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三章 溫和的殺神（1/90）
無限銀河深處。
一顆閃耀着聖潔光輝的龍星，被無數的黑洞團所包圍。
那是白哲故意而為之的手段，如今的他儼然擁有了驅使黑洞的能力，作為萬古時期龍族中的三大首領之一的月光龍，利用黑洞進行守衛，這樣的手段着實足夠逆天，讓人有一種強到不真實的感覺。
而此刻的白哲卻還沒有達到成為龍裔后的全盛時期，經過幾次與王令的交鋒，他自認自己已經有了充分的經驗。
過去的自己，太過着急了，在得到了強大的力量后便急於向王令發起挑戰。
現在他已經完全明白，眼下的自己最需要的還是不斷鞏固自身的基礎。
縱然現在白哲感覺自己已經強到無懈可擊，卻還是奈下性子。
他盤坐在這顆由他所創造的龍星之上，利用黑洞為自己護法。
通過汲取無限銀河中的宇宙能量源源不斷的壯大己身。
而跟隨着他一同修鍊的，除了身邊的凈澤、厭?之外。
還有出現在龍星虛空當中，由墳墓神所化的那串黑暗葡萄。
龍族、舊日……兩大原本敵對的兩股至強超萬古力量，在此刻選擇了聯手。
此舉被堪稱是一場宇宙的文藝復興也不為過。
「聖族，已經答應了我們的邀請。」虛空中，墳墓神化身的索托斯發出了聲音。
他位於龍星之上，卻像是一座巨型的瞭望塔，不需挪動身形，便可以輕鬆洞悉一整個宇宙。
這便是墳墓神版索托斯自帶的全知全能的宇宙觀察力……
然而即便如此，墳墓神同白哲的想法也是一樣的，認為現在並不是進攻地球的最佳時機。
因為他全知全能的宇宙觀察力，唯一觀測不到的地方就是地球。
那個扮豬吃老虎的地球少年，就像是一個信號屏蔽器，直接將他射去的視線牢牢遮擋住了。
故此墳墓神認為，他們現在整個團隊的戰力還沒有達到可以逆轉宇宙的地步。
若是等到那一天，這位地球少年的屏蔽效果失效，讓他觀測到了地球。
而那一天，就是他們發動戰爭，對地球以及全地球的修真者們發起戰爭的日子。
「意料之中的事，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加入我們。」
白哲閉着眼，他保持着盤坐的姿態，挺直腰背，雙手自然垂放與雙膝上，漂浮於虛空中，渾身散發出一種近似玉石般的透亮光芒。
頭頂上的月光龍龍角散發着治癒、永恆的月光，修長潔白的龍尾沿着他的尾椎骨自然垂擺而下，身邊有無盡細碎的星石縈繞，不斷整合而後又破滅。
「你將所有在地球的龍裔都撤回了。」墳墓神沉吟道。
「不錯。」白哲點頭：「現在的我們不容有失，整合戰力，才是關鍵。」
「不過那頭小萬能龍，還在地球上。」
「他很強。卻也因為身具多種龍族基因導致發育遲緩，修鍊速度緩慢是最大的弊端。我上一次試探他，若不是那王姓小子的親妹妹出手，他根本招架不住我等。」白哲神情淡定，完全沒有將王木宇看在眼裏。
雖然在最初的開始，他的目的確實是想將王木宇培養出來的，不過現在來看，這小傢伙的心思與他們不在一條戰線之上。
強扭定是不行的。
可畢竟王木宇擁有着與他們一樣的龍族血脈。
別看這小傢伙現在乖巧懂事，誰知道等再過一段時間，會不會變成一個叛逆的小子呢。
故此，白哲完全不慌不忙。
同為龍裔，他自有他的判斷。
反正距離最終大戰還有一段時間進行部署，在戰事到來之前，他還有的是機會可以進行鋪墊。
不過如墳墓神所說的那樣，地球上所有的龍裔都被他撤走了。
現在的地球，等於完全處在盲區之中，縱然白哲也有派遣一些外星種族通過神道星轉接到地球，以外來使者的身份對地球進行訪問。
然而最近國際修真者聯合會對待外星人進入地球的審核門檻也變高。
而地球的外星外交大使郭平，正是那個居安思危，提出了以防外星間諜滲透進地球修真者內部的那個人。
由於發現了神道星的關係，郭平在外星事務上的話語權遠超地球上其餘修真者，一句極具分量的話，一下子就堵住了白哲派遣外星生靈滲透地球的門路。
然而事實上白哲對此依然有自己的部署。
那就是恨意……
或許，地球修真者內部產生分裂與嫌隙，要比找第三方滲透進去要容易多了。
因為有過當人類的經驗，如今身為龍裔的白哲自然清晰的知曉人類的情感實則上萬分複雜。
尤其是那些種種的負面情緒，都是可以加以利用的。
因為嫉妒、因為憎惡、因為仇恨……而白哲可以利用自己的手段，輕而易舉的對這些負面情緒加以利用。
