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半步傳奇

  「提升奧術師等級！」

  「消耗689000點經驗。」

  「奧術師等級提升至8級。」

  「獲得奧術能量：55點。」

  …………

  「提升奧術師等級！」

  「消耗793000點經驗。」

  「奧術師等級提升至9級。」

  「獲得奧術能量：60點。」

  …………

  書房內，布萊恩感受著等級提升帶來的變化，眉頭卻不由自主地緊鎖在一起，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毫無疑問，他的職業是經過改良版的奧術師，升級所需消耗兩倍以上的經驗值，讓此職業帶來的能力和特性，比耐色瑞爾時期的奧術師更加強大。

  然而問題就出現在這裡。

  他當初通過戰法師職業，強行進階為奧術師職業時，共獲得三個奧術師職業的基礎特性。

  它們分別是超凡奧術、法位奧秘和法術宗師。

  「超凡奧術」的主要作用，就是因為他通過奧火這種bug的能力，打破魔網的限制，成功接觸到了深層魔網構造。

  也正是這個原因，讓他可以像獲得九環法術以下的法術時那樣的職業規律，按照等級的提升，獲得九環以上的施法能力。

  那麼根據正常的流程來走的話，在他奧術師等級提升至7級時，會獲得9環施法能力，提升至9級時，會獲得10環施法能力，11級則是11環，以此類推，直到獲得12環。

  但是讓布萊恩意外的是，他的奧術師等級提升至9級后，並沒有獲得相應的施法能力，甚至連自己的奧火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布萊恩迅速冷靜下來，回想著自己曾經進階奧術師時發生的事情。

  僅僅片刻時間，他便隱隱猜出了造成這種現象的根本原因到底是什麼。

  接著，他望著自己的經驗值，決定冒險嘗試一下。

  他現在的主職業等級為戰法師10級/奧術師9級，距離傳奇領域只差一步之遙，稱得上是半步傳奇也不為過。

  以他現在的能力，以及為突破傳奇領域做出的準備，等級提升至20級，踏入傳奇領域對他來說可謂是輕而易舉。

  要知道，在陰魂城尚未進攻他的巫師塔的時候，他為了突破傳奇領域，領悟傳奇奧義，在自己的巫師塔足足待了近半年的時間。

  這段時間裡，他除了消化耐色捲軸中的知識外，就是回悟著自己曾經在遊戲世界中的時候，到底是如何突破傳奇領域的經驗。

  儘管只是遊戲世界中的經驗，但依舊受益無窮。

  事實證明，半年時間的厚積薄發，對眼下繼續提升實力的他來說，可謂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畢竟如今的世界多災多難，唯有將實力提升至傳奇領域，他才擁有參與其中的資格。

  他從來都沒有認為過自己跟拜龍教領袖、紅袍巫師和影魔網導師等人，斗得有來有回，就覺得自己真的可以應對絕大多數傳奇職業者。

  事實上，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其實還是女領主彌賽菈的法師塔的輔助，以及她傳輸給自己的超魔咒使的能力。

  這也是為什麼在蘇薩爾保衛戰中，面對實力達到中等傳奇的獸人大賢者時，他們即便是獲勝，付出的代價也非常慘重。

  當時的情況已經陷入岌岌可危的地步。

  若不是他花費巨大代價，構建一道超遠距離的星界維管，勉強打出一記魔法脈衝炮，將上古綠龍嚇跑，這場戰爭的獲勝者就很有可能是獸人軍隊。

  所以，唯有將自己的實力突破到傳奇領域，他才會安心，畢竟這代表著自己將會獲得一個較大的提升。

  尤其是巫師類的職業，達到傳奇領域的巫師們，將會徹底與德魯伊、牧師、術士等等諸多其他同行徹底拉開距離。

  而且傳奇是一道巨大的分水嶺，進入傳奇領域，他才能進一步掌握各種傳奇能力。

  諸如他的奧術師職業特性中的「法術宗師」會直接提升為「傳奇法術宗師」，「超凡創造」也會自動提升至「傳奇超凡創造」。

  對此，布萊恩在心中暗自感激赫麗絲特曾經給予他的提醒，聲稱自己的實力若是提升的過於快速，很有可能在傳奇領域這道門檻上卡很長時間。

  正是他重視了這位傳奇心靈術士的警告，沒有去毫無無節制的瘋狂刷經驗，提升等級，才擁有了現在的穩步前進。

  以他現在的能力，在自身經驗值充足的前提下，踏入傳奇領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布萊恩不再多想，既然無法獲得九環以上的法術，他決定嘗試著先將自己的等級提升至傳奇領域再說。

