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溫暖的難民營
地精巫師看起來要比其他地精更高一些,鶴立雞群的站在一群一米二的地精身前,頭上用七彩的鳥羽毛編成冠頂,脖子上掛著貝殼和牙齒的項鏈,手拿著一枝木手杖,用紅色的顏料繪畫出交織的荊棘脈絡順著杖頭的石頭符文一路衍生到持杖的手臂,再到整個右半身。李察他們撐的很困難,每一次瞪著紅彤彤邪惡眼睛的地精巫師向他們拋來炙熱的火球他們都要拚命躲閃,間或還要防避爆炸的火球碎削,它們都帶著可怕的高溫!
地精的火球很有意思,他們的種族本身就不是一個擅長使用智慧和魔法的種族,即使破天荒的誕生一名兩名珍貴的地精巫師也往往只會使用低微法力和時靈時不靈草藥術。他們身體里低微的魔法能量根本不足以造成這樣高溫危險的火球魔法,但是長期生活在森林裡對森林的熟識幫助了這隻地精巫師,他利用一種森林裡合抱粗的古樹生長出的松塔球,用自己的低微的魔法引燃松塔球然後拋擲像敵人。這種松塔球里蘊藏非常高的油脂,當烈火引燃這些松塔,他們就會像一顆高爆手雷,周身帶著熊熊燃燒的火苗然後爆炸濺射開來,高濃度的油脂即使濺射到身上也會燃燒好一會,只要是敵人被濺射到就會燒傷燒死,造成可怕的傷亡。
「我們上!」吳天起身就要衝下去,卻被戚胖子拉的死死的。
「喂,你搞沒搞錯!那是李察,搶了我們武器的李察!」
吳天看了看底下的落難者,地精巫師的松塔火球要收割了一個女人的性命,一股蕉熟的肉香升騰起來:「我現在就下去搶回我們的劍。更何況,底下還有許多其他人,我們都來自一個地方!」
戚胖子不在說什麼,看著水手和吳天衝下山坡,嘆口氣:「哎!小年輕。莽撞!」
地精們發現了衝過來的兩人,仗著人多就怪叫著圍了過來,水手和吳天二人也不說話,悶著頭就是一頓抽打。
「有人來救我們了!」倖存的人們看見了希望。
有吳天二人攪和進戰場,李察立刻就感覺到輕鬆:「其他人呢?」
「哪有其他人!就我們幾個!」吳天口氣不善。
李察知道,少總比沒有好!
地精巫師感到不安,他們應對狼群已經死了大批地精,剩下的不足以包圍兩伙人。他得儘快解決其中一波人!
「先砸碎這群少的人類!」巫師用的是地精語。
「你們別過來!咱們前後夾擊他!」李察制止了想要衝過來匯合的吳天,沖黑子打了個手勢,黑子立刻明白帶著自己這邊剩下的七八個男人抓起棍子也沖了上去。
「吳天!我來幫你們一把!嘿嘿!」
吳天本來以為戚胖子躲起來了不敢下來,這下見到廚師大叫著舉著一把不知道哪裡搞到的火把嗷嗷衝過來才知道自己誤會了!
廚師果然不莽撞!他早看出了地精巫師火球主要是靠松塔來增加威力,趁著吳天他們打的熱鬧,他偷偷在遍地開花的地上引著了一把火炬,一路仗著自己肥碩的身材在地精堆里橫衝直撞,終於一下子把火炬投進了地精嘍啰的背筐里,那背筐里堆積的滿滿的松塔球!
「砰!」
背筐立刻被引燃,風助火勢,周圍五米頓時化作了火海,嗶嘰啪啦的油脂爆裂,撕心裂肺的嚎叫,還有烤的空氣都扭曲的炙熱高溫震懾了扭斗在一起的人類和地精!
「perfect!我……我……我去!」戚胖子本來想轉身教育下吳天什麼叫智慧壓制,可他沒想到一筐松塔的油脂讓火勢猛烈如斯,就連他自己的頭髮都被火焰繚烤的枯萎了!
「我恨該死的人類!」地精的怒吼突然在火中傳出,空間一閃,渾身焦黑的地精巫師從火焰中瞬移出來,邪惡的紅眼睛讓戚胖子感到寒冷。
地精竟然會瞬移!
巫師狼狽又憤怒,輪著木杖追攆廚師,其他地精士氣高漲,人類的傷亡極速增加,不時能見到有人被投石索掃倒緊接著被群擁而上的地精淹沒。
「擒賊先擒王!」
李察和黑子仗著長劍鋒利去追巫師,吳天也有樣學樣把撿來的投石索輪的呼呼作響。
投石索呼嘯著纏縛住地精巫師的雙腳,兩把長劍瞄準頭剁下去,空間再次一閃,地精巫師又出現在另一個方向,長劍落空。
地精巫師滾落在離吳天不遠,手忙腳亂的抽出被投石索捆綁住的腳,吳天左手石化,握緊了拳頭就去敲他的腦袋,空間再閃,地精巫師有變了地方,卻是已經站起來身,為了躲避緊追而來的兩把長劍他又一次瞬移掉了!
