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萬夫所指
「太平洋火圈」是指北太平洋邊緣、亞洲東部邊緣和美洲西海岸所組成的環形地帶。從陸地到海底,這一地區地震活動頻繁,其中包括昨天發生的一起嚴重自然災害。居最權威的媒體報道,昨天太平洋火圈活動強烈,多座海底火山爆發,火光從海底折射到天空形成了令世人矚目的美麗光幕,時間長達30分鐘之久,堪稱世界奇觀。
吳天等人不知道世界各地的報道之中根本沒有出現他們的身影,彷彿他們乘坐的遠洋游輪根本不曾存在過。不過他們也顧不了這麼多,因為現在有更糟糕的問題擺放在他們眼前:飢餓!!
夜幕已經降臨,黑色籠罩著簡陋的營地,溫暖的篝火映在人們的臉上,也映著出火光後面魅影重重彷彿隱藏著鬼鬼魅魅的森林。
「火已經升起來,我們大家今晚都可以安心一些了。可是吃的卻只有這些,我們得好好分配!」李察站在最大的一堆篝火之前,前面是堆成一小堆得食物:蘑菇,漿果,植物根莖以及唯一的一隻動物屍體,那是一隻黃灰色毛的大兔子。
「很明顯,這些東西根本不足以我們大快朵頤。我們需要按需分配,按勞分配!把食物優先供應強壯年輕的男人,讓……」
「等等!我們不應該先優先照顧婦孺小孩么?」說話的是吳天。
這一下午他受夠了其他人把李察和他的保鏢當成救世主的態度,對別人他不管,對自己也飛揚跋扈他可看不慣。
所有人一下子全都盯了過來,可都含義不同,女人孩子們都是渴望憧憬的表情,可那些身強體壯的人卻都是怒目相視。經過一白天的飢餓和恐懼的折磨,在不為人知的密林深處,所有人都對生存迸發了強烈的慾望。對未知的恐懼早就讓這群人六神無主了,這時候李察站了出來,指引著他們活下去的希望,他們當然唯命是從!而現在這個混蛋竟然公然頂撞他們的生存希望,更是要掠奪李察為他們爭取的利益,在生存面前他們怎麼能不站在李察的一面?
「我覺得他說的對!我們也很餓!你們一群大男人竟然都沒紳士的品格么!」站出來的是一個漂亮的女生,他衣著亮麗光鮮,一身富貴人家的氣質。
「你說得對!可是姑娘們,我們現在在充滿未知的異鄉!看見這隻兔子了么?對這隻該死的兔子可不簡單!黑子為了抓他差點被一頭拱進了溝里!這還只是只兔子,如果是頭狼,獅子豹子呢!你們女人能保護其他人么!?能保護自己么?!」李察同樣沒有理吳天,把他當做空氣這讓他為之氣節!
「對!你們能保護自己么?」「還不得靠我們男人保護!?」為了吃飽支持李察的人真不少,這時候群起義憤填膺,紛紛怪叫嚇得膽小些的女人立刻低下了頭,不敢和身邊的大叫大喊的男人對視。
「可……」
「沒有什麼可是!這裡異於地球!男人是抵禦危險的主力!所以無論是食物還是資源都應該優先供應壯年男人!好了,都坐下,我要快點分佈下去食物,男人們今晚還要守夜呢!」李察心裡很清楚,男人才是生存的主力,他要把他們拉進自己的陣營。所有人都不在反對,畢竟他說的很有道理。
於是李察很快就把僅有的食物分配下去,肉食和大分量的食物都分給了男人,女人們只能幹巴巴的嚼著分量少還不緩解飢餓的植物根莖,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吳天也分到了一塊巴掌大的根莖。
「混蛋,早知道我們找到的食物不上交就好了!」同樣受到牽連的還有師兄劉浩。
「我早就知道這王八蛋不是好人!這明顯是公報私仇!可笑我還聽你的傻乎乎的把找來的食物上交了!」吳天瞪著眼望向李察和他的保鏢撕咬著手裡的兔肉。
「怪我咯!不過顯然我們不是唯一特殊對待的人!」劉浩說的是早先的那個水手。值夜的人選定下來了,其中就有那個吃著可憐根莖卻還要值夜守夜的水手。
「明天我們就自己找自己吃的!奶奶的,這什麼破東西,我吃完了都還像什麼也沒吃一樣!」
「浩哥,要不我們倆明天自己找出路吧!」
「明天再說吧,現在睡覺吧……」劉浩翻了一個身躺下了,剩下吳天自己望著篝火和樹林深處出神。
這個時候月亮的另一頭自己的父母們現在又怎麼樣了?他們是否正在為失去兒子而在痛苦?老天爺,可千萬別再讓父母為了自己傷心掉眼淚了。
吳天很牽挂他們,還記得小時候自己發燒腹瀉,母親冰天雪地里一步走一步摔的走了十幾里山路來到了縣醫院,吳天的燒退了可是媽媽卻落下了陰天下雨就腿疼的毛病。
「媽媽!請不要為我擔心!我一定會早日回家,照顧你們,守護你們!」
「嗷嗚!!」不知名的野獸在樹林深處嚎叫,這樣別開生面的鬧鐘讓所有人都不能睡的安心,冰涼潮濕的地面,轟炸機般肆虐的蚊蟲,再加上飢餓讓所有人早早的頂這個黑眼圈聚集在火堆周圍烘烤。
「我們應該爬上那座山頂!」李察站在一根被風吹倒的樹榦之上,保鏢黑子站在他身旁,手裡拿著一根手臂粗細的長樹榦,上面用一把匕首捆紮成一個簡陋的矛頭。
「我和黑子商量了一晚,這林子又深又大,像我們現在這樣悶著頭走根本不是辦法!我們唯有先爬上東邊那座山頂,從高處尋找出來出路!」
眾人連忙四下端望,果然樹高林密,人群就像被淹沒在海洋里小魚,除了十米內的樹木和冠頂,再遠了什麼都看不到,李察不愧是身家過億的大老闆,臨危不懼,若不是他眾人現在可能還在樹林深處忍者飢餓等待莫須有的救援呢!
