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五章 美麗的代價
常生和無一邊一個架著花毅往回走，可是才走了沒兩米遠，常生突然被一坨軟軟的東西絆了下，要不是花毅反扶了他一把，常生差點就摔倒了，甚至還因此被易飄飄笑話了一番。
在常生之前的記憶里，這周圍他可不記得有看過具有這種觸感的東西，所以常生的心裡立馬就警覺了起來。
常生把花毅過給了無，然後就蹲下身，把手伸進了濃稠的鬼氣中摸索了起來。
剛摸了兩三下，常生的手就碰到了一團又長、又絲的東西，感覺就像一團頭髮！而再往下摸，常生又摸到了圓圓的東西。再繼續向下，連像是五官的東西都被摸出來了。
常生的第一反應就是這隻顆人頭！冷不丁出現這種發展是常生始料不及的，他嚎叫一聲癱坐在地，指著頭的地方大叫道：「是……是人頭！有顆人頭在那裡！」
厲寒目光一冷，幾步走到常生所指的位置，直接把手往黑氣下一伸，接著就真的拽出了一顆被凌亂長發遮擋的人頭。
只不過……，厲寒再往起一拎，連身子也被從鬼氣下拽了出來。
一看到那鬼氣下正主的樣子，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聽站在一旁的易飄飄用殺豬似的聲音嚎道：「死厲寒你給我輕點！要是把我的頭髮拽斷了，老娘跟你沒完！」
與此同時，花毅竟和易飄飄同步說道：「我說怎麼醒來后找了一圈都沒看見易姑娘呢，原來她暈倒在這了！都是為了我的事忙的，看把這姑娘給累的。」
看到厲寒手裡拎著的另一個易飄飄，常生這才恍然，靠！這丫的靈魂又出竅了！
難怪花毅剛才一直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似的，原來是因為他看不見鬼和靈，所以才沒聽見也沒看見這個一直和常生他們說話的易飄飄的生靈。
一聽易飄飄那殺豬般的嚎叫，厲寒就直接冷著臉把手一松，易飄飄的身體就癱軟地倒回了鬼氣之下！
易飄飄的生靈瞬間就炸毛了，她沖厲寒怒道：「你知道老娘花了多少Money和時間才把自己整這麼漂亮的嗎？要是摔花了老娘的臉，老娘就把你這座死冰山砸成冰渣！」
一邊怒吼著，易飄飄一邊飛似的一頭扎進鬼氣之下，幾秒后她人就從鬼氣下猛地坐了起來，白了厲寒一眼后，她就迅速從隨身的包里掏出小鏡子一頓照啊！
直到沒從自己臉上和身上找點足以讓她發飆的划痕，她才算是消停下來。
路上，常生忍了好久，終於還是沒能壓住自己的好奇心，跟厲寒換了把手，就到易飄飄身邊悄聲問道：「你靈魂總出竅不會是整容整的吧？」
易飄飄毫不在乎地說：「是啊，怎麼了？」
「我是不太能理解你追求美的心情，」常生說：「不過，把自己整得身體和靈魂契合度太低，難道不算是得不償失嗎？」
易飄飄直言道：「我是獵鬼人誒，我擁有保持肉身和靈魂結合的外在能力，所以這對我來說並不算是很嚴重的後果，完全在我所能承擔的風險範圍內。再說，有舍才有得，得到美麗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比起那些為了美麗不顧生命的普通人來說，我已經撿很大便宜了，不是嗎？」
常生不置可否，只問：「值嗎？」
「我覺得值啊。」
常生若有所思地說：「雖然我還是理解不了你的心情，也並不認同你的做法，但我還是很佩服你追求一樣東西的執著和勇氣。」
「我還不理解你的所做所為呢！」易飄飄說：「從我聽說過的你的事來看，你這個人就是腦子有病！聽說你在妖界居然還幫了定階大會時刺殺過你的蛇族，你是不是特喜歡當聖人和救世主啊？」
常生反問：「如果你朋友的家在妖界，難道你想看著妖界發生內戰，而你還是這場內戰的導火索，或是起著關鍵性作用，你也能做到冷眼旁觀嗎？」
「我不知道。」易飄飄說：「我可沒你那麼牛Ｘ，走到哪都能卷進事里去。」
「我不是聖人，也沒有在當救世主。」常生苦笑著說：「我努力在做這些事，只是因為不想成為挑起那場內戰的根源或一份子，那樣我就成了被世人唾棄的罪人。其實你仔細想想就能知道，我是在救世嗎？」常生自問自答地說：「我其實只是在救自己而已！」
易飄飄呆愣地看著常生，幾秒后，她一臉恍然地說：「你還真別說，你這種說法我還真就理解了。的確換個位置一考慮，你要是不做點啥，妖界那場內戰一爆發，還真有你一份罪過在裡面！事後要是真追究起來，總得有個人來背鍋吧？你這類型的再適合不過了！」
「所以我才說嘛。」常生一臉無奈地說：「救世主里肯定有許多是好人，但我不是！我只是當時自己的利益和大環境結合在了一起，而現在這個結果又恰巧是我當時希望看的，所以才和厲寒他們一起插了下手，引導了下結局的方向。」
易飄飄脫口說道：「知道你不是聖人救世主，我現在看你順眼多了。」
常生抖著嘴角說了兩字：「……謝謝。」
因為不想再以暴力方式來對付那隻鬼，暫時又沒有別的好辦法，只能先任其自由活動一段時間，所以也就沒必要再天天監視花毅了。但為了保證花毅在被附身時不出意外，所以看著他還是有必要的。
這個苦差事就被常生分配給了易飄飄，而易飄飄卻又將它甩給了自己的跟班小奪，她則整天都跟常生他們混在一起，想看看常生他們是怎麼解決這件事的。
易飄飄的所有計劃都失敗后，常生就私下裡向花毅這個村長要來了他們村所有死者的名單和資料。
村子小就有這好處，花毅是即當村長又當警察，好多事都是他一個人在管，取個資料什麼的也都是他一句話的事，所以特別方便。
拿著死者名單和資料，常生就回了他和厲寒、無住的地方。
看著坐在他們屋裡往自己臉上貼黃瓜片的易飄飄，常生就一邊把資料遞給了向他伸出手的無，一邊隨口問易飄飄：「你能估計出那隻鬼死了多少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