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陰謀,居心叵測?
“鬥膽請問母後,瀟王妃的兩個侍女又該作何處置?”
太後不假思索:“自是同她關進牢裏了!”
皇後福下身,“還望母後三思,這兩位婢女乃是瀟王爺手下的人,若是太後把她們也一並關了進去,怕是府裏的人不見了她們的行蹤,會加急告之瀟王爺!”
“那皇後認為該如何?”太後的語氣已經頗不耐煩。
“太後不妨準許她們在皇宮與王府自由出入,對外就宣稱瀟王妃留在宮中做客就好。有兩個侍女不斷進出服侍,倒也不會遭人懷疑。”
太後揮袖,“準了準了!壓下去罷。”
“謝母後。”
夏黎笙回望皇後的笑容,嗔之以鼻,這皇後,巴結了太後合謀來算計她就算了,竟然還想來討好她?想做個兩麵派拜托也專業些行不?
不過……她的提議也正合了夏黎笙的意,人家白送上門的,沒道理不要呀!
夏黎笙甩開侍衛的鉗製,昂首挺胸、悠然踱步而離開,看那架勢、神態就不像是要去坐牢的人。
何纖伊看著夏黎笙無所謂的背影,纖纖玉手握成拳頭,瘦弱的皮膚包裹著凸顯出來的骨骼筋脈,分外恐怖,她的眼裏閃爍的憎恨讓人蝕骨般的顫栗。
獄卒推開牢房的門,潮濕、腐爛的氣息撲麵而來。夏黎笙眨著眼睛好奇的打量著,眼裏放出的是好奇、期待的光芒……
顏曉、冬竹對視一眼,紛紛汗顏。
獄卒領著夏黎笙進入專屬她的牢房,鎖上大鎖就走人了。
並沒有夏黎笙想象中的手腳拷上拷鏈、嚴刑逼供、各式各樣的刑具往她身上招呼,反而環境好得很。
夥食中等,沒有老鼠小強兄弟光顧,還有像樣的草席、一床薄被、一個簡陋的枕頭,夏黎笙拍拍屁股坐下,隔著木樁看著外麵的顏曉和冬竹道:“沒想到這皇宮牢房裏的待遇這麽好。”
顏曉和冬竹齊齊無語,您也不看看你背後的靠山多麽強大,是那些個囚犯能比的嗎?
她們賴在這好一會了死活也不肯走,夏黎笙隻好下逐客令:“呆在這裏幹什麽啊?還不快給我回去!”
冬竹看了夏黎笙好幾眼,才把憋在心裏的話問了出來:“少夫人為什麽不讓奴婢們陪您一起入獄呢?”
夏黎笙白了她一眼:“你傻啊你!要是你們也進來了,誰告訴我墨軒溯的情況啊?”
冬竹恍然大悟,便不再言語。
顏曉有了冬竹的帶動,也問道:“少夫人,今天的事……是怎麽回事啊?”
提及此,夏黎笙臉上多了無奈和厭倦,“哎,我跟太後的梁子,結得實在是太深了。”
“這件事情怕是我與何纖伊,也就是和韻郡主互看不順眼時就開始了。她處心積慮想把我從墨軒溯身邊剔除,卻總是不成功。剛好這時,太後壽辰,她便與太後撒嬌宴請我們入宮,這是她的計劃之一。”
“入了宮,我料想她事先就與太後打了招呼,給我一個下馬威。然後她就借機想要羞辱我,卻沒料到被我反將了一軍。她對我的怨恨更重,太後也對她心疼得打緊,她就利用這一點在太後耳邊添油加醋的說我的種種不堪。”
夏黎笙扣著下巴,繼續道:“於是便有了太後召我入宮的事,這件事就是導火線!她向太後表明自己對墨軒溯的情意,讓太後來與我談判。同時,她深知我的脾性,就很巧妙的利用了我的伶牙利嘴頂撞太後,以此激起太後對我的怒意。”
兩人聞言,義憤填膺,眼裏都能噴出兩串火苗。
夏黎笙安撫的朝她們笑笑:“讓墨軒溯領兵出征之事,怕也是何纖伊從娘那知曉墨軒溯承諾先皇一事,便假裝不經意在墨軒琪麵前提前。不出她所料,墨軒琪果真找了墨軒溯。”
“陷阱密布,她假裝毫無心機的引我們一步步跳進。墨軒溯離開,時機已到,隻差一個罪名!”
麵對兩人瞪大的雙眼,夏黎笙點頭,“沒錯,今日一切,全是何纖伊的陰謀!”
“她對太後、皇後列舉我的有為婦德之事,總之就是所有的壞處。雖是子烏虛有,不過後宮的兩位女主人在深宮之中又如何深查?必然是深信不疑。”
“接著,她就出謀劃策,收買太監、以及瀟王府裏我房內的婢女,再聯合太後皇後演一出戲,讓我上鉤!珠珠連環,天衣無縫。嗬!好一個和韻郡主啊!”
“那衣袖裏的步搖……”冬竹話說到一半。
夏黎笙冷笑,“就是那小太監撞上我之時放入我衣袖中的罷!”
牢房裏突然一陣寂靜,肅然凝重的氣氛蔓延每個角落。
夏黎笙又道:“冬竹,今日那回答,是你用內力發出來的吧?”
冬竹驚詫,“少夫人如何知曉?”
夏黎笙笑回:“我可不記得我有帶陽影出來。曉曉一個弱女子,最有可能的就隻有你了。我就說嘛,墨軒溯放在我身邊的人怎可能是泛泛之輩。謝謝你了啊,要不是你,指不定現在會怎樣呢。”
冬竹受寵若驚:“少夫人言重了,這隻是奴婢的分內之事。”
夏黎笙笑著如姐妹般揉了揉兩人的發心,“回去吧。以後見到何纖伊繞道走,千萬別去招惹她,我總感覺我沒被處死她不會就此罷休的!萬事要小心。”
兩人鄭重地點下頭,夏黎笙又吩咐,“常來看看我就好了,有墨軒溯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顏曉、冬竹應允,隨後便走出了皇宮牢房。
夏黎笙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和右眼皮,心裏的不安感逐漸放大又放大,懸著一顆心卻沒辦法落地,這讓她很不舒服和無止盡的擔憂。
‘千萬不能有事,我所重視的所有人。’夏黎笙蹙著柳眉,望著深不見底的夜空。
隻是,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命中注定的劫,要付出如何大的代價改變?
日起日落,漫漫長夜,壓抑得讓人心鈍痛,呼吸喘不過氣。
時間使人愛恨交加,又該怎樣去麵對、去度過?
星空浩瀚,誰是誰的歸屬;跌跌撞撞,家的方向、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