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賢者圖書館
布萊恩獨自一人漫步的銀月城的街道上，朝南岸的銀月大學走去。
銀月大學是至高夫人艾拉斯卓成立銀色聯邦時，力排眾議，說服幾個從前彼此獨立的學識和知識中心聯合建立而成，屬於她擔任領主期間，做出的最偉大的貢獻之一。
最讓人感到欽佩的是，至高夫人建立大學的目的, 完全就是為了更有效地分享知識，並開創許多職業領域供學生學習，比如說巫師、吟遊詩人、遊俠、戰士等等這些職業培訓學院都可以在大學中看到。
而且至高夫人還會親自給那些有前途的學生提供住宿和學費，並資助一些博學士的深奧研究，讓他們集中精力於教學和研究。
在銀月大學中，最出名的學院無疑是培養施法者的巫師學院。
在這裡不僅會教導他們在施法方面的知識, 並且還傳授他們魔法的歷史。
不過招生的學費是非常高的。
每年500金幣+500金幣/每巫師等級, 在職業等級達到7級上限時, 將變成每年 5000金幣。
7級以上的巫師不會被接受做學生，但是可以作為『特別學員』加入學校，每年收取5000+5000金幣每巫師等級。
當然了，5級或更高的學生或特別學員，如果願意花自己一半的時間，來充當法師守衛，為銀月城效力，則可以免去一半的學費。
若是服役達到三年以上，並自願加入銀月城，不但可以免去所有學費，還會得到來自四大法師塔傳授的奧術知識。
布萊恩來到銀月城之後，就曾經加入過法師守衛組織，在銀月大學學習了近一年的時間。
儘管那時的他，已經是一名實力達到四階的典範巫師，但銀月大學的奧術知識, 仍然讓他受益匪淺，最終成功突破到傳奇領域。
不過，這座建立數百年的學府, 在至高夫人逝世近百年時間裡，已經漸漸變味兒，成為了貴族和四大法師塔爭相拉攏人才和牟利之地。
要知道能夠交得起學費供一個人學習魔法，其身價自然不用多說，幾乎都是上層家庭。
這個時候，那些嗅到商機的貴族們，就通過一系列魔法物品和材料的捆綁手段，儘可能地榨取學員的利益。
所以說，任何東西只要跟資本沾了邊，就絕對會慢慢變了味道。
布萊恩來此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參觀銀月大學，主要是來查閱一些關於耐色瑞爾時期的資料。
畢竟大多數尋找遺失或隱藏知識的人，總會來銀月城尋求線索。
在這裡，他們可以到賢者圖書館中研究資料，或是到地圖屋尋找失落城市或陵墓所在地。
這兩棟機構是銀月城大學旗下眾多學研機構其中兩所，諸如此類的機構大多坐落在城市南部，一同在這裡組成一個知識與智慧的樞紐。
任何地圖、書籍或法術，只要它存在於費倫，這裡就是最可能有記載其信息的地方，哪怕它只有在典籍中留下隻言片語，或是只存在城中偉大智者的回憶里。
與之相比，燭堡雖是世上最大的書面知識集合地, 但那個地方到底也只是為其自身目的而進行著搜集工作。
銀月城是學習與智慧的殿堂。
如果你是想翻譯一本失落語言著成的古老典籍，或是要學習一首複雜歌曲的正確調子，又或是想要更好地理解某個已逝智者的神秘著作，那銀月城便是最能幫到你的地方。
畢竟只要是非邪惡陣營的人，來銀月城學習了解某學科的知識，對他們來說是非常簡單的事。
你甚至還會發現，人們會輕易沉迷到那些要用畢生時間投入的研究中——又或是從中領悟到，自己真正追求的正是研究過程本身，而不是渴求得知的真理。
雖然銀月城裡能找到各種各樣的導師和智者，但他們通常都不會跟你進行那種一問一答的簡單互動。
學習施展某個法術，尋找某個遠古遺迹，或是理解某個特定的秘密，都可能要花費好幾個月時間來向老師證明自己，以讓其認定你有足夠資格接受這份知識。
由於布萊恩熟知這裡的一切，所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地圖屋，而是直接前往賢者圖書館。
賢者圖書館是一棟魁梧挺拔的建築，看起來就像馬蹄鐵，它有五層樓高。
圖書館的地下室還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寬闊，錯落有致的書架擺放在那裡，看起來就好似一個迷宮般的地城。
布萊恩取出那枚由特恩法師贈予的高級盾牌結界，向圖書館的守衛展示過後，便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中走了進去。