  畢竟即便是沒有九環以上的法術，也至少可以讓他獲得釋放傳奇法術的能力。

  傳奇法術的威力雖然也分三六九等，但它們的水準，至少還是保持在十環左右的。

  「提升奧術師等級！」

  「警告！」

  「出現未知衝突……」

  「等級提升失敗！」

  「進階傳奇領域失敗！」

  …………

  有那麼一瞬間，布萊恩又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傳來一陣劇痛。

  這種痛苦就彷彿自己無意中觸碰到某種可怕的高壓電網，讓他整個身體，包括自己的靈魂和精神層次的意念，徹徹底底的進行了一次強烈電擊的洗禮。

  「卧槽！」

  布萊恩並不一個喜歡說髒話的人，然而這突如其來的痛苦，卻讓即便是在咬牙強忍，口中還不忘爆出一句粗口。

  這種感覺就好似自己明明開車行走在一條暢通無阻，目標清晰明確的高速公路上，誰曾想一條升降桿憑空出現，將他強行逼停的情況下，還因此翻車，摔得頭破血流。

  他先是以最快的速度釋放出「精神壁壘」異能，緩解心靈上的痛苦，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隨即開始分析等級提升失敗的原因。

  休息片刻，等到痛苦緩解過來之後，布萊恩一邊品著提神的茶水，一邊回味這失敗的根本原因。

  苦澀的茶水入口，漸漸轉化成一種清香、細嫩的口感，這令人愉悅的鮮爽，讓布萊恩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離開眼前的書桌，深邃的目光，凝望窗外漠口山脈層巒疊嶂的奇景，逐漸整理好失敗的頭緒。

  這種痛苦他並非沒有經歷過。

  布萊恩至今還印象深刻的記得，在幽暗地域的浮空陵墓中，初次獲得耐色捲軸時，他就嘗試著通過戰法師職業，去進階為奧術師。

  想到這裡，他再度回想起自己成功進階奧術師時發生的情況。

  當時的他一度以為自己第二次進階奧術師，很有可能還會失敗。

  結果讓他出乎預料的事情發生了，魔法女神的顯現，讓他解除了奧術禁錮，並令奧火成功接觸到深層魔網構造。

  最讓他難以置信的是，自己的奧火不但被魔法女神完善成一個小型魔網，連裡面儲存的法術也全部被激活成功。

  也正因為如此，他的這些能力，只要魔法女神願意，就能夠輕輕鬆鬆地廢掉他的奧火。

  雖說他本能地認為，魔法女神作為一名強大神力的神祇，掌握著「魔法」領域，處於自身神職和教義的限制，絕對不會做出任何為難施法者們的事情，但眼下發生的這種情況，卻讓布萊恩開始懷疑到底是不是魔法女神所致，以至於讓他連傳奇領域都無法進階。

  不過，他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作為一名神祇，應該犯不著跟他這種凡人計較。

  所以他嚴重懷疑，自己之所以提升等級失敗，以及無法踏入傳奇領域，很有可能是奧術之火，這個類似於小型魔網的能力，已經因自身實力的不斷提升而到達極限。

  這就好比想要讓水缸裝更多的水，只能去擴充它的面積。

  「看來魔法女神當初只將奧火優化到九環以內，之後的傳奇法術、十環、十一環、甚至是十二環，雖說成功鏈接到了里魔網，但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解鎖。」

