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合併
臨下班的時候，想了很久的安然還是把事情吞吞吐吐地告訴了夏悅。夏悅聽了，淡淡地笑了一下：「謝謝你，我知道了。」
就這樣？一句知道了就完了？
安然疑惑地眨著眼睛。
夏悅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笑著回答：「否則還要怎麼樣。其實我早就知道她有可能去付總那裡吿我一狀。這有什麼，很正常的。你放心好了，我會處理。」又看得安然小臉皺成一團，如喪考妣的神情，不由得又問了一句：「怎麼了？你怎麼還這個表情？」
「太可怕了！」
「什麼太可怕了？」
「職場太可怕了！」安然突然間覺得不吐不快，「這個事情本身就是她自己在那裡挖坑，然後沒成功馬上又去挖一個。平常大家都一個辦公室，她都裝得和沒事人一樣。太過分了吧！」
夏悅垂了頭，嘆口氣，然後從辦公桌後邊繞出來，雙手扶住安然的肩膀：「傻丫頭。職場如戰場這句話聽過沒？在戰場上，拼的是生存的權利，所以往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職場上其實也沒什麼區別。人們拼的同樣是在職場中生存的機會。所以，其實有的時候某些人不擇手段一點也挺正常的。」
「可是戰場上你死了也就死了，職場上不一樣啊。如今社會上這麼多的機會，此處不行，還有下一個地方，根本用不著你死我活的。做人總不能不講原則吧。」安然咬咬唇角，還是覺得很不舒服。
「每個人的底線是不一樣的。」夏悅多少也有些無奈，「而且馬克思都說過了，當有百分之一百利潤的時候，資本家會鋌而走險。可是當利潤能達到百分之三百的時候，資本家就能踐踏一切了。其實不光是資本家，任何人都不一定能抵抗百分之三百的利潤。也許她是看到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潤也說不定。所以你也不用糾結了。」
說完，她又拍拍安然的肩膀：「好了，也到了下班的時間了，你早點回去吧。再不走，袁總該問我要人了。你只要知道以後做事小心一點，別主動掉坑就是了。這次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安然點點頭，邊向外走邊想著王嘉懿也不知道是否成功了。
安然沒有想到，後繼來得那麼快，那麼出人意料。
半個月後，一次例行會議之後，徐哥跟大家透露了一個消息，人事部多了一個頂頭上司，夏姐多了一個「婆婆」。
趁著王嘉懿到售樓處去做現場培訓，三個小女生把徐哥圍在了中間，紛紛問著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徐建江垂著頭，唉聲嘆氣了好大一會兒，才說：「付總決定將行政中心和人事部合併，成立人事行政中心，陳總做人事行政總監，全面指導人事部工作。」
朱靜言和杜旋都像霜打的茄子，沒了生氣。只有安然反應慢了半拍，還在追問著：「哪個陳總？」公司現在都已經三個陳總了，徐哥都不交代清楚。
杜旋一巴掌拍過來，「你怎麼這麼笨啊，還有哪個陳總，肯定是人事行政中心的老陳總，還能有誰！」
安然右手在頭頂上畫了一個圈，其實是在問她是不是禿頂的那個老陳總。
「廢話，不是他還有誰。」朱靜言已經跌坐在座位上，把下巴擱在手背上，重重地嘆口氣；「原來我以為我最凄慘了，前邊有李經理，後邊又來了個王經理。現在比起來，我比夏姐可幸運多了。」
「可是陳總到十月就退休了呀，這馬上就到五月了。他最多也就半年的時間吧。」安然還是沒明白為什麼大家都這麼沮喪。在她看來，陳總再難搞，也就半年的時間。等半年過去，大家還是該怎樣就怎麼樣。而且說不好，到時候夏姐還有機會升人事行政總監也說不定。
「安然，你別太天真好不好。」杜旋深切的覺得自己的教育失敗：「你難道不知道陳總可是念念不忘的是返聘。他到時候真要成功了，我們可就永無天日了。」
「可付總怎麼突然決定讓人事行政合併的？整個華源集團好像都沒有人事行政是一個部門的。再小的分公司也沒有吧。」朱靜言昂了頭，盯著徐哥問，又把樓給歪了回來。
徐建江那天也參加了會議，也在為這個事情鬱悶著，聽到朱靜言問了，就掰著指頭跟她們數：「第一，我要的人你沒給我招到。……」
「他要招什麼人？」杜旋馬上打斷，她對招人最敏感了。
「比如說銷售總監。」徐哥回答。
「銷售總監？」這次輪到安然納悶了，「上個月不是剛走了兩個銷售總監，說是銷售部重組，用不到那麼多銷售總監嗎？怎麼現在又要招了？」當初兩個人被FIRE掉還是她去做的面談記錄。印象很深的就是姓吳的那個銷售總監成績還是不錯的，而且也不願意走。
徐哥直接一句「你懂的。」就打發她了，然後就接著數，「第二、績效工作不紮實，第三……最後，讓你們人事給自己招聘一個人事總監你們也招聘不到，所以我就給你們安排一個。」
三個女孩子全都一個感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杜旋也垂下了肩膀，「看來這次付總是一定要收拾我們人事了。」
朱靜言接上：「你錯了，你應該說付總這次是打定主意要收拾我們夏姐了。」
她挑挑眼皮，看到三個人三雙眼睛都死死盯住自己，又加了三個字：「總經辦。」
安然悟了，這個說的恐怕就是職場鬥爭了。華源總經理辦公室，簡稱總經辦，由兩個半老徐娘和一個不再年輕卻硬要裝年輕的大姐組成。當然這是不客氣的一種說法了。其實給安然的感覺就是總經辦除了整天琢磨著整人以外都沒做過什麼正經的工作。
一開始，安然知道夏姐和總經辦那三個女人關係說不上融洽，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後來關係惡化應該是前兩個月關於漲工資的事情。
過年的時候華源普調工資結束以後，又收到一張總經辦副主任張芸的一張個人工資調整單，調整幅度達到100%，說白了就是工資翻了一番。為這，夏姐表示過反對，也和付總溝通過。可最後付總堅持，工資還是漲上去了。但是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夏姐和總經辦的梁子也就算結下了。
沒想到總經辦如今就開始發力了。
可是我也害了夏姐……
安然咬住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