顯然，高級徽記並不像中級和低級那樣爛大街的存在，作為圖書館的守衛，他們甚至能夠記住銀月城內任何持有高級徽記的人員。
看到布萊恩這種陌生人持握如此重要的物品，自然是感到驚訝，震驚他一個陌生人到底是如何獲得的。
布萊恩來到圖書室第三層，寬敞的地下室屬於普通人瀏覽的區域，真正的核心知識則存放在三層以上，被結界法陣嚴密地保護著。
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擺放在書架的最深處。
雕像是知識之神歐格瑪，祂在物質世界的形象：穿著精巧且裝飾華麗的盔甲，隨身攜帶一把音色優美的雪木製亞廷琴的英俊冒險者。
像以往一樣，布萊恩習慣性地站在雕像前，面色認真而虔誠，俯身表達了自己對這位裝訂者的敬意。
這是他養成的一個良好的習慣。
畢竟這裡的書籍都是由知識之神的牧師維護和守衛，表達對他們信仰神祇的敬意，很容易獲取牧師們的好感。
這就好比你每次回小區的時候，隨手給開門的保安遞一根煙，那麼你就很有可能不愁找不到停車的地方。
「您好，先生，願歐格瑪庇護您。」
一位身著牧師長袍，臉上長著點點雀斑的少女，主動走了過來。
她將聖徽貼在胸口，微微躬身行禮，對他說，「請問，您想去哪個區域閱覽書籍？」
「這裡有宗教區、歷史區、神秘區、位面區、自然區、異怪區、地下城區……該有的書籍，賢者圖書館應有盡有。」
「請麻煩您帶我去神秘區。」布萊恩微微一笑，禮貌回答。
神秘區的知識繁多雜亂，而且沒有任何與魔法相關的書籍，他在遊戲世界時，自然不會對這些感興趣，就顯得比較陌生。
若是得到一位牧師的幫助和指引，他尋找書籍也會方便許多。
「沒問題……我這就帶你前往。」感覺到被布萊恩深邃的目光注視著，牧師少女臉蛋微微一紅，連忙轉身帶路。
看到少女慌亂的樣子，布萊恩失笑一聲，刻意保持一點距離，跟上她的腳步。
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還是挺有魅力的。
事實上，以他自身的魅力屬性而言，算不上什麼特別俊美之人，大致屬於特別耐看的那種，尤其是那雙深邃的黑眼睛。
這一點他並不是自誇，跟他滾過床單的卓爾少女桑蒂拉就親口對他說過，她就是被自己的那雙眼睛吸引住的，而希賽雅也說，他的眼睛看起來非常有安全感。
起初，布萊恩只認為這不過是思春少女隨口的情話而已，但是就在他離開至高宮殿之前，連赫麗絲特也用一種理智而冷靜的目光，仔細端詳他良久，也一臉認真地說，他的眼睛很有吸引力。
對於赫麗絲特的性格，他自然是比較了解的。
以她的性格，說出的每句話都是經過思考過後的言語，絕不可能脫口而出一些誇讚或調侃之類的話語。
她的氣質、教養、內涵，冷若冰霜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恐怕只有能夠進入她內心世界的人，才能真正了解她，也才能為她所欣賞。
其實她的這種性格，布萊恩喜歡歸喜歡，但還是有點放不太開，不知該如何下手。
因為理性的女人，似乎有些冷漠，缺乏女人味，給人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她的理性讓他變得不再強大，失去自尊。
饒是像他這種沉穩冷靜的性格，在赫麗絲特面前，也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簡單來說就是，心靈術士的靈能氣場太強了。
當然了，如果他的實力比她強，那麼征服一個這樣的女人，絕對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畢竟理性的女人也會編織著自己的故事，她注重內涵，少了嫵媚，多了隨意。
雖然外表質樸自然、不事雕琢，但內心深處還是掩藏著浪漫的。
布萊恩認識的女人中，他自認為最富有吸引力的，應該是阿拉貝城的女公爵彌賽菈·勞爾。
同樣是一名理性大過感性的女人，彌賽菈卻並沒有像赫麗絲特那種清冷的氣質。
恰恰相反，她總是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平靜沉穩，微揚的嘴角，顯露出的是些許柔和的笑意，看起來就讓人心生好感。
而這也是她的標誌，在科米爾王國，這位傳奇領主，就好像擁有一種不可思議的魅力，能夠讓人不由自主地平靜下來。
只要有她在，哪怕再嚴峻的形勢和慘烈的戰爭，他都不會覺得心焦氣躁，甚至信心十足。
