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失蹤，英雄路過？

  “回來了？”埋首書案的墨軒溯頭也沒抬的問道。


  門檻前跪著的四人——魂影、魄影、陽影和旭影，早已渾身濕透。他們衣角處的水在不斷落下，在地麵上暈出水花。


  他們身後，是磅礴洶湧的大雨。


  見他們沒回答，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又問：“少夫人呢？”


  “屬下們無能！少夫人……被河水衝走了！如今下落不明……”魂影戰戰兢兢地開了口，語氣中難掩的自責。


  話出口的瞬間，迎來令人發怵的雷聲。


  茶杯從墨軒溯手中滑落，碎落一地狼藉。


  “怎麽回事！”他的聲音在顫抖。


  魄影接話：“屬下們按照您的吩咐在下遊附近接應少夫人，在等到少夫人的同時，雨下得愈發猛烈，依稀看到少夫人坐的船改變了方向。屬下們正欲上前搭救，突來的一道雷劈倒了屬下們麵前的樹。待屬下們再趕到河麵時……”


  “說下去！”


  “就知看見在大石前漂浮著的船隻的碎片了……”


  陽影的眼眶微紅，“屬下們已輪番下水尋過，隻是……仍是不見少夫人的蹤影……”


  墨軒溯瞳孔驀地收縮：“你們給本閣主派人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沒找到，你們就跟著去陪葬吧！”


  ‘黎笙，你千萬不能有事……’


  夜幕降臨，雨還在下，完全沒有想要停止的趨勢。


  河麵的水流湍急迅猛，卻不斷有人遊出水麵，又相繼有人跳入水中。


  一點一點消逝的時間，一點一點漆黑的夜，那樣冷漠。


  不遠處，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眼神一動不動的死死盯著河麵，他的身上已全部濕透，水正滴滴答答流下，砸在地麵如同他的心情一樣沉重。


  他大半的身軀隱匿在樹蔭下，看不清表情。隻知道他周圍的空氣中，流動的是愧疚、心痛、擔憂還有……絕望。清清冷冷淒淒。


  情到深處，無法自拔。


  同樣惶恐著麵臨危險的另一個人，“砰”的一聲卻沒有她意想中的疼痛，也沒有被水吞噬。反而覺得身體似乎正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托起？耳邊吹過的，是涼冷的風……


  夏黎笙慢慢睜開眼，入眼所及是不停閃過的景物。‘我在空中？！’她淩亂。


  再側首，是南宮跡熙嘴角含笑的絕美臉孔。


  “你怎麽會……”她詫異的問道，有些不可置信。


  他淡淡的道：“路過。”


  夏黎笙無語問蒼天，這個理由明顯很扯淡好吧！


  逃過了一劫，夏黎笙雖是鬆了一口氣，可心裏還是那樣沉悶。


  她微闔眼眸，視線飄向外麵的風景。


  黑夜，觸目天空中沒有星辰，沒有月光；隻有烏雲、閃電和雷雨……


  壓抑的感覺忽然讓她覺得很困、很疲倦。然後，漸漸地，失去知覺……


  倒入一個，莫名讓她陌生得沒有安全感的懷抱。


  她嗤笑，她竟然在抵觸他。抵觸那個她曾經暗戀了十年的人……


  一夜……無夢。


  ‘檀香？這是哪裏……’


  夏黎笙腦海裏有意識時，聞到了一股檀香，不是在簫硯居裏獨有的薄荷香。


  她緩緩張開眼，掃了一圈這間古色古香的屋子。


  正當她絞盡腦汁回憶昨天發生的事的時候，一個穿著淺綠色長裙的丫鬟推開門走了進來。


  丫鬟朝夏黎笙福了福身：“夏小姐，你醒了？”


  夏黎笙道：“嗯，這裏是哪裏？”


  “回夏小姐的話，這裏是綢層山莊。”


  ‘綢層山莊？’夏黎笙心下疑惑，不待她再問，丫鬟又說：“莊主吩咐奴婢伺候夏小姐沐浴更衣。”


  夏黎笙立馬搖頭，“不用了，你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好。”


  待夏黎笙洗完澡後，那位丫鬟就帶著她去找綢層山莊的莊主了。


  路上，夏黎笙問道：“你們莊主是南宮跡熙？”


  丫鬟點頭。


  “你的名字是？”


  “奴婢名喚迢茵。”


  夏黎笙了然點頭，看了眼內向得不像樣的迢茵，便打消了調戲她的念頭，轉頭去欣賞綢層山莊的風景。


  院壁內綠柳周垂，顯得詩情畫意；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正中間圍砌起來的圓池邊緣依次擺放了玉製的十二生肖獸首。獸首嘴部均呈張來狀，從它們口中噴出水，在池的中央圍成一個半圓形水罩，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


  “呦，這是哪家的美人啊？”


  不等夏黎笙繼續看下去，一道調戲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