說時遲那時快,巫師這次又出現在吳天身邊,他卻沒能來的急最後一次瞬移,吳天的轉身後蹬就重重的蹬碎了他的手杖噗的一聲悶音把巫師蹬的滾成一團。「唰唰!」
劍光如晴空皓月,地精巫師的頭和身子分了家。
黑子高舉頭顱怒吼,其他膽小的地精立刻不敢攻擊,張望了一下,轟然如潮水般逃走。這一次地精再也沒有敢回來。
黑子狂暴的把手中的肉球砸向逃跑的地精的背影,他的渾身殺氣四溢,就連被他救下的倖存者看向他的眼光都充滿敬畏。
「還活著的人!」李察抹了把模糊在臉上的獻血:「撿起趁手的武器!我們沒有休息的時間!必須趕緊立刻離開這裡!」
「可……可我們去哪呢!」女人是傷亡最大的,一夜下來活著的僅僅剩下三人,其中一個就有那晚和吳天一起質疑的漂亮女孩。
「沿著大路走!」
吳天聽了這話遲疑的停止把玩地精巫師折斷的杖頭,之前他看著巫師用這手杖一點松塔,幽藍的火苗就引燃了火球,他好奇的拿起半截法杖揮來揮去也沒有見那杖頭掉下半點火星。
「回去順著溪流走?誰知道那裡會不會在蹦出來成群的狼和地精?」
李察看了一眼吳天,他不敢再小視這傢伙,他的手竟然能變成堅硬的石頭!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很明顯這個傢伙搶先所有人一步擁有了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本領,這樣的人怎麼能被小瞧?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們也沒人能保證走其他的路會碰不見危險。相較之下,我選擇賭一次!」他頓了一頓:「你們自己決定。」
「李察老闆我們跟你走!你和黑哥走到哪我們跟到哪!」
「對啊!呆在這裡也不安全!不如跟著老闆你!」
「哼虛偽……當然是你說走哪,我們就走那咯!」
那女孩是小聲嘀咕的,不過吳天聽見了並表示贊同,白痴都知道大家一起走更安全,誰又會反對呢?
「那我們走吧!呆的越久,越不安全!」
吳天隨手把半截法杖別再牛仔腰帶上,過去拉上正在為自己髮型不保傷心的廚師,加上水手,跟隨者走在最前面的李察和黑子,順著逃跑的路線原路返回。
昨天大家一起迷失到這裡的時候一共影影綽綽近百人,現在再看去,提心弔膽草木皆驚的男男女女加起來只剩14人,像是那著名的尋找阿肯寶石的矮人探險小隊,氣氛蕭瑟而落敗。
同樣是行色匆匆,昨天是笑語嫣然,今天卻變成愁雲慘淡心有戚戚。一路路過無數的屍體和血跡,有彼時還是同伴的人類,也有醜陋討厭的地精和惡狼,更甚至有讓眾人驚愕不已的巨大食人魔!森林,無論是地球亦或者現在這裡都是自然敬業的清道夫,無論是屍體還是血跡,數月或者幾年後,都會被森林凈化的只剩枯骨甚至泥土,而無論是白森森的枯骨還是黑黝黝肥沃的泥土,又都會生長出同樣顏色的野花。
希望總會有的。他們總共沿著大路走了不到3個小時,就遠遠的看見被森林懷抱的營地。
吳天的報時工具是路過劉浩屍體的時候摘下的窩路堅蟋蟀手錶,這隻手錶在劉浩生前是他最喜歡的寶貝,甚至都不讓吳天多碰一下。用它來紀念師兄是最好的物品,吳天實在沒有機會為師兄入土為安!
「看!是人煙!」
吳天突然有點喜歡這個富家女孩了,果然,那邊營地的帳篷和篷車就明顯的駐紮在簡易木頭柵欄後面,中心巨大的篝火旁圍坐滿了各色人等,酒杯相撞,彷彿出來郊遊的大家庭,洋溢著歡聲笑語。
「喂!有人啊!!有人啊!有……」這姑娘明顯被喜悅沖昏了頭,順著路朝營地大門邊奔跑邊語無倫次的大喊大叫:「有!救命啊!救命啊!」
「你們是什麼人!」嘩啦啦所有圍在篝火旁的人都站了起來,他們有的高舉著糞叉,有的拔出馬刀,更有跳著腳輪著投石索的侏儒矮子:「為什麼要傷害這個女士?」
「啊!不是……狼……,也不是,他們……」
「誤會!你們誤會了!我們是一起的!我們遇到了襲擊!」李察害怕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害死所有人,趕緊搶先解釋!
「哦哦!對!我們是一起的!」女孩總算把話說清楚沒有讓氣氛進一步激化。
高舉著武器的人們放鬆了些警惕,看看這群人,每個人都被血污染透了衣衫,他們一定遇到了很可怕的襲擊,這些人跟他們自己都一樣,都是可憐的難民!
「快快請進,我的同胞們!營地里給你們煮了松子茶!」營地大門打開,一個提著馬刀健壯的漢子邀請所有落難的難民:「另外,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樣可怕的敵人?」
(有看書的朋友們嗎?這個營地是難民營是可以肯定了。那麼問題來了,裡面都有什麼兵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