在跟隨牧師少女前往神秘區的路途中，布萊恩看到許多法師守衛，這些施法者們要麼白眉白髮，要麼中年學者模樣，全部專註在自己的世界里，對於他的造訪，沒人感到詫異。
很快，牧師少女便帶他來到了賢者圖書館的第四層，一片獨立區域。
一間間屋子大門打開著，隱約間可以看到裡面整齊排列的書架。
大約有十多位施法者或學者或坐在庭院中，或坐在屋子的書桌前，若不是他們翻頁時的動作，布萊恩還以為這是一尊尊雕像。
「先生，您想查閱什麼方面的資料，我可以為您詳細指點。」年輕的牧師少女對他說。
「關於耐色瑞爾帝國的資料。」布萊恩想了想，又壓低聲音補充一句：「如果有上古邪物的更好。」
牧師少女被布萊恩的話語驚到了，瞪大眼睛望著他，想了想，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壓住內心的不安，悄聲對他說：
「先生，您難道不知道賢者圖書館的規矩嗎？如果想要查閱關於上古邪物的知識，我建議您去『靈感殿堂』。」
「非常抱歉，是我唐突了。」
布萊恩連忙致歉道：「感謝您的提醒，既然如此的話，那麻煩你幫我將耐色瑞爾帝國時期的資料指引一下。」
「沒問題，跟我來。」牧師少女神色一松，露出開心的笑容，帶著布萊恩朝另一片區域走去。
神秘書籍是指古代秘密、魔法傳統、神秘符號這些，也包括龍和魔法獸之類的。
布萊恩要查詢的是古代耐色瑞爾帝國的那段歷史，據說古代的大奧術師奧帕斯生前留下過一本魔法書籍，如果找到這本書籍，他就可以讓赫麗絲特幫他利用追蹤或預言靈能，確認浮空城阿祖瑪的墜毀位置。
因為這座浮空城不但是耐色瑞爾帝國時期的學術中心，還殘留著一張記錄構裝知識的耐色捲軸。
「其實我想尋找的是一本古代耐色瑞爾時期，一名大奧術師奧帕斯曾經留下過的一本書籍。」
布萊恩取出在靜憩百合神殿得到的一件精良品質的魔法手鐲，遞給眼前的牧師少女，言語誠懇地說，「看在歐格瑪眷顧每一位渴求知識者的份上，拜託您幫我找一下。」
雖然這裡的書籍已經分門類擺放整齊，就像是現代化的大圖書館一樣，但布萊恩也知道，想要在這茫茫的書海中，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一本，並非想象中那麼容易，還不如讓歐格瑪的裝訂者幫忙，會變得更加效率。
牧師少女驚訝地抬頭看他一眼，臉蛋微微一紅，連忙將他的物品推了回去，笑著說：「原來是大奧術師奧帕斯的一本學術研究筆記啊，我剛好知道在什麼地方，我這就給你去找。」
說完，轉身朝書架跑去。
看到自己的東西竟然沒送出去，布萊恩微微一笑，集中精神意念一動，通過一個簡單的靈能傳遞術，讓物品悄無聲息地落入少女的口袋，這才心安理得地跟了上去。
正如少女所說的那樣，她的確知道這本書籍存放在什麼地方，一擊命中要害，將這本古樸的書籍找了出來。
就在這時，布萊恩突然注意到一名長相斯文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他敏銳地發現，當牧師少女將書籍遞給自己離去時，對方露出一抹懊悔的神色。
布萊恩留了一個心眼，轉身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坐在那裡查閱資料。
「我認識你，你是漠口鎮的法師領主布萊恩，對嗎？」等他坐到椅子上時，陌生人走了過來，微笑著向他打招呼。
他穿著一件黑色披肩，上端收攏起並固定在脖子上，濃密的棕色捲髮垂在披肩的四周。
「認出別人身份之前。」布萊恩不動聲色地說，「是不是也要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瑞斯卡，一名喜歡遊歷大陸的學者。」陌生人自顧自地坐在布萊恩對面，舉手投足間優雅盡顯。
「真的是太巧合了，我最近也在研究古代耐色瑞爾帝國的歷史，無意中得到關於大奧術師奧帕斯生前留下的一份手稿。所以，就想著能不能夠在找到關於這位曾經建立過耐色瑞爾時期，最大的學識研究中心的大奧術師的一些資料。」
「伱猜我信不信？」布萊恩意味深長地望向叫做瑞斯卡的年輕人，露出莫名的微笑。
「痛苦是真實的，但虛假的痛苦也易於織構。」陌生人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這是大奧術師奧帕斯生前的最後記錄，第一條。」
