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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董氏小玉之墓

  數日後。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來到了義莊。

  這個老者乃是鎮里有名的富戶,任發任老爺家中的管家,姓湯。

  「不知湯管家此來有何貴幹?」

  「九叔,是這樣,我家老爺邀請你明日上午去鎮里的洋餐廳見面,說是商議老太爺遷葬一事。」

  「哦,這件事任老爺之前大略講過一下,行,你回去轉告任老爺,我明日上午過去。」

  「多謝九叔!」

  「不客氣。」

  次日上午,九叔帶著許長安一起來到了鎮里的洋餐廳。

  在當前世界,各類洋貨、洋餐對於國內的百姓來說是是很新奇的,畢竟閉塞了太多年,難免會有一種大開眼界之感。

  特別是在富人圈,或自認為走在時代前沿的一些所謂精英人士來說,洋貨與洋餐更是成為一種時尚與炫耀。

  用著洋貨,吃著洋餐,便自認為高人一等,與下里巴人劃清了界限。

  更有不少人心甘情願替洋大人跑腿,說的好聽叫買辦,說的不好聽叫慕洋犬。

  「請問二位有沒有訂位子?」

  一進餐廳,便有一位服務生上前詢問。

  許長安回道:「是任發任老爺約我們來的。」

  「任老爺?哦,二位請跟我來。」

  服務生引領著九叔與許長安來到了拐角的一處小廳。

  「九叔,在這裡,請坐!」

  一見九叔走過來,任發當即起身熱情招呼。

  「多謝任老爺!」

  「任老爺!」

  許長安也上前招呼了一聲。

  「咦?九叔,這位小兄弟是你新收的弟子?」

  九叔微笑著搖了搖頭:「他叫許長安,隨同我幫著打打下手。」

  「原來是這樣……」

  「爸爸……」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澹粉長裙,拎著西式小包的女子走了過來,沖著任發甜甜地喚了一聲。

  任發一臉疼愛的表情,笑著指了指九叔:「快叫九叔。」

  「九叔!」

  女子頗有禮貌地招呼了一聲。

  九叔一臉驚訝的樣子:「任老爺,想必這就是令千金吧?一轉眼,長這麼大了?」

  「是啊,歲月不饒人,轉眼間便是十年……」任發一臉感慨。

  這個女子,正是任發唯一的女兒任婷婷。

  坐下后,任婷婷下意識瞟向許長安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來而不往非禮,許長安站起身來,伸出手道:「任小姐幸會,在下許長安。」

  「哦……我叫任婷婷。」

  任婷婷起身輕握了一下,臉色有些羞紅。

  她雖然在省城待了多年,接觸了不少新鮮的事物,眼界大開,但骨子還是有些保守,不至於像一些洋妞那樣熱情奔放。

  這時,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遞上了菜單。

  任發沖著九叔道:「九叔,你們喝點什麼?隨意點。」

  九叔不露聲色放下手中的菜單,瞟向服務生道:「給我一杯卡布奇諾。」

  「卡布奇諾?」服務生愣了愣,顯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九叔慢騰騰道:「對,這是源自義大利的一種咖啡,你們這裡沒有?」