「所以，你將自己的一片龍鱗，交給了那個叫戴天春的人。」墳墓神忍不住笑起來，混沌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他不知龍鱗的來源，但以他的能力卻能解析出這樣的物質。剩下的，便隨緣罷。」白哲淡定回應。
「真的會有人吃這東西嗎……」此時，厭?終於沒忍住開口，她先前一戰失利，被一隻點化后的馬桶精直接捕獲，可不知道為什麼那馬桶精居然在治癒好她的傷勢后直接放了她。
這讓厭?心中始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事實上這是王令下的令，倒也沒有什麼別的特殊原因，只是王令單方面覺得厭?實在是太弱了，而且那麼小的龍裔抓了也沒用，食量開銷也很大，不如放回去再養養肥，等變得更強了再說……
然而誰都不知道的是這一次的放回，卻在厭?心裏留下了一粒微小的種子。
儘管白哲一直在對厭?進行灌輸，灌輸人類的殘忍與醜惡，但厭?聽着這些話，如今腦海中偶然也會出現放空的時刻了。
比如此時，就在厭?提問過後。
白哲便立刻答覆：「丫頭，我與你說過，人類是一種情感複雜的生物……」
又開始了。
像是念經一般的重複著從前的陳詞濫調。
厭?幾乎心中都能背下來白哲的全部台詞了。
人類修真者是一種情感複雜的生物，並且具備極強的攀比之心。
因為不甘落後他們才會不斷發展修真科技，才會不斷修鍊壯大自己。
因為變強后的貪婪……於是在人類修真者過去的歷史上才會有源源不斷的侵略戰爭。
他們攀比，內卷，然後循環往複……
別看現在似乎已經維繫了一段長久的和平，可一旦真的有人想頭鐵打破規則，戰事立刻便能挑起。
白哲說道：「所以丫頭，這枚龍鱗，不管那位戴天春給到了誰，他是一定會吃下的……」
「可一般的地球修真者能承受住龍鱗能量爆發的痛苦嗎？」凈澤也開始好奇起來：「尤其還是，主人的龍鱗。」
「那就得看，他有多大的恨意了。」
白哲冷笑：「只要挺得過去，不管他過去有多麼貧弱不堪，之後都將是高高在上的天龍人……」
……
同一時刻，精神空間中和尚的戰鬥依舊在繼續。
他雙手合十，整個人高高懸浮而起，投射在六十中上空的金色佛光照打在他的光頭上，如同佛陀再世，即便沒有刻意使用靈壓，卻依然夾帶着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裝神弄鬼的和尚……你以為你是佛學至聖嘛！」戴天春瞬間惱火，他曾經也是殺過一些和尚的，在戰場上有的和尚以增加戰力為名，實則做着令人髮指的偽善之事。
當年為了測算最佳的進攻時機，他們的部隊就曾相信了一名野和尚的讒言，導致修真部隊遭受到了史無前例的重創。
雖然最終他還是拿下了勝利，可他的那些兄弟們卻回不來了……
故此，這讓戴天春對和尚的印象一直很不好。
金燈的出現，讓戴天春勾起了不少曾經對那些偽善和尚的回憶。
此刻的戴天春如同一直沐浴在蒼白雷霆下的白髮獅王，渾身的血脈噴張，肌肉暴漲，體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倍增，無數的血海屠戮之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和尚心中意念也是隨着這股殺氣微動，這樣驚人的殺氣確實罕見。
不過作為佛學至聖，金燈和尚一直相信只要是還殘存着善念的人，都是可以轉回正道上的。
戴天春被世人稱之為殺神，被視作最不講道理的莽夫猛將，他背負着無數的殺戮與血債，然而即便在這樣的人身上。
此刻的和尚依然能看到人性的微光。
縱然戴天春此刻厭惡著當年欺騙了他的野和尚，可在內心深處依然懷念著那些隨他戰死的兄弟們不是嗎……
光憑這一點，和尚便找不到殺了……哦不，出家人應該要說，物理超渡。
對，光憑這一點，他就已經找不到物理超渡戴天春的理由了。
當然，和尚也知曉這多年的殺戮與血債一直背負在戴天春的靈魂之上。
有道是堵，不如疏。
所以和尚打從應戰的一開始便制定好了方陣。
直接就把戴天春拖入自己的精神空間里來了。
誠然，如戴天春所言，這個世界上能承受住他龐大殺戮與血債的人不多，可他根本不會想到站在他眼前的和尚就是其中之一。
和尚的目的就是要讓戴天春在他的精神空間中盡情釋放自己背負着的那些沉重的東西。
只要這些精神壓力完全釋放出來，也許戴天春不需要進行度化，也能變成一個正常人。
