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血債血償
趙則寧心中不覺舒了一口氣，本以為湛王能策劃謀權篡位總是有那麽點想法的，沒想到，如今也是過不了兒女情長這一關啊。這樣一來，隻能叫皇後再多睡一會兒了。
趙則寧道：“容許家師為皇後診脈。”
湛王點頭應允，趙則寧與宋太醫對視一眼，宋太醫點點頭，便是進了寢殿去。
宋太醫知道皇後醒來不過幾個時辰了，不過，要讓她繼續睡著，那也是挺容易的。寢殿隻留有細細一人守著，宋太醫想要支開她，下意識要說話，幸好，話到了嘴邊忍住了，招手叫細細過來，然後指了指水盆，意思是打一盆水來。
“是。”細細端了水盆出去。
寢殿中已經沒有人了，宋太醫踏出袖子中的一包細小的粉末，倒了一點點的水，將粉末均勻地化開，然後喂了皇後喝下。這藥的藥性時間其實不長，在三日之內，不過隻要不間斷的用藥，皇後便不會醒來。喂藥之後，倒水把杯子清洗了一遍，然後將水倒出了窗外。
因為怕打擾了皇後的休息，所以，湛王帶了趙則寧與宋太醫過了禦承宮去。
湛王抿了一口茶，問道：“皇後何時會醒來？”
宋太醫搖頭，趙則寧也識趣，並不言語。
“你搖頭是何意？”湛王眸子一緊，步步逼問。
宋太醫依舊搖頭。
因為皇後的情況還不知曉，所以湛王也不能一時衝動砍了他們的腦袋，湛王定了定神，道：“昨日你說皇後今日會醒來，而今日，皇後卻還是未醒，你們可是犯了欺君大罪啊。”
宋太醫看了看湛王，然後看了看趙則寧，趙則寧擔心宋太醫一下子說不出些什麽來，於是想要開口緩和氣氛，但是，宋太醫卻伸手製止，自己開口說話了。
“皇上若是不信，就砍了我們的腦袋便是，不過，我們的腦袋哪裏比得上皇後的性命珍貴。”
也許是未見得宋太醫說話，湛王也有些吃驚，一時沒有緩過神來。
這時候，趙則寧趕緊旁敲側擊，頗有些神秘，微微擔憂地問宋太醫道：“家師，你甚少開口，每次開口都會有何事發生，難道……”說道這裏，他又恰到好處的停住了。
湛王自然是懂得趙則寧話中的意思。
宋太醫道：“徒兒切莫將為師說的這樣神乎，為師隻是一名醫生。”說著，又對湛王道：“不過，皇上可請欽天監觀觀天象，我也是怕有個萬一。”
“皇上，我也是擔心皇後，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趙則寧附和著。
這樣，趙則寧與宋太醫兩人一唱一和著，倒真把湛王鼓動了，原來有了皇後這張王牌，事情真是順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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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醫與趙則寧的一席話一直縈繞在湛王耳邊久久不能散去，皇後一直這樣，也不是個辦法，他也想將他們砍了腦袋便是。可是趙則寧說的對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真是沒用，再砍掉他們的腦袋也不遲，無論如何，皇後為大。
李易進來稟報，說是欽天監已經在宮外等候了。
湛王決定與欽天監一同過去天台夜觀星象，雖然他是一點都不通竅。
李易關切道：“皇上，如今天氣寒冷，夜晚更甚，您還是留在宮中等候消息吧，得注意龍體才是。”
“給朕拿裘貉來。”
李易略有難為，卻隻能照做。
湛王出去的時候，欽天監行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湛王微微有些驚訝，道：“朕好像從未見過你。”
“臣前幾日才進宮，所以皇上未見過臣。”
不過就是一個欽天監罷了，隻要能觀的懂星象就行了。
湛王淡淡地“唔”了一聲，便抬步過了天台去。
晚上著實有些冷，湛王不覺攏了攏衣領。
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欽天監就稟報說，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湛王將信將疑，但奈何自己不懂，想來也總是要相信自己的臣子的，不然事事都親力親為，總是沒那麽多的精力啊。
於是兩人回了禦承宮細細商談。
欽天監還未開口，就撲通一聲跪在了湛王的眼前，湛王心下一緊，難道是要出什麽事嗎？
隨即，聽得欽天監道：“皇上，臣從星象來看，怕是要出現什麽災禍……”
“什麽災禍？”
“好似……有人要謀害皇後娘娘的性命，乃至整個郢國都有危險……”欽天監皺眉說道。
湛王一怔，問道：“此話，何解？”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你若是膽敢胡言亂語，朕砍了你的腦袋！”
欽天監叩了一個響頭，“臣從星象得知，有他國之人混入在皇宮之中，且在秘密之中計劃著什麽。皇後好端端患病，且是一種奇病，臣猜想，這並不是空穴來風。”
“唔，還有什麽要說的？沒有了，你就退下吧。”
“是，臣告退。”
他國之人。
湛王的第一反應就是皇甫穎。
欽天監不過就是一個臣子，龍承燁還在位的時候，皇甫穎就被囚禁在宮中，那是十分秘密的，當時也隻有皇後，龍承燁，湛王，還有太後知道，而這四人個個都沒有會說出來的理由。胡言亂語那是要被砍頭的，欽天監竟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莫不是……皇甫穎真在背地裏搞了什麽鬼？
嗬，太後啊太後，湛王念她是太後，念她在那日晚上幫了他，所以尊重她，還尊她為太後。眼下看來，他是忍不下去了也無需再忍了。皇甫穎一個人能做些什麽，不就是太後在撐腰麽？
蒼國已滅，是要複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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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天監走遠了禦承宮，立馬將這身衣服脫了下來。於是，一個太監進了趙則寧他們的寢殿去。
趙則寧立馬站起來，輕聲問道：“事情辦的如何？”
欽天監點頭，道：“嗯，我該說的都說了，湛王的反應不大，但是我感覺他好像信了我們的話了。”
“那就太好了。”這時候，龍承燁說道。
龍承燁依稀想起在惠山那具冰冷又孤獨的軀體，他說過的，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