「看來我們是真的投緣。」布萊恩笑著說，「我剛好也是跟你一樣，也在無意間得到了大奧術師奧帕斯的一份殘破的手稿。」
「在黑暗的邊沿，光明最為耀眼。」他補充一句，「這是大奧術師奧帕斯生前的最後記錄，第二條。」
「你說是嗎？」布萊恩說完，話鋒一轉，聲音驟然間散發出莫名的寒意。
「你應該很慶幸遇到了我，不然的話，你將變成黑暗中最耀眼的存在。」
一股不祥的預感瀰漫在陌生人的心頭，他神色一沉，低語道：「我不明白閣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已經說的這麼直白了，你還是不明白嗎，來自陰魂城的布雷納斯·坦舒爾小王子？」
布萊恩端詳他良久，冷不丁地說，「歲月是悠久的，不過也有的歲月是……你明白我說什麼吧。這是大奧術師奧帕斯生前的最後記錄，第三條。」
在遊戲世界中他就知道，陰魂王子布雷納斯喜歡以人類學者的身份，在各種善良陣營的圖書館查閱資料。
讓他沒想到的是，竟然在這裡被他當場逮到，還是熟悉的樣貌和熟悉的行為舉止。
這讓他忍不住差點笑出聲。
被叫破身份的陰魂王子內心驚駭不已，難以置信地望向漠口鎮領主。
顯然，他想不明白自己的偽裝連法師守衛的領袖特恩·角刃都看不出來，對方到底是如何發現的。
此刻的他雖然表面上鎮定自若，內心卻慌得一批。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露出漫不經心的微笑，對他說，「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為了潛入銀月城，想必花費了不小的代價吧。」
布萊恩自顧自地說，「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你恐怕連最低級的神術都放不出來。在我面前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你到底想怎麼樣？」陰魂王子聞言，掛在臉上的微笑僵住了。
顯然，他終於裝不下去了。
「我不想怎麼樣。」布萊恩將注意力集中到書籍上，「趁我還未反悔之前，儘快離開銀月城吧。」
陰魂王子布雷納斯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為漠口鎮領主的冷靜和理智感到震驚，於是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看到對方離去，布萊恩暗自鬆了口氣。
雖說表面上對方放不出任何神術和魔法，但是把他逼急了，不顧魚死網破的風險，恢復真身，那第一個倒霉的絕對是他。
這種情況下，深陷銀月城的布雷納斯絕對必死無疑。
至高王最寵愛的兒子若是被他害死在銀月城，說不定真的會惱羞成怒，將浮空城開到漠口鎮上方，把他一舉平推。
況且，他早就已經將這位王子視為自己值得拉攏的盟友，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來個欲擒故縱。
他相信對方絕對還遊盪在銀月城周圍，甚至等自己出城之後，暗中尾隨自己。
他不再多想，又將注意力轉移到書籍上，看向大奧術師的最後記錄中，第四條：
它肯定會來，要說是什麼？我不明白？但願我的猜測是錯的……
第五條：
太暗了，真暗……看不見.……有光！可那不過是更漆黑的暗！
…………
從第四第五條就可以看出，這位建立學術中心的大奧術師已經預言出了耐色瑞爾帝國的毀滅。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需要關係的事情。
布萊恩合上書籍，將其收起來，準備到歐格瑪的牧師那裡登記一下，把這本書借閱出去，讓赫麗絲特幫他預言墜落浮空城的位置。
離開賢者圖書館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赫麗絲特。
畢竟對方是銀月城的城主，許多事情需要親自處理，他自然不想打擾到她。
他趁天色還早，轉身朝歐格瑪的神殿『靈感殿堂』走去。
因為神殿的那座飛頂銀鈴圖書館中記載著許多禁忌知識，其中就包括關於上古邪物的詳細資料。
『靈感殿堂』是歐格瑪和祂的從神密黎兒的神殿。
即將接近神殿的時候，布萊恩的耳邊就開始充斥著動聽的音樂，還有各個種族的吟遊詩人坐在神殿周圍的公園裡彈奏。
但是更誇張的是，人群不里知哪個二貨兒正不停地吹著號角，明顯不是什麼樂師，更像是在故意破壞氣氛。
