。
坤決定定地看著我,對我說:「過來!」
我嚇得有些六神無主,而坤決卻堅持對我說道:「趙安安,我叫你過來!」
我看著坤決手上的槍,心知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出於對爸爸安危的擔心,只好一步步地走到了坤決的身邊。
但我不曾想到,當我走到坤決的身邊后,他竟然扭轉了槍頭的方向,直接對準了自己心臟的位置。
手裡的那把槍,最後對準的並不是趙莫軒,而是自己的心臟。
這個舉動,頓時讓我嚇了一大跳,我大聲地喊著他的名字:「坤決!」
但我根本來不及阻止坤決,就看到他直接給了自己一槍,我嚇得整個人失聲尖叫起來,整個人嚇得差點暈了過去。
我完全沒想到,他最後竟然會這麼做。
儘管身上已經中了一槍,但他還是強撐著站在那裡,隱忍著身上的痛楚,將我一把拉到了他的懷裡。對我說:「欠你爸的一槍,我現在還給你。現在,趙安安,你是我的。」
我哭著按住了坤決身上流血的地方,淚眼迷離地看著他:「坤決,你別死啊……」
我以為只要我離開了他,就能將他在我的心裡放下,可看著他一槍對準自己的時候,整個人根本控制不住,不想看到他就這麼在我面前死了。
好在這裡是醫院,我連忙拉著坤決去找醫生。
當醫生幫坤決做完手術后,他躺在床上休養,而我則是坐在一旁照顧著。
在這個時候,他的意識還不是特別的清楚,但一直緊緊地抓住我的手不肯放。
我試著想要掙脫,卻始終沒能從他的手裡掙脫開。
他將我的手融進了他溫和的手掌之中,面色雖然看著十分蒼白,但一雙眼睛卻特別的亮。他定定地看著我,問我:「以後、還跑嗎?」
原本我以為,在我那個時候選擇了我爸和趙笛,準備跟他們一塊走的時候,他會殺了我,但是他沒有,反而義無反顧地從泰國追到了泰國,就是為了讓我跟他走。
看著他那執著的模樣,我恍然問道:「你說結婚的事,是真的嗎?」
他鄭重地點了點頭,對我說:「當然。」
看著他此時的模樣,我不由地想到了我們最開始幾次碰面的時候,也是在醫院裡。我一次次地試圖進病房找他,一次次地被他粗暴地扔出來,到了後來,甚至不惜想到半夜爬窗的念頭。
而如今,依舊是在這家醫院裡,只是,他卻不復當初那兇狠冷淡的樣子,而是跟我說到了結婚的事情。
在這個時候,當我看著坤決的眉眼時,心上忽然有了想一夢白頭的念頭。
因為捨不得,放不開。
如今的他,一直抓著我的手不放。日後,當我爸因為趙氏出事、深受打擊而過世的時候,同樣是這個男人一直抓著我的手,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裡,對我說:「我會陪著你。」
而這一句話,從此時此刻,一直延續到了後來我們結婚,在泰國定居的時候。
等到四年後,我大學畢業后,所有人都忙著找工作,而我則穿上了一身白色的嫁紗。
只是,當我穿著婚紗、一步步走向坤決的時候,我爸終究等不到我出嫁的這一天。是趙笛,是他陪我走完了這一程的紅毯。
直到,他帶著我一步步走到坤決的面前,將我的手交在坤決的手上。
趙笛不舍地看著我,隨後對著坤決說道:「好好照顧她。」
坤決從趙笛那裡接過我的手,緊緊地握在手裡,鄭重地點了點頭:「一定。」
在我和坤決交換結婚戒指,一起相擁在一起的時候。我看到趙笛和洛秋甜蜜地站在一起,而我的媽媽身邊也有了蔣叔叔的陪伴。
我想,即便是在天上的爸爸,也會祝福我們。
在我小的時候,爸爸一直幻想著我出嫁的那天,要把他的小公主交給一個特別特別好的男人。
爸爸,不用擔心我。我想,坤決會用這一輩子,兌現他在你病床前的諾言。
婚後一年,我懷孕生下了一個孩子,是個男孩,生的很像坤決,只不過,脾氣倒是和我一模一樣。
當孩子五歲的時候,有一天,他忽然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翻出了一隻鞋子,對我說:「媽媽,爸爸居然藏了一隻鞋子!」
我奇怪地拿過來一看,心裡不由一怔。
那隻鞋子對於我而言並不陌生,因為那是好多年前,我翻牆翻到坤決的病房時,離開掉在那裡的鞋子。彼時,在第二天我就發現他離開了醫院,而原以為被清潔工扔了的鞋子,卻不想,竟然會在時隔這麼多年後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看著手裡的鞋子,時至今日,這雙鞋子被保存的很好,一直是一副嶄新的模樣,不由對著孩子問道:「寶寶,你在哪裡找到了鞋子啊?」
寶寶一臉獻寶地說著:「就在爸爸的保險柜里啊。媽媽,寶寶聰不聰明?寶寶是拿了爸爸的鑰匙找到的!」
恰在此時,正好碰到坤決朝這邊走來。寶寶做賊心虛,連忙說了一聲:「媽媽,寶寶去找陌兒玩了。」
陌兒是辟輝的小孫女,正好和寶寶同齡,兩個小玩伴經常湊在一起玩。
坤決看著寶寶忙不迭地跑了,奇怪地看著他的背影,向我問道:「今天怎麼都不理我?」
往常寶寶總愛纏著坤決,讓他教他打槍。而今天,因為剛剛偷偷撬了坤決的保險箱,估摸著現在還沒膽子面對他吧。
我略過這個話題,拿著手裡的鞋子向坤決問道:「原來,你那麼早就喜歡上我了啊?」
我笑得一臉嘚瑟,只不過,我拿在手裡的鞋子倒是讓坤決這個大男人紅了臉,感覺到特別的不好意思。誰能想到,像他這樣一個殺伐果決的男人,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因為不好意思,使得兩邊的臉頰漲得通紅,連眼神都不敢輕易地看我。
看著他這個樣子,我決意不逗他了,放下手上的鞋子,走到他跟前,踮起腳尖捏了捏他的臉。而他則適時將我抱在了懷裡,始終不肯鬆手。
夕陽西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拖著長長的剪影。
庭院里,寶寶正蹦躂著他的一雙小短腿,追著陌兒跑,嘴裡還:「輝爺爺沒教你要禮尚往來嗎?我喜歡你,你必須親我一下!」
我看著在夕陽下追逐奔跑的寶寶和陌兒,心上不由地就想到了我爬牆的那天,臨走時又重新折回去,對著坤決說:「不行,我好不容易來一趟,要拿點利息!」
這個世界上的愛情,無非是我愛他,他也剛好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