「那座山並不太遠,黑子和我帶一隊強壯的上山探路,女人和小孩體力不行就留在這裡,負責守護篝火和尋找食物水!分頭行動,當我們在山頂找到出路回來大家正好可以飽餐一頓,恢復體力帶大家逃出生天!」
不得不說像李察這種人與生俱來就有超強的領導能力吳天還是很佩服的,無論是在地球帶領上千職員在商場淘金,還是現在站在樹榦上揮斥方遒,指揮著一群本是來自各個階層的落難者分成幾隊各司其職,都可謂得心應手,輕輕鬆鬆讓這近百人都心悅誠服的聽從他的命令!
隊伍分成三隊即刻出發,李察和保鏢黑子帶著十數人一路東上探尋出路,水手則領著十數人在四周尋找水源,而最後剩下的所有人包括吳天在內為第三隊留在附近搜尋可以果腹的食物。
「等等!李察!憑什麼把我分配在女人的隊伍里?」吳天坐不住了,看看自己所處的第三隊,老人女人小孩,唯一的幾個成年男性不是瘦的跟麻桿似得就是昨天和他一起探討世界觀的胖子!
自己一個體格強壯的拳手,雖然是業餘的,可是同樣一個拳館的師兄劉浩都分在了找水的隊伍里,自己卻和一群老弱婦孺在一起拔草跟摘果子,這明明是公報私仇瞧不起自己么!吳天雖然不想去管什麼他的分配,但是這樣的分配讓他感覺自己的尊嚴正在被狠狠地踐踏,這令他難以容忍!
「哼!李察也是你叫的么?」李察還未說話,黑子就大踏步上前面色不屑:「不在採摘隊伍里,你倒是想上哪?探索隊伍?就你?哈哈……」
「有你什麼事!?一個保鏢跟老子這裝什麼大頭蒜!」吳天話還未說完就被迎面飛來的一個黑影嚇了一跳,身體迅速反應閃了開來看去卻是黑子趁自己不注意踢過來的一團糾結著沉甸甸泥巴的枯草:「怎麼滴?!想動手?」
「哼,連泥巴都害怕的人,還想去探索?那要是看到蛇蟲鼠蟻還不嚇尿了褲子?」保鏢黑子冷哼一聲。
「你……」「好了黑子!」李察拉住了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兩人:「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吳天!」吳天剛毅的臉上眼神狂野,他結梁子從來就不怕報上姓名。
「吳天,水手他受過尋找水源的訓練,黑子也是前特種老兵。再說我們都不知道這裡是否就是安全的,所以採摘隊的女人們也需要人保護,你留下來保護咱們的女同胞們和我們去探路不都一樣是為了大家么?而女人們也有很大的貢獻不應被小看是吧,大家說呢?」李察面帶著微笑義正言辭,一派和氣,可是吳天卻彷彿還是察覺到他和他那該死的保鏢一樣都根本沒有瞧得起自己,那笑容更顯可惡。
吳天心裡暗罵這老小子真陰狠,就他這麼一句「不應該被小看」就把女生也給拉到了他的陣營里了。他現在有心爭辯可是上其他人卻都已經站在李察那一頭了,男人都是一臉嘲笑,就連女人們也都露出不高興的表情。
老小子你行!吳天狠狠地閉上了嘴。
「小子,記住下回要叫李察先生!」黑子臨走還不忘記留下句讓吳天氣的肺疼的話。
「這個混蛋,到真會拉攏人心!還有那個保鏢,好大的一頭大瓣蒜!」吳天沒辦法,只好看著李察和水手都走遠了,這才想走到女人們身旁幫忙尋找食物。
可是這幫女人都心眼小的跟針鼻兒似得,渾然不顧昨晚吳天還幫他們說話,看見他過來都故意的扭頭去別地方了,讓吳天好尷尬。
「吳天,別搭理她們。」是昨天那個胖子:「我叫戚永恆!」吳天和他握了握手,頓覺得他親切順眼。「我們去樹林那邊去,離這群老娘們遠點!」戚胖子很自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