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二章 終將告別

  「怎麼了？今天心情不好？「


  張陽房間中，葉凝雪緊緊從背後摟住張陽，暖聲問道。


  她也看見張陽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整個晚上臉都是沉著，連飯都沒怎麼吃，最後還剩下一大碗。


  葉凝雪可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張陽，似乎是因為感傷？

  【感傷？陽哥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是不是我的感覺出錯了。】在那麼一刻，葉凝雪甚至有些質疑自己的想法。


  「小雪，我就不瞞你了。」頓了一頓，張陽說道：」兩周后，我要離開地球去探索宇宙。「


  如果一個正常人和你說兩周后他要離開地球，探索宇宙去了。那麼，想必你一定會下意識認為和你說話的人精神有問題，葉凝雪腦子裡的第一反應也是如此。


  但現在在她面前的不是別人，而是張陽，這個無數耀眼光環加身的妖孽似的男人。


  」不是吧？「


  葉凝雪的臉色有些僵硬，使勁揉揉自己的臉以確定今天她已經睡醒了，確確實實睡醒沒錯啊！


  【探索宇宙，這真的不是開玩笑！】


  她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內心呈咆哮狀：「真的不是開玩笑啊！」


  【在沒有任何前置工作，沒有任何通知，甚至沒有探索和登陸月球，沒有建立外星基地，難道這就要探索太空了？】


  【這是不是太過草率了一些，不符合陽哥一向的風格啊。】


  不說其他，葉凝雪明白這麼一個問題，中國目前在各個領域的異軍突起依賴張陽的一己之力，就目前來說很多領域的局勢仍舊沒有穩定下來，舊有勢力仍舊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並對未來科技，甚至於中國虎視眈眈。


  如果在這個時候擎天之柱張陽走了，這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中國將面臨的壓力恐怕比她如何想象的都要大。


  良久，似乎是知曉葉凝雪心中翻江倒海似的想法，張陽把她心中的困惑做一一解答，語氣之間是滿滿的寂寥。


  」是的，小雪，你可能很難理解。「


  」我的腦袋很清醒，知道我要做什麼，為什麼要做。「


  」就好像是大學的時候，我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怎麼看，只是朝一個目標走去，什麼都阻止不了我。「


  」況且我做的已經夠了，足夠了。「


  」可是，陽哥。不止這些，還有很多事要我們去做啊，你不是一直希望中國成為一個偉大的國家，讓中華民族屹立在世界之巔嗎，現在這個目標就要實現了，我們怎麼就要走了？「


  葉凝雪有些進退兩難，仍有些猶豫。


  張陽的這個理念也是她的理念，甚至於她比張陽更加捨不得離開，而接下來中國很可能出現一個無法描述的盛世，這樣的場面如果自己不在的話，那麼該多麼遺憾啊。


  而且根據家裡傳過來的消息，上面已經有逐漸放權給張陽的想法，配合張陽在天南市實踐過的想法，這可是張陽大展宏圖的時候，怎麼能夠一走了之呢。


  「是啊，這些都是我希望的，也很快都會成為現實了。「張陽轉過身來，認真地看著葉凝雪，眼神中透露給葉凝雪的仍舊是堅定已經一往無前，揉揉葉凝雪的秀髮，「這些不是我一個要做的，而是作為中國的每一份子都要做的，我該做到的已經做到了，好像人工智慧、虛擬倉、ns-1，外骨骼裝甲，這些已經足夠了。」


  「我曾有過這樣的想法，一個人推動一個文明的進程，呵，這是一個多麼偉大的想法。」


  」但我現在明白，這個世界固然需要驚才艷艷的傢伙找出一條道路，但一個文明的進步絕不是靠著一個人就行的，而是一個團體，整體的進步。「張陽笑笑，」如果只是靠著我，我走了呢？我突然死了呢？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可以製作賈維斯、虛擬倉的人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


  如果要比較的話，張陽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現在的地球文明在宇宙中只不過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罷了，手無縛雞之力只寄望於不被其他文明發現，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虛無縹緲的概率上面。


  希望外星人都是友善的物種考究學家，古生物研究學家，人類歷史研究學家，而不是野心勃勃的宇宙殖民者，或者是某些貪婪的商人。


  葉凝雪頻頻蹙眉，她覺得張陽現在好像在強詞奪理，但好像說不出什麼理由來反駁張陽。


  「既然該做的都做了，基礎都打好了，我現在也有實力走出去看看，為什麼不出去？就是死在外面什麼的也比坐井觀天互相爭鬥的要好一些吧？」


  張陽笑笑，驀然間又想到特朗普那傢伙，他現在一定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有事吧，是的，暫時是這樣的。


  對於美國總統，張陽不會在風口浪尖做這種事情，而是等待一個良好的時機，畢竟在清除計劃中可是有特朗普的一筆。


  【道理是這樣沒錯啦，但，但……】


  「那，那不告訴爸媽嗎？騙的了一時可騙不了一世啊。」


  葉凝雪雙眼霧氣若隱若現，張父張母和善的面孔在葉凝雪的腦海里閃過，同時想起剛才張父張母的心愿，兩腮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這樣似乎真的太殘忍了。


  」我知道。我也知道爸媽不會跟我走的，其實他們在地球挺好，至少不會有什麼危險。」


  」畢竟外界都是未知的。「——未知的卻是最容易引起恐懼的。


  張陽咧嘴一笑，其實他心裡卻沒有他說的那麼輕鬆，眼神忽而有些飄乎。


  」而且，我們也不是不回來了，是吧？萬一找了許久都沒有碰到外星人？萬一航程不夠繼續旅行？」


  「我們在前面探索，後面也逐漸建立補給點。我們還有通訊器不是？」


  「或許，哪天我們的技術又有突破，讓整個銀河系變成一個銀河村呢？」


  張陽笑著說道，又好像是在自我安慰，又好像是豪邁洒脫，葉凝雪根本無法聽出張陽此時的心情是怎樣的。


  」如果實在不行，在地球製作機器人替身也是可以的，保證沒有人可以看出破綻來，利用投影技術也行……「


  張陽雖然這麼說，不過對使用機器人替身還很抵觸的，正如當初ns-1使用機械般的外表而不是仿人的外表，如果選擇仿人的外表，真可能產生一些意想不到的社會問題。


  就好像是《黑鏡》中反應的一些問題，涉及到人類社會中的人倫道德和科學技術間的關係的。


  葉凝雪勉強附和兩聲，心裡是有些難受，同張陽一樣是對即將離開這個熟悉的地方的難受。


  她對地球外的世界充滿期待，外面到底有些什麼？這可比在地球上旅遊，在虛擬倉里旅遊要好玩的多，刺激的多了。


  」或許，或許吧。」葉凝雪卻已經做出她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