  服務生一臉訕訕:「沒……」

  當然沒有,他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新名詞。

  九叔之所以點這個,是因為許長安之前說過,卡布奇諾裡面加了奶泡,有濃濃的奶香,就算不加糖也不至於苦的喝不下。

  只不過,現在點卡布奇諾太超前了一點,別說任家鎮,恐怕去省城也喝不到。

  「既然沒有,那泡壺紅茶來。」

  任發一臉驚訝:「沒想到九叔對西洋茶也有研究,真是佩服。」

  「哪裡哪裡……」九叔一臉謙虛。

  內心裡則暗自慶幸,虧得早做了功課,不至於丟了臉面。

  「我要一杯果汁。」

  許長安遞迴菜單。

  任婷婷猶豫了一會,沖著服務生道:「我也要一杯果汁。」

  等到服務生離開之後,任婷婷不由沖著九叔好奇地問:「九叔,卡布奇諾到底是什麼樣的咖啡?我在省城的咖啡廳都沒見過。」

  許長安怕九叔露餡,搶先回道:「卡布奇諾咖啡源自義大利,它裡面有三分之一的咖啡,三分之一的蒸汽牛奶和三分之一泡沫牛奶。」

  「那些洋人還真是講究。」任發不由感嘆了一聲。

  許長安笑了笑:「洋人再講究,也比不上咱們古代的點茶與茶百戲。」

  這麼一說,任發不由恍然:「對對對,如今,想要喝到正宗的點茶已經很難了,茶百戲,更是少有人會。」

  「茶文化博大精深,只是如今已少有人能夠靜下心來,去泡製一壺好茶,品味茶韻。」

  「是是是……」

  任發連連點頭。

  隨之,沖著九叔問:「對了九叔,關於先父啟棺遷葬一事,不知九叔有沒有看過日子?」

  九叔回道:「任老爺,這事最好慎重考慮。遷葬這種事,如無特殊原因,一動不如一靜。」

  「九叔,我已經考慮清楚了。當年看風水的說,二十年之後一定要起棺遷葬,這樣對我們任家才好。」

  這時,許長安下意識問了一句:「任老爺,不知那個風水先生叫什麼名字?」

  「哦,他叫諸葛真,據說是諸葛一脈的後人……」

  諸葛真?

  許長安不由眉頭一挑,那不正是盧軍的師父么?

  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

  「這樣啊……」九叔掐指算了算,回道:「那我們便三日後啟棺。」

  任發點了點頭:「行,不知要準備一些什麼?」

  「香桉、起棺的工具、人手……」

  九叔細細交待了一番。

  ……

  三日後。

  鎮外一處平緩的山坡上。

  居中,有一座用漢白玉砌成的高大墳墓,墳前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刻著:任公威勇之墓。

  九叔擺好香桉,讓任發等人一一上香祭拜了一番,隨之走到墳前轉了一圈。

  任發走上前來,似有些顯擺道:「九叔,當年那諸葛真說,這塊地很難找,乃是少有的好穴。」

  九叔點了點頭:「不錯,這塊穴有個名堂,叫做蜻蜓點水。

  穴長三丈四,只有四尺可用。

  闊一丈三,只有三尺可用。

  所以,棺材不能平葬,一定要法葬。」

  任發由衷比了比指拇:「了不起,九叔!」

  文才一臉好奇,上前問:「師父,什麼叫法葬?是不是法國式葬禮?」

  九叔沒好氣地瞪了文才一眼。

  這時,許長安解釋了一句:「文才,所謂法葬,乃是棺材頭向上,豎直葬。」

  「嗯,長安說的沒錯!」

  九叔一臉欣慰地點了點頭。

  「豎直葬?那……」文才又想說點什麼,九叔生怕這小子說些不好聽的話,轉頭沖著工人道:「好了,時辰差不多了,可以動土了。」

  「好的九叔。」

  一眾工人應了一聲,紛紛走到墓前,一腳將墓碑踢翻,隨之開始動土啟墳。

  挖開墳之後,九叔不由眉頭一動,瞟向任發問:「任老爺,當年那個風水先生還說一些什麼?」

  任發回道:「他說先人堅直葬,後人一定棒。」

  「那靈不靈呢?」九叔問。

  「這……」任發遲疑了一會,隨之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瞞九叔你說,這二十年來,我們任家的生意越來越差,也不知為什麼。」

  九叔嘆了一聲:「我看那個風水先生恐怕與你任家有仇。」

  「有仇?」

  任發愣了愣。

  「老太爺生前是不是與那個風水先生有過節?」

  任發想了一會,迷茫地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吧?先父生前與那諸葛真有些交往,這塊穴也是他主動送給先父的。」

  九叔不由皺了皺眉:「這就奇怪了……」

  「九叔,到底怎麼回事?」

  「蜻蜓點水,應該是雪花蓋頂,但是任老爺你看,整塊穴全用洋灰蓋頂。

  棺材頭碰不到水,還叫什麼蜻蜓點水?

