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誰來處置
進了永和院,侯爺夫人正坐在花廳中看奶娘在給崔書禮餵奶,見四個婆子架了兩個人進來,皺著眉頭說道:「怎麼回事兒啊!沒見小少爺正在喝奶嗎,看見嚇著了怎麼辦,趕緊的,拉出去,拉到院子里去。」
後面的木管家也連忙指揮著幾個婆子,說道:「拉出去,拉出去,快一點兒,這邊兒,對,將她們兩個弄院子里跪著。」
錢玉寧在最後進來,先就上去給侯爺夫人請了安,跪下叩頭,口中說道:「婢妾錢氏給侯爺夫人請安,夫人萬安!」
見她磕完頭,侯爺夫人看了她一眼,道:「起來吧,錢氏,這是怎麼回事兒啊,今兒你怎麼來了。」
錢玉寧不起來,跪在地上說道:「求侯爺夫人為婢妾做主。」
侯爺夫人一挑眉,這錢氏向來是不來永和院的,她自己有兩個孩子,言兒也對她多有照顧,住在碧翠園裡吃喝不愁,下人們也都敬著,她還要自己給她做什麼主?
「什麼事兒要我給你做主?」
錢玉寧又磕了個頭拿著帕子沾著眼角流出來的淚哭著說道:「侯爺夫人容稟,婢妾的碧翠園今日里競出了個背主的東西,身上有兩包毒藥,要毒死婢妾和兩個孩子。若不是孩子們突然不見了幾個金鎖片兒,今兒婢妾興起搜她們幾個丫頭的身上和住處,也是不知情的。」說著,「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侯爺夫人神色一變,說道:「競有這種事兒?」
錢玉寧伏在地上說道:「今兒這事兒可嚇著婢妾了,現在真是六神無主,鳳哥兒和月姐兒好歹也是侯府的小主子,小侯爺的孩子,若真是讓這起子奴才得手了,可怎麼得了!」
侯爺夫人是急性子,這會兒聽了這話也不由得發了怒,一拍手邊的高腳茶几道:「反了天了,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狗奴才,競這般大膽,要謀害我的孫子,快快帶進來,本夫人親自審問。」
侯爺夫人這一拍茶几,「砰」的一聲,驚著了一邊正在喝奶的崔書禮,只見他嚇得一個激靈,小小的身子在奶娘懷裡抖了幾抖,嘴裡鬆開****,「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小臉一會兒就漲得通紅,眼淚鼻涕跟著來,不一會兒,整張臉就哭花了,奶娘慌忙抱起來走著搖晃著哄起來。
侯爺夫人厭惡的看了一眼,輕喝一聲:「還不快抱出去,在這兒哭著好聽嗎?」
「是,夫人。」那位穿醬褐色衣衫的奶娘慌忙應著,將手上的三爺抱了出去。
見奶娘抱著孩子出去了,侯爺夫人轉過頭來看著錢玉寧道:「你將此事說與我聽聽,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狗膽包天的奴才敢如此大膽。」
錢玉寧用雙手撐起身子來,手上拿著帕子哭訴道:「稟侯爺夫人,近日婢妾發現二公子與三姑娘的幾個金鎖片不見了,又加之婢妾身邊的劉嬤嬤發現院子里的丫鬟夏盈在大中午烈日當空時鬼鬼祟祟的出了門。婢妾心想莫不是偷拿了小主子的東西出去,於是叫孫嬤嬤跟了上去盯著。又喊上人手,等在門口上,夏盈一回來便將她捉了個正著,一通搜身,不料沒有搜出兩個孩子的金鎖片,道搜出了一支金簪,兩個翡翠手鐲,三個金元寶並兩包藥粉。婢妾一陣逼問,夏盈,夏盈她竟然說是有人拿給她,讓她給我們下在飯食裡面的。婢妾命人捉來一隻兔子,將那藥粉和了水喂下去,不一會兒,那兔子競是口吐鮮血,抽搐兩下就死了。婢妾心中害怕,又不知該如何處置,只好來求侯爺夫人您做主。」她說著又埋下頭去磕了一個頭才又正起身來,仍是跪在地上,手上拿帕子擦著流出來的眼淚,兩眼紅紅的看著坐在上位的侯爺夫人。