  布萊恩隱隱猜出其中的原因。

  這種感覺就好似他明明解開了魔法女神的褲腰帶。

  卻鬱悶地發現，裡面竟然還穿著一條安全褲，安全褲裡面甚至還有可能是一條交叉弔帶鏤空無痕蕾絲花邊的三角褲。

  鬱悶歸鬱悶，問題還是需要解決。

  布萊恩合上窗戶，將帶有屏蔽能力的淡藍色窗帘拉上。

  接著，他坐在椅子上，伸手一指，閃爍著藍白光焰的奧術之火，從他的體內緩慢地漂浮出來。

  奧火搖曳著明亮的光焰，一道道漣漪似的波動，宛如水波般在空氣中蕩漾開來。

  他不再耽擱時間，立刻集中精神，將意念集中在奧火中，試圖從它的內部結構中剖析出提升實力的方法。

  恍恍惚惚中，布萊恩的意識在閃耀的奧火中，漸漸變得模糊起來，這種感覺就好似進入了朦朧虛幻的夢境。

  就當布萊恩意識到不對勁，試圖收斂奧火和心神時，在他的視線內，憑空浮現出一團淡淡的魔法能量。

  這濃郁的魔法能量，不斷的在他身邊閃爍，彷彿在潛意識告訴布萊恩，這些能量比他所品嘗過的任何美酒都更加令人沉醉。

  布萊恩緩緩的閉上雙眼，敞開了自己的一切，身體、心靈以及魔法的直覺。

  在一片朦朧虛幻的迷霧過後，他看到自己出現在一片璀璨的星空中，無數顆米粒大小的星星，在黑暗虛無的空間熠熠生輝。

  一道脈動的藍白光帶在星空浮過。

  閃耀的藍白光點逐漸幻化成一隻柔弱優雅而沒有實體的人類女性的手掌輪廓。

  纖細的手掌無聲無息，而又緩慢地做著某種類似於施法的手勢，又彷彿在書寫著什麼隱晦的魔法符文。

  「向你致敬，奧術追尋者，布萊恩。」

  一道柔和而又不失威嚴的女音在布萊恩的心底間回蕩。

  柔弱優雅的手掌輪廓，在繁複晦澀的手勢中，幻化成一對眼睛，含笑注視著布萊恩。

  目光溫柔如水，好似一絲流淌在心間的暖流。

  「向您致敬，神秘女士。」布萊恩壓下內心的震驚，不動聲色而又恭敬地說。

  「可曾記得吾指引汝之事？」在布萊恩心底間回蕩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情感。

  「未曾忘記。」他小心翼翼地回答。

  所謂的事情，就是讓他前往陰影谷，尋找一位叫做風暴·銀手的吟遊詩人。

  布萊恩當然沒有忘記，而他下一步的規劃，就是前往迷霧谷。

  虛空中幻化的眼睛微微一眨，閃爍出淡金色的光芒。

  「你可知道，實力停滯的原因？」意味深長的話語，回蕩在布萊恩的心底間。

  「願聞其詳。」他冷靜地回答。

  「你掌握兩種不同的奧術能量。」神秘女士的話語中透著絲微不可察的驚訝。

  布萊恩聞言，抬起頭，疑惑地看著虛空中幻化的那雙帶著似笑非笑神情的眼睛。

  兩種不同的奧術能量，無非就是奧火連接的魔網和半位面的能量。

  這些布萊恩自然知曉，而且作為自己掌握的力量，他也非常清楚，兩種能量無論有什麼不同，但都是來自內層位面的元素世界。

  這就是所謂的殊途同歸，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所謂的什麼衝突。

  「正如你所想，的確不會衝突。」神秘女士回答了布萊恩心中的疑惑，「那你可知道，兩種能量若是融合在一起……」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布萊恩已經完全猜出其中的意思。

  事實上，他早就做過嘗試。

  毫無疑問，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倘若真的有辦法將奧術樞紐和自己的奧火融合，所產生的化學反應，恐怕連布萊恩自己都難以想象。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對他實力的提升絕對很大。

  但有一點又讓他非常疑惑，即便是自己無法將其融合，也並不妨礙他進階傳奇領域，為什麼還會失敗。

  想到這裡，他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沒錯。」神秘女士輕柔的嗓音，回蕩在他心底深處，「若是覺得不妥，我不會再干涉你。」

  布萊恩回味著神秘女士的話語，所謂的不干涉，指的就是他覺得對方做的過分，可以完全不用理會她，繼續提升實力。

  顯然，之所以進階失敗，就是魔法女神干涉的。

  畢竟他的奧火還掌握在對方手中，只要她願意，隨時可以感應到奧火發生的變化。

  想到神秘女士提及兩種能量融合到一起的話題，布萊恩明白，只要不是傻子，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女士，感謝您的關注。」布萊恩語氣誠懇地說，「在這裡，我虔誠地懇求您，傳授我融合的方法。」

  一點點神性光輝浮現。

  「去迷霧谷。」神秘女士的話語中似是帶著聲嘆息，隨著星空中的眼睛緩緩消散，聲音變得渺不可聞，「銀火的奧秘可解你心中疑惑。」

  看到消失的神秘女士，布萊恩眼前的景象也變回到他的書房。

  他靠在椅背上，雙腿放在桌面上，把玩著手中的羽毛筆，回味著魔法女神的話語。

  他知道自己想要在進階傳奇領域時，將兩種能量成功融合，就是尋找擁有銀火的魔法女神選民。

  至於魔法女神為什麼這麼好心，或者說關注自己，布萊恩猜測，這很有可能跟接下來的魔網爭奪戰有關。

  在遊戲世界中，是因為有他們玩家的協助，才險象環生地打贏了這場戰爭。

  但是在這裡就不一樣，除了發生變化的時間線，連布萊恩自己也變成孤家寡人，只能獨自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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