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曾經，有一個機會放在你面
王令絕不是喜歡當雷鋒的人，這件事因何不風而起，咎由自取。王令是可以不管，選擇大搖大擺的離開的。
不過王爸王媽從小對他的教育是，做任何事都要有底線……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何不風儘管是個不良，但終究不是影流那群十惡不赦的人頭狗……
所以，王令留下這件校服，終究還是在兩校的關係上綜合考慮后決定的。誰都知道五十九中和第六十中的關係很不好。
但，冤冤相報又何時了呢？
王令並不知道區區一件校服能改變什麼，可王令卻覺得，值得嘗試一下。
畢竟，連五十九中最難搞的那位謝主任都被老古董攻略了，萬事皆有可能……
……
第五十九中，這邊有人風吹屁股蛋蛋涼……
另一邊，百校總署辦公室，今天的卓異感到很憂傷。
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百校總署副總署的卓異，在外人眼裡無異是讓人十分羨慕的存在。但沒人知道，卓異自身背負的壓力卻是相當大的。
一方面，這份壓力源於領導。
百校總署管控整個松海市所有修真院校，連幼兒園都不放過。各大分區教育局都要聽候百校總署的直接調配。而在百校總署之上，就是萬校聯盟。由中央級領導幹部孫達康書記直接管轄。
副總署這個職務，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在卓異看來，坐在這個位置上就是接客的……油水好處都給正總署給撈去了，而自己就只能在辦公室里接接電話，領導壓力直接帶來工作壓力，讓卓異倍感生活苦逼。
另一方面，壓力也源自於卓異自身。
自己這個副總署的位置是怎麼坐上去的，卓異心知肚明。並且，卓異覺得最恐怖的事，就是每年年會的時候，幾個喝醉了酒的領導非要拉著他去表演當年擊殺吞天蛤的那招「隔空氣劍」……
總之，坐在副總署的這個位置上，卓異覺得心很累。
因為孩子入學的問題，有不少家長來找自己上訪。孩子的教育問題是大事，卓異不可能不幫。當然，其中也有不少家長私底下給卓異發紅包的，然而卓異一個都沒收。
卓異自認為，自己雖然還評不上廉政勞模，但至少還算是清正廉明的……他倒是想檢舉領導，來個破罐子破摔。但奈何手上沒有任何證據。
尤其是自華修國中央修真局反貪部門，頒布了八項規定六大禁令后，各大領導幹部都開始了自我約束，再也不花天酒地了。聚會時酒宴上連一道菜都沒有，領導們從兜里掏出一顆鮑魚口味的辟穀丸含在嘴裡，然後開始喝茶聊天……
於是……卓異就更加抓不到證據了。
……
自從上次第六十中大敗國際一流殺手組織影流過後，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討論。而這次，位於五十九中和六十中之間的兩校舉行的靈劍交流會，萬校聯盟的領導部門更是親自致電卓異，表示了熱切重視和關注。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孫蓉的安全問題。自從經歷過影流的刺殺事件后，據說當時花果水簾集團的大老闆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中央……具體聊了什麼，卓異並不清楚。但在那之後，孫蓉在校期間的一切活動，萬校聯盟的領導都要打電話給卓異親自詢問。
就在今天早上的時候，卓異還親自接到了一個來自上峰的電話……
隔著一部電話，卓異都能猜到談話內容，十有八九又是來談安全問題的。
影流這次死了這麼多一流殺手，絕不會這樣輕易的善罷甘休。
兩校間的靈劍交流會，各級領導，人多眼雜，安保措施如果不到位，難免會出現問題。事實上，卓異這兩天一直在派人盯梢，生怕會出差池。這份工作沒落實到位，最先倒霉的就是他這個布置任務的副總署。
接客加背鍋……聽起來似乎有些心酸，但卻實實在在是卓異眼下面臨的問題。
這不僅是工作，更是現狀。
這天早上，萬校聯盟的領導剛打完電話，下午的時候卓異辦公室門口就來了一位不尋常的客人。
這人身形很高，穿著一件恰到好處的黑色風衣，帶著一個摩托頭盔乍眼看上去並不像是什麼大人物。但推開辦公室大門的這一刻，卓異卻是徹底傻了眼了，心裡差點卧槽出了聲：「達……達康書記？」
孫達康，華修國教育總局局長、萬校聯盟書記……這位境界深不見底的老領導，在京舟市可是步履一震抖三抖的人物。
卓異與這位傳說中的老領導並沒有過正面的接觸，只是在往屆的年度例行大會上，遠遠地看過一眼。
老實說，卓異對達康書記的印象很深，所以一眼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都說孫達康書記私底下是個相當低調的人，今天卓異見到，果真如傳言中那般……這尼瑪，一件黑色風衣，還帶個頭盔，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外賣到了！
孫達康放下了摩托車頭盔，一點兒也不客氣的坐在了招待椅上，幽幽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了，這兒……可真是一點沒變吶。」他的聲音帶著一股磁性，更有一種老領導別有的腔調，說起話來別有韻味。
辦公室平時來上訪的家長有不少，卓異準備的茶葉都差不多見底了，撥開茶罈子，愣是沒找到什麼好茶，頓時有些尷尬。
孫達康對著卓異笑了笑：「卓副署不必麻煩了，清茶即可。我這今天不請自來，卓副署不怪罪就好。」
卓異趕忙給孫達康倒了一杯涼茶：「達康書記說得哪裡話……有什麼問題，打個電話來就好了。」
「這電話是人民的專線，我可沒有這個權利。」孫達康呵呵笑道：「……所以，今天我就親自上門了。」
「有關孫蓉同學的安全問題，我已經安排過了。達康書記如果不放心的話……」
「今天來找你，說的不是這個。」
孫達康擺了擺手：「孫蓉同學的安全問題，有卓副署安排，我們當然很放心。這些年，卓副署在松海市百校聯盟的功績，上峰都是看在眼裡的。前些日子，如果不是卓副署親自策劃安排保衛第六十中，大敗影流。恐怕那一次，將是我華修國教育界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恐怖襲擊。要不是卓副總署在，事件的後果將很難預料呀！」
「……」
卓異：「那達康書記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再過兩天，就是第六十中的靈劍交流會了。這一次我會代表上級領導，在場旁觀。」
「……」
「這件事是我昨天突然想到的，之前也沒和誰打過招呼。現在來這兒和卓副署報備下，應該不算太晚吧？當然，這件事情卓副署自己知道就行，就以百校總署的名義，給我一個身份參加活動。要是驚動太多人，勞師動眾就沒意思了。」
孫達康侃侃而談，眉眼裡極盡溫和：「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低調行事！」
「……老領導說的哪裡話。」
卓異擦了擦冷汗，他已經能聯想到。這件事尼瑪要是傳出去……
五十九中和六十中的所有領導幹部，都得瘋……並且，不僅僅是學校幹部，只怕還會直接驚動廳局級乃至市局領導……
孫達康，這個人的名字，真的是太響亮了。
別的事不說，就一個身份說出去。都能聽得人發抖。在從前，這位萬校聯盟的書記官，可是赫赫有名的華修國開國十大功勛人物！曾經英勇奮戰在修真古戰場上，為創造科學修真時代立下汗馬功勞的老將軍！
一想到這些事，卓異的神情都不由自主的飄忽起來……這樣一個人物，竟然要參加兩個普通高中之間的靈劍交流會？
卓異覺得，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
孫達康抿了口清茶：「不知道，卓副署還記得，六年前的那場妖獸狂潮嗎？」
「……」
一提到六年前，卓異隱隱的，就感受到了一絲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