歐格瑪不止是知識之神，同時也是吟遊詩人之神，有靈感、創造、知識這些神職。
而他的從神，密黎兒，別稱歌之王，有詠詩、歌唱、辯論神職，信徒群體主要是吟遊詩人和表演藝人。
因此，在靈感殿堂見到這副景象，感受著周圍音樂的旋律，並不覺得奇怪。
神殿人流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由此可以看出，知識在銀月城備受尊敬，絕大多數居民都會因為自己掌握了某些知識而自豪。
當布萊恩隨著人流來到正殿的時候，號角聲終於停止了，隱約間傳來的一聲殺豬似的哀號，讓他猜出，這個破壞氣氛的傢伙肯定是被一群詩人給揍了。
「您好，祭司閣下。」布萊恩走到一名主持神殿的女性祭司面前，微笑打招呼道。
雖然歐格瑪教會擁有大量被其他教會和組織認定的『禁忌知識』或『應該被銷毀的知識』，但這些知識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意查看的。
所以，想要查閱關於上古邪物的知識，他必須神殿牧首的同意才能。
「您好，布萊恩先生。」
女祭司看不出具體歲數，那雙碧綠色眼睛飽含睿智，在布萊恩身上掃了一圈，便微微眯了起來，並認出了他的身份。
「很高興認識您，布萊恩先生，『鍍金桂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教會內部一直都在流傳著您的名字。知識之神歐格瑪會幫助每一位熱衷知識的靈魂，也包括擁有智慧和力量的科米爾領主。請問，有什麼能夠幫助到您的嗎？」
說完，她面色虔誠地站住布萊恩面前，朝他深深地鞠躬行禮。
女祭司的裝束有些單薄，除了外面一件綠色的紗衣，裡面好像沒穿什麼，因此低下身鞠躬時，不免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膚。
布萊恩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不敢褻瀆這位尊貴的女祭司。
「祭司閣下，我想查閱一些關於上古邪物的資料。」他對女祭司如實地說出自己的目的。
正如布萊恩所預料的那樣，雖然知識之神教會分成了諸多派系，但他們同樣也具備自己的圈子和情報網，以他對待知識的態度，任何知識神殿都歡迎他的到來。
女祭司的聞言，美眸中浮過一抹異色，面色有些猶豫。
布萊恩自然清楚是什麼情況，他掏出一枚胸徽，又補充一句，「閣下儘管放心，這是月之喃呢女士送給我的結界盾牌標記。」
事實上，擁有結界盾牌標記，也不是隨隨便便都可以查閱到這些資料的，但是再算上他漠口鎮領主的身份，那就不一樣了。
「高級盾牌標記？那就沒問題了。」女祭司露出放心的笑容，又略顯俏皮地沖他眨眨眼，整理一下肩頭散亂的長發，舉止之間自然流露出一種典雅的風情。
她面色虔誠地說，「歐格瑪教導我們，知識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掌握它的主人，請跟我來，來自科米爾王國的漠口鎮領主。」
女祭司把工作交給身後兩名身份不低的副手，然後持握著金制的知識權杖，帶著他沿著迴旋樓梯向上走去。
靈感殿堂的圖書館建築非常宏偉，猶如一座高塔般矗立在神殿中。
在女祭司的帶領下，布萊恩立刻埋在一堆古樸陳舊的書籍中，如饑似渴地查閱著關於上古邪物的資料。
畢竟他的小世界還在等著他去拯救，如今還沒有想到如何解決的方法，自然要趁此機會，儘可能地多查閱一些關於邪物的資料。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中流逝。
當布萊恩看到黃昏的最後一絲光芒消失在西方地平線上的時候，他才猛然間意識到，自己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等著去辦。
他迅速將所有書籍全部放回到原來的位置，剛轉過身準備離去，卻發現赫麗絲特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身後，靜靜地等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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