當然，這些只是和尚內心的想法而已。
具體還是得看實踐操作。
「死！」
轟隆隆！
精神空間的蒼穹上，體型膨脹到一棟小樓高度的戴天春如同雷霆戰將，巨大的能量團對準和尚轟擊而去。
和尚雙手合十，微垂眼帘，他不曾挪動身軀，只虛浮在空中，這能量團連他的身體都未觸碰到，便盡數被佛光抵擋。
同時能量團對精神空間造成的破壞也一併由和尚的喚出的過去佛火所修復。
戴天春目呲欲裂，他徹底的上頭了。
空間震動，他以手臂化為雷霆赤焰刀刃，對準金燈和尚一斬而去！
夾雜着雷霆、烈火的刀芒同時凝聚着他無限的殺戮，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如翻滾的海嘯撲面而來。
正常人都經受不住這種衝擊，即便同為真仙境，這樣的精神壓力也過大了，很容易讓人產生當年戴天春置身於浩渺修真戰場時的那種感覺。
孤獨、彷徨、無措，除了殺敵與血，咆哮與法術爆破聲，彷彿什麼都聽不見了……
「偽善的和尚！我要你死！」
有時候成年人的崩潰只在一瞬間，而這樣的痛苦作為擁有千世輪迴的和尚，或多或少也能理解一些。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於是，金燈和尚雙手合十，不曾動用任何防禦姿態，任由戴天春的刀芒劈向他的腦袋。
然而這一刀，還是劈了個寂寞。
境界上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作為萬古者中的嬌楚，和尚的實力但凡與之交手過的人都深有感悟。
這個世界上除了王令能輕鬆對付和尚以外，在其餘萬古者眼中，金燈和尚的存在就是一種另類。
而此時，他直面戴天春積累了幾千年的精神壓力，竟然還能做到泰然處之，用變態一詞都已經不足以形容和尚的強大了。
「啊啊啊！」
戴天春滿是不滿，他怒吼的同時，身上出現了一套盔甲。
精神空間中，原本是不能召喚出法器的。
但只有一種法器是例外。
那就是混沌器。
這讓和尚略微感到有些詫異，因為戴天春作為一名本土的地球修真者，身上竟然會有混沌器出現，這是和尚從前沒有想到的事。
顯然，戴天春隱藏的極好，在從前的任何一次戰鬥中，他也從未有過祭出混沌器的記錄。
也就是說這一場精神空間的戰鬥，讓戴天春不得已將自己壓箱底的東西給拿出來了。
和尚看得出，這不是一般的混沌器，品質還不低，而且與戴天春磨合的極好。
一般的真仙級自然也是駕馭不了混沌器的，所以在混沌器的駕馭方面，戴天春恐怕還結合了一下修真科技來分攤自己使用混沌器的壓力。
在有着混沌器加持的情況下，此刻的戴天春境界雖依然在真仙九重巔峰，但實際戰力已經遠超於此。
和尚想着，還好是自己來任職六十中的副校長之位，先前他提出這個想法時，丟雷真君本也看上了這個位置來着。
後來，還是出於尊重前輩的想法，讓給了他……
倘使今天出現在這裏的是丟雷真君，以這戴天春的強度，丟雷真君還真未必能抵抗了。
不愧是傳聞中的戴瘋魔。
不過今天有他和尚在這裏，不管是什麼瘋魔，這屠刀也是要放下的。
「六元靈甲！」
隨着戴天春這一聲咆哮，自精神空間中被召喚出的這件混沌器也開始貼合他膨脹的體型開始倍增，如同一片片麟甲嚴絲合縫的安裝在他身上。
這是一種由六種宇宙的特別材料運生而出的混沌器，具備自適應環境的強大能力，可以根據環境來將使用者的調節到最佳的戰鬥狀態。
還是一件品質為超神級別的混沌器……
在混沌器的五個序列等級中，強度排在第二級。
雖然和尚都遇到過序列等級達到第四級光明，甚至是第五級創世的混沌器了，不過對於真仙境駕馭混沌器一事，和尚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只能說修真科學太強大了，他曾一度認為境界就是衡量一切的標準，沒想到修真科技還真能打破這種桎梏。
這要是假以時日，那位正在緊急開發新式符篆的王明先生，怕是真的能製作出強度上堪比真仙境，甚至是比真仙境還要超脫的修真者機甲來。
與六元靈甲合體之後，戴天春的攻勢明顯要比之前更加兇猛了，他如同一台攻城利器，整個人化成了炮彈原地起跳，向和尚發起轟擊。
砰！
巨大的爆破聲自精神空間內響起，整個空間都被撼動，不斷傳來爆裂和碎裂的聲音而後又被和尚的過去佛火迅速修復。