  難怪他會讓你二十年後遷葬,也總算他還有點良心,害你二十年不害你一輩子,害你一代人不害你十八代……」

  聽到九叔這番話,任發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看見了……」

  這時,有個工人大喝了一聲。

  一眾人圍上前一看,果然,土堆里露出了一個蓮花瓣形的棺材頭。

  九叔點了點頭:「嗯,拉起來吧。」

  一眾工人將架子抬了過來,用繩子套住棺材頭,隨之通過滑輪慢慢往上提。

  待棺材放平之後,九叔沖著一眾人道:「各位,今日是任公威勇重見天日,凡年齡二十二、三十五、三十六,四十八,屬雞屬牛者一律轉身迴避。」

  「迴避完畢,大家整理衣衫,開棺!」

  「是!」

  四個漢子齊齊應聲,分別摸到棺材蓋四角。

  「嘎、嘎、嘎……」

  就在這時,一陣風起,四周傳來了一陣雜亂的鳥鳴聲。

  一眾人下意識抬頭看向天空,發現空中不少鳥兒正在向著遠處驚飛。

  這,分明就是一種不祥之兆。

  九叔皺了皺眉,眼光瞟向棺材,再次喝了一聲:「開棺!」

  四個漢子硬著頭皮,心驚膽顫移開了棺材蓋。

  這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棺中竟然冒出了一股濃濃的黑煙。

  好在黑煙很快便散盡了。

  棺中,任老太爺身著辮子朝服服飾,屍身完整,除了臉看起來有些青黑、枯乾之外,就像是剛死去不久一般。

  「爹,孩兒不孝,驚動了你老人家……」

  任發驚愣了一會,趕緊跪到地上哀嚎。

  任婷婷也跟著跪了下來。

  「九叔,這墓穴還能用么?」任發起身問了一句。

  九叔搖了搖頭:「此穴已廢,萬萬不能再用。」

  「那九叔能不能幫著找塊好地遷葬?」

  「任老爺,任老太爺屍身二十年不腐,其中頗有古怪。我建議,就地火化方能解決隱患。」

  一聽此話,任發趕緊搖頭:「不行,先父生前最怕火,怎麼樣都可以,就是不能火化。」

  「這……也罷,暫時存放到義莊,回頭我想想法子。」

  「有勞九叔了。」任發拱了拱手。

  阿威總算找到了拍馬屁的機會,當即沖著幾個工人大喝:「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合棺,抬到義莊。」

  待到一行人離開之後,九叔沖著許長安三人道:「你們三個在墓穴燒個梅花香陣,燒成什麼樣回來告訴我。

  還有,這裡的每座墳頭都要上柱香。」

  「是,師父!」

  秋生、文才二人齊齊應聲。

  許長安則饒有意味地瞟向四周的墳墓……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叫董小玉的女鬼,就快要出現了。

  秋生有福了!

  這樣的福氣,許長安懶的與秋生去爭。

  不久后,秋生跑去給各座墳頭上香。

  上到最後一座時,下意識看了看墓碑,上面寫著董氏小玉之墓,一算年齡,死去時才二十歲。

  秋生搖了搖頭:「二十歲就死了,太可惜了,給你上柱香。」

  插上香,剛轉過身,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謝謝!」

  「嗯?」

  秋生甩了甩頭,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只有清風吹動草叢。

  難道是聽岔了?

  秋生自嘲地笑了笑,轉身欲走。

  「謝謝你!」

  這時,耳邊又一次傳來那道女人的聲音。

  秋生驚出一身冷汗,拔腿便跑。

  另一邊,文才突然驚呼了一聲。

  許長安順口問道:「怎麼了文才?」

  文才捏著香跑過來:「你看,這香燒成這樣……」

  「嗯,的確有些奇怪,叫上秋生趕緊回去。」

  說話間,秋生已經匆匆忙忙跑了過來。

  「怎麼了秋生?見鬼了?」許長安似笑非笑問了一句。

  秋生一副心有餘季的樣子道:「別說,還真是,剛才我在一個女人的墳頭上香時,她居然對我說謝謝……」

  「吹吧你!」文才不屑一切。

  「真的,她說了兩次,第一次我還以為聽錯了,但她又說了第二次……」

  許長安一副「羨慕」狀:「那就恭喜你了,說不定她會來找你報恩。」

  「喂,你別嚇我……」

  秋生打了個寒顫,心虛地四下里看了看。

  「行了,你倆別鬧了,趕緊回去。」

  回到義莊之後,九叔一見文才拿回來的香,不由一臉凝重。

  「人,最怕三長二短,香,最忌二短一長,偏偏燒成這個樣子。」

  「師父,燒成這個樣子會怎樣?」

  「家中出此香,肯定有人喪!」

  文才忍不住問:「是不是任老爺家裡?」

  九叔一瞪眼:「難道是這兒?」

  說完,走到任老太爺所躺的棺材邊,皺眉打量著。

  許長安走了過去,問道:「九叔,你今天是不是還有話沒對任老爺講?」

  九叔點了點頭:「嗯……之前我本以為,那個叫諸葛真的傢伙還算有點良心,不想害任老爺一輩子。

  可現在看來,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他讓給任老太爺的那塊墓穴,的確算得上一塊好穴。

  但那傢伙卻又暗中動了手腳,令其變成了一塊大凶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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