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隱藏的憤怒
按照厭惡的級別高低，也就是刺激源大小，可以分成其他幾個表情。
最輕微的是不屑，比如一個普通人突然在人面前說自己比貝克漢姆帥十倍！其他人第一表情就是不屑，那是一種徹底否定，甚至連反駁的想法都沒有，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撒謊！
第二階段是輕蔑，表情更加明顯，比如一個高中生質疑大學教授的專業知識有錯誤，這個會引起對方的輕蔑。不但是否定，還有居高臨下的鄙視。
第三就是厭惡，從骨子裡表現出來的討厭，比如臭豆腐、榴槤、糞便等物品。人類長期對它們有討厭情節，一旦出現就會厭惡，然後躲避。
最極端例子是憎惡，說明受測試者以前受到過傷害，記憶中有連鎖反應，讓他產生巨大不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是這個道理。
許飛直視白隊長道：「我最後說一次，真沒有任何印象！」
「他在說謊！」
鄭雲瑤笑道：「很多人誤以為說謊時對方眼睛會不敢直視，事實恰恰相反，越是想要說謊，越會注意對方的眼睛。因為他想看看自己的謊言是否成功？或是準備下一步如何對答。」
「哦？」白隊長抱起手臂，冷冷注視許飛道：「為什麼你的服務生都很肯定見過受害人，還不止一次出現在你的酒吧里？」
「這……」許飛身子微微一縮，雙手不自覺放在膝蓋上，輕聲道：「我不經常在酒吧，沒有見過也正常吧？」
「逃離反應！」吳心緣也發現這個細節道：「身體回退，遠離刺激源，還伴隨安慰反應，用手撫摸大腿，是對謊言的一種自我安慰。」
「不錯，這就是我設計的有關有壓力問題，一下子刺激到許飛，產生出來的真實反應。」
「案發時間你在那裡？有沒有不在現場證明？」
許飛突然一拍桌子，生氣道：「你們這是在懷疑我？有什麼證據？」
白隊長微微一笑道：「不要激動，我也是隨便問問，你照實回答就行。」
「那一天我在家裡睡覺，沒有人證明！」
許飛一屁股坐下，氣呼呼回答道：「我就一個人住，深更半夜去哪裡找人證明？」
鄭雲瑤一皺眉，不解道：「咦？這個憤怒有問題！」
吳心緣好奇的看了一遍表情，不解道：「這個應該就是憤怒，皺眉，上眼瞼提升，瞳孔放大，鼻孔增大，音量提高，有什麼問題？」
「太誇張本身就是問題！」
鄭雲瑤解釋道：「按照微表情研究，人真實的表情最多只會持續四分之一秒，最長不過超過一秒。特別是驚訝，很短暫就消失，然後是根據刺激源的危險程度，轉化為厭惡或是喜悅。」
「許飛這個表情太誇張，作為嫌疑人接受詢問，肯定要出示不在場證明。而他的憤怒太飽滿，是從骨子裡反應出來，很奇怪。」
吳心緣走到單向玻璃前，再次觀察許飛的身體動作，雙拳緊握，脖子青筋暴起，呼吸急促，好像要打人的樣子。
「你知不知道酒吧經常有同性戀出現？」
白隊長耳邊對講機突然傳來鄭雲瑤的聲音，暗自點頭繼續盤問道：「這個你作為老闆不會不知道吧？」
「同性戀？哼，對，夜色經常有那些人來，有什麼關係？」
許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臉無所謂道：「酒吧開門做生意，我難道還能選客人？」
「哦？」白隊長微微一笑道：「聽你的口氣，你不太喜歡她們的出現啊！」
「沒有！」許飛冷哼一聲，轉過頭，避開視線，咬咬牙道。
「白隊長，繼續問同性戀話題，越直接越好！」
白隊長也看出許飛的問題，身子前傾，用手壓住桌子，逼問道：「你是不是很討厭同性戀，特別是女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討厭女同？」許飛側過身子，明顯有些緊張，不敢正面回答問題。
「按照你的資料顯示，你十歲父母離異，跟隨母親生活，好像母子關係一直不太好？」
「這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許飛又一次撇撇嘴，轉過身子，直視白隊長道：「我要求請律師在場，否則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
白隊長走出審訊室，回到監控室道：「發現什麼沒有？那個小子很狡猾，我們沒有實質證據，最多扣留48小時。現在還要求找律師，不好辦！」
「白叔你看，這是他最後的表情，還是厭惡，而且對象是自己的母親！」
鄭雲瑤肯定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甚至是殺人動機，你再好好查查。」
「好，我馬上找人去查他母親背景。」白隊長吩咐一聲，看了看吳心緣道：「小子，你不準備出手？」
「這……」
吳心緣看了看鄭雲瑤，有些猶豫，暗道：「我要是出手你們還有的玩？難得機會，我還想多學點微表情呢！」
鄭雲瑤站起身，笑道：「你不用照顧我的情緒，剛才能發現的差不多發現，下一步就是用同性戀做突破口。你也看出來許飛的厭惡和憤怒，我們一起進去，也該我偷偷師了！」
「好！」吳心緣同意出手，許飛已經有了戒心，一旦律師在場更麻煩，已經有四個花季女孩慘死，不能放過這個最大嫌疑人！
「你好，我們是心理評估師，奉命對你做一些心理評估。」
許飛看著眼前兩個同齡人，不屑道：「現在警察局還送心理評估？哼，別浪費時間，有證據就告我！沒有就等我律師來，任何問題我都不會回答！」
吳心緣慢慢坐下，看著戒備心很強的許飛，腦子飛快轉動，回想著他的各種資料。上次是失誤，他不能每次上來就直接發動心靈鑰匙，太引人注目！
這次就是利用機會，找一條適合自己的催眠方案，以後用它作為借口和掩飾。對外就是一個催眠高手，用專業解決各種心理問題，而不是有異能。
「許先生，你母親也是同性戀吧？」
吳心緣一上來就開門見山，一針見血直接說出自己的推測，許飛一震，驚訝之情瞬間閃過臉部，突然暴跳如雷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鄭雲瑤用腳尖踢踢吳心緣，表示這個刺激源很正確，一次性就扎進許飛的痛處，剛才所有的表情都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