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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雷無神到底是誰

  對,婉寧就是要報仇,為趙則寧報仇!


  她找不到雷無神的藏身之處,所以,隻能從龍承燁的口中,得到一些關於他的消息。


  隻是,報仇這種事情,怎能說出來呢?


  婉寧搖頭道:“皇甫穎的生死,與我無關。”


  龍承燁忽而覺得可笑,“你是他的妃子,他的生死與你無關?”


  “那三載,我不過是整個蒼國後宮的一個笑話罷了,我連、連他的樣子都很少見到。”每每想到這裏,婉寧的心都會憤憤不平。既然不喜歡她,那為何硬是將她困在這深深的宮府。


  婉寧說的沒錯,因為那一夜……他與她的那一夜,她還是處子之身,所以他也從沒猜測過她,是否會是皇甫穎的女人。


  “滅了蒼國的人是我,而我,此刻就在你麵前。”龍承燁麵無表情道。


  婉寧心下一緊,輕聲道:“我隻是想知道,那日帶兵的將軍,是誰。”


  “你記錯了,是湛王,沒有什麽將軍。”郢國沒有將軍,打仗時都是有親王領兵。親王總比將軍來的可靠一些,雖然,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她怎麽可能記錯,她是絕對不會記錯的!雷無神,還有富麗堂皇的將軍府的啊!隻是,她不知道將軍府的具體位置,不然,她一定會找出來的。


  “他叫雷無神!”婉寧急急地說道。


  龍承燁俊眉微蹙,許是身子不適,這本不是他關注的問題,也不想與她多說,“信不信,由你。”說完,合了眼,不再理會些什麽。


  她進了宮,離開雷無神之後,雷無神似乎總能準確無誤地找到她。一個是將軍,一個是王爺,知道宮中的消息,都不是難事,所以不能說明兩人就是同一人啊。可是,龍承燁的態度卻十分堅定,隻有湛王,沒有雷無神。莫不是,雷無神是湛王手下的一命將軍?不對,親王可以有手下,但絕不是將軍地位的人。還記得那日將軍府的宮女說,雷無神是不常住在府上的,且那日雷無神將她賜予湛王的當日就沒有出現,這樣,兩人是同一人這一說法又對的上了。


  如果,他們真是同一人的話,那婉寧又該何去何從。如果不是,那他,還會不會出現。


  外頭呼嘯著寒風,婉寧攏了攏衣領,也不願意再多想,於是也合了眼,靠著馬車休息了。


  ****

  郢國。


  舉國上下很快從龍承燁“駕崩”之悲情中脫離出來,湛王登基稱帝,後宮物是人非,卻唯有皇後還是同一人。宮中對皇後有非議的人,個個都被拉下去淩遲了,於是,漸漸的,便也再沒有人敢提起這件事了。不過是皇後一說,與自己總是沒有多大關係的,何必把自己推上絕路。


  由於龍承燁與湛王身處同一輩,且湛王又念及兄弟之情,所以,太後,還是被尊為太後。


  寧遠宮。


  “兒臣給母後請安。”


  “起來吧。”太後微笑,隨後道,“你們都下去吧。”


  剛剛的請安,不過是表麵功夫而已。


  笑容在彼此的臉上已經淡去,湛王上前坐下,宮人已經送上了茶水,他端起來,抿了一口,卻是不說話。


  太後亦是不語。


  過了良久,太後像是沉不住氣了,於是先是開了口,“你答應哀家的事情,如何了?”


  “請便。”湛王瞧了太後一眼,輕巧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

  方言扶著太後站在了別院的門口。


  別院,依舊有人看守。


  侍衛看到太後走近,行禮道:“奴才參見太後,太後千歲。”


  太後目視前方,並不言語,方言瞧了侍衛一眼,道:“還不快讓開。”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別院,太後就莫要為難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了。”


  太後眸子一緊,方言拿出了金黃色的令牌,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


  侍衛戰戰兢兢地抬頭,見了令牌後趕緊退了開去,嘴裏念叨著:“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

  聽說,外頭已然已經是換了一個主子了。


  皇甫穎坐著,臉上掛了一個不屑的微笑。當初這樣威風凜凜地滅了蒼國,如今不也淪落到這樣一個落魄的境地,嗬,還是個“一夜暴斃”的君王。說實在的,外頭的世界,與他無關。他在這裏,倒也樂的清閑,那些事情,都有人在為他安排著。


  正這樣想著,竟聽見了腳步聲,皇甫穎心下一緊,擔心這是龍承燁派來的殺手,於是閃身躲了起來,仔細聽著外頭的一動一靜。


  忽而,他聽見一個關切的聲音,是個女聲,還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娘娘,你可是身子不適嗎?為何手心一直冒汗?”


  也唯有太後知曉為何會手心冒汗吧。


  如今,他會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二十年來,她從未見過他一眼。


  如今,他長多高了?可是生的像他父親?

  她是多想見他一眼,隻是心裏卻忽然緊張了,二十年,她虧欠了他二十年啊!她多怕他會怪罪她……他的記憶裏,可還有她的模樣麽?不不,一定是沒有的,當年她離開的時候,他才多大一點……


  太後搖頭道:“哀家沒事。”


  哀家?

  藏身的皇甫穎吃了一驚,來的人是太後?郢國的太後來這裏做什麽?

  “方言,為何這裏沒有人?”太後瞧了四周一眼,並沒有見著皇甫穎的聲音,焦急地尋找著。


  “奴婢不知。”方言如是回答,“奴婢過去尋一圈。”


  原本皇甫穎是想躲著不見的,隻是,他忽然聽見方言的名字。怪不得方才的聲音這樣熟悉。他是見過方言的,這是唯一一個會出入這別院,與他傳話的一個奴婢。所以,方言找到他的時候,他並沒有躲藏,倒是問她:“她是太後?”


  “回侯爺,是的。”


  “那她來做什麽?”


  “侯爺忘了嗎,奴婢隻是一個奴婢。”


  是啊,奴婢隻是奴婢而已,她不過是在中間傳個話而已,這樣大的事情,她能做得了些什麽?這樣說來,太後,就是一直在背後幫他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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