然而即便在這等猛烈無比的攻勢之下，和尚依然以穩穩的身姿立於空中，雙手合十，一副無敵的樣子。
完全打不過……
至此，戴天春開始陷入了一種懷疑。
他原先完全沒有將這位六十中的副校長看在眼裏的，卻沒料到對方竟然是他最厭惡的和尚。
不止如此，還是一名戰力似乎遠遠超出於他，連他祭出了底牌都無法撼動分毫的無敵和尚。
那一刻戴天春的內心開始產生了動搖，然而他身體上的動作卻並未停下來，還是在源源不斷的發起新一輪的衝擊。
「貧僧就在這裏，不管戴先生怎麼進攻，貧僧都是不會還手的。直打到戴先生滿意為止。」和尚出言，風輕雲淡的態度讓戴天春又無奈又惱火。
他其實能隱約感覺到眼前的這名和尚，似乎和曾經在戰場上靠着發戰爭財坑蒙拐騙的野生假和尚完全不同，但這樣無異於挑釁的話依然讓戴天春心中怒氣難平。
他根本無所畏懼。
不論是遠程法術炮轟或是接連的幾輪近戰進攻都無法傷及和尚分毫的情況下，戴天春入魔一般的想到了一個瘋狂的決斷。
下一秒，他渾身的六元靈甲開始爆發出璀璨的光芒來，與此同時一股龐大的能量正在向他的核心開始匯聚。
和尚彷彿已經預料到對方要幹什麼了，但還是維持着佛學至聖的穩定姿態。
「禿驢！你現在還能強裝鎮定嗎！」
戴天春怒吼道，然後下一秒他一躍飛上空中，夾帶着這股即將引爆的巨大能量整個人將和尚牢牢抱進的懷裏。
這是想直接利用自身全部的力量引爆掉這個精神空間。
戴天春看出了和尚那團詭異的佛火具備修復精神空間的裂痕的能力，但如果直接將整個空間都炸裂了，那團詭秘的佛火也是無用之功。
裂紋尚且可以迅速修復，可一旦精神空間崩塌，便完全不存在了。
他這是要與金燈和尚同歸於盡。
甚至不惜以他們二人在現實世界的人身永久變成植物人為代價。
和尚實則心如明鏡，這已經是戴天春最後的進攻了，這一次爆發后，背負在他身上的那些壓力也將一併全部釋放出來。
轟隆！
一聲震天的巨響傳來，戴天春連同他身上的六元靈甲全部炸開了，巨大的能量橫掃整個精神空間，無數的一切都在崩裂被碾為細碎的齏粉。
而戴天春，明顯的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肉體。
沒想到……在經受過長久的精神折磨后，他最終竟然在和平年代裏，因為一場賭氣的校長約戰而就這樣死去了。
不過也無妨……
最起碼，他同時帶走了一名討厭的和尚。
共赴黃泉的路上，有個人作伴，似乎也不太糟糕……
若這個人不是和尚，那就更好了。
他心中深思著。
這一刻，戴天春忽然感覺到自己彷彿真的已經放下了一切。
甚至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內心開始產生出一種特別的情緒。
後悔……
戴天春難以想像，素來殺伐果斷，從不猶豫的自己，竟然也會感覺到後悔。
在這一瞬間，這位戰場殺神的思緒是凌亂的，他想到了從前的種種過往，然後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抱着和尚引爆自身靈魂的傻缺操作。
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
他背負着的那些沉痛的東西，也已經放下了。
曾經的那些戰友們，隨着他的衝鋒而死，而他既然幸運的活了下來……那也理應，帶着他們的信念繼續在這美好的世界生活下去才對。
所以，他還有重新選擇的機會嗎……
又有誰，能夠給他那個重新選擇的機會呢？
那一瞬，戴天春的靈魂漂流在無限的銀河宇宙中，恍然間他彷彿看到了一名少年人的模糊輪廓……
那少年人插著褲兜在向他走進，伸出食指在他的眉心上輕點了一下。
然後戴天春便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彷彿找到了容身之處似得，迅速回退。
周圍的無數星辰開始倒流。
等他重新睜開眼時，結果依舊是那張和尚淡定不已的臉。
而他，居然像是一名姑娘似得，被和尚以一個公主抱托在他的孔武有力的雙臂之上……
戴天春驚悚了。
他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可以確認，和尚的精神空間並沒有被他所想的那樣炸裂。
而他與和尚，也都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