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結束,再次見麵?
栗傾城並沒有阻止寐暗,隻是淺淺的抿了一口茶,神色似乎有些……冷漠:“這可不是可以鬧著玩的事,要是你隻是……”
“我沒有在玩!”夏黎笙擰眉冷冷的打斷“她”的話,“我也玩不起。”
他凝視著她認真堅定得可以算是倔強的麵容,幾不可察的低歎了口氣。
寐暗卻並不打算就此住嘴,“你身上若是有什麽值得人敬佩的本領說不定還有闖入成功的機會。可是直至目前為止,我倒是還看不出來你有什麽一技之長。如若你就如此孤身前往,必死無疑!”
語氣裏是格外清晰的嘲諷,是蔑視她的高傲。
夏黎笙還未表態,冬竹和陽影就早已蓄勢待發,以一種備戰的姿態與寐暗對峙著。
夏黎笙的臉上一改剛才的嚴肅,轉而又是眾人所熟知的玩世不恭的模樣,流裏流氣得讓人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惱感。
“寐暗大哥,本菇涼覺得灰常有必要申明幾點:一,我並不是孤軍奮戰,我還有冬竹和陽影;二,我的武功呢的確馬馬虎虎上不了台麵,也不會用毒,更不會弄一些什麽八卦陣啊布結界介種對我來說就相當於扯淡的東西。”
“但是!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四人皆向她投去疑惑的眼神。
“人至賤則無敵,臉皮至厚則所向披靡!”
全體再一次:“……”
“撲哧!”栗傾城竟笑出聲,笑容越揚越大,眼眸裏是光芒萬丈,璀璨得使人無法直視。
寐暗……臉上已經糾結得沒有了表情。‘這必須得服倒!好吧夏小姐,您又贏了!’冬竹陽影則是相視一笑。
夏黎笙很滿意他們的反應,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空茶杯。
該說的都說完了,氣氛也就自然而然的冷了下來,夏黎笙有些不自在。剛好這時小二從他們身旁走過,她隨即叫住了小二:“小二的,來三間上等客房,我們要在這留宿一夜!”
“好嘞!客官樓上請。”
夏黎笙遂與冬竹陽影起身離開。沒走幾步,身後就有人喊住了她:“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
她停下腳步,微微側頭,沒有回話。
栗傾城笑笑:“你的名字。”
夏黎笙揚揚眉角,好笑的倪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繼續踏步離開。
他靜靜看著她的背影,不一會一道晦澀不明的聲音就幽幽傳進他的耳朵:“你都已經知曉了。又何必再問一遍?我又何必再作多餘的回答?”
可以說,這是出乎他意料的答案。
外表看似大大咧咧不正經、什麽事都無法讓她深思的樣子,如小白兔一般單純無知。竟然在一開始就已經對他有所戒備,心思不可思議的敏感、細膩、縝密到如此地步……
嘖嘖,果真是憋死人不償命的扮兔吃老虎啊!不過……
栗傾城不自覺彎起嘴角,在心裏默念著“夏黎笙”。眼裏的玩味也愈發濃重,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墨軒溯,你的小女人你沒有看緊,可就不要怪我奪走她了!
“主子,夏小姐已經成親了。”寐暗冷不丁就澆了他一頭冷水。
他不為所動,語氣自然到理所當然:“還可以休夫的不是嗎?”
“……”
這個夜晚,細碎的星光布滿夜空,與往常一樣靜謐。似乎什麽也沒有改變,可是又似乎……正有著什麽東西在悄無聲息的開始變化,隻待,潛入骨髓……
翌日一大早,夏黎笙哈欠連天的走下了樓。迷迷糊糊的眼都沒睜完全,眯著眼低垂著頭昏昏欲睡。
五、四、三……冬竹在心裏默默倒計時,當“一”的尾音剛落,“嘭”的一聲夏黎笙的頭就倒在了桌上。
這個時辰在大堂用膳的人來來往往,注意到夏黎笙的人無一不是投去要曖昧不曖昧、要遮掩不遮掩的眼神。
夏黎笙不禁汗顏,好吧,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不得不坦白她昨晚居然困倦著失眠了!?
嗷!這什麽世道啊!
啊,