侯爺夫人突然問道:「你說你不知該如何處置,那我怎麼看見剛才幾個婆子帶進來的丫鬟臉上有傷呢?」她用審視的眼光看著錢玉寧。
錢玉寧不慌不忙說道:「這也怪那賤婢胡亂說話,她竟然說那藥粉是晨曦閣的丫鬟春秀給她的,叫她下在香書姨娘和銀兒的飯食里,剛好這話又被身子剛剛好一些的香書聽見了,衝上來就是一頓廝打,婢妾等人根本就拉不開啊!」
侯爺夫人皺眉:「那香書呢?今兒來沒有?她身上的傷好的怎麼樣了?」
錢玉寧又拭著眼淚道:「說起香書,也怪可憐的,侯爺夫人,她的臉算是全毀了,面目全非。」
侯爺夫人擰著眉道:「我那日也沒有注意去看,沒想到竟是這樣嚴重,你回去告訴香書,就好好兒養著,待青竹園修好了,再搬回去,若是你的碧翠園裡缺丫鬟婆子或是吃食用度什麼的,只管給木管家支聲兒就可以了。」
侯爺夫人這麼一說,木管家在一旁向著錢玉寧欠了欠身子。
錢玉寧再磕一個頭,說道:「婢妾替香書多謝侯爺夫人厚愛,等她日後好了便叫她來給你磕頭。」
侯爺夫人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道:「你也別怕,最近這段日子言兒不在,你有事只管找我,我來為你做主。」又看著她還跪在地上,遂說道:「起來吧,你也別跪著了。」
錢玉寧乖巧的應了一聲,謝了恩,才又站起身來,一旁的孫嬤嬤趕緊上前來扶著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侯爺夫人說道:「將人帶進來吧。」在椅子上換了一個姿勢坐著。
木管家馬上出去院子里讓四個婆子將夏盈和方氏帶了進來,丟在地上,方氏一見屋子裡端坐著一個目光凌厲,錦衣華服,滿頭珠翠的老年貴婦人,心知是侯爺夫人,趕緊自己規矩的在地上跪好。而夏盈,仍是軟趴趴的伏在地上,還沒有醒過來,身上傳來一陣尿騷味兒,在這大熱的天氣里,格外難聞。
只見侯爺夫人皺起眉頭,甩了甩手裡的帕子,嫌惡的說道:「什麼味兒!」
錢玉寧起身上錢一步行了個蹲禮,道:「侯爺夫人容稟,這是賤婢夏盈在被香書姨娘廝打了一頓后嚇得尿了褲子。」
侯爺夫人嫌棄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夏盈,別過頭去,吩咐道:「來人,端一盆冷水來,將她潑醒。」
只見她身後的一排丫鬟里站出來一人出了花廳,不一會兒端著一盆水進來一下子潑在夏盈臉上。見還沒醒,侯爺夫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那丫鬟又重新出去端了一盆來再潑上去,這一回,夏盈才幽幽轉醒。
夏盈迷迷糊糊中醒來,只覺得臉上又癢又麻,帶著一股劇痛,身上也是,全身都在疼痛,不由得呻吟出聲。
她甩了甩眼前的水珠,才看見視線前面有一個人,定睛一看,正是侯爺夫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身上手腳動作,就要跪下磕頭可是這才發現自己手腳都被捆綁起來了,無法動彈。
夏盈一下子腦子裡記起了今兒的事,四周一看,錢姨娘正站在一邊用冰冷的眼神望著自己,劉嬤嬤孫嬤嬤也在一旁用同樣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冬雪小滿不在,立春手上抱著二公子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方氏也和自己一樣被五花大綁著神情緊張的跪在自己身邊,木管家恭敬的侍立一旁,侯爺夫人身後除了美蓮嫌棄的看著自己以外,其他的一排丫鬟全都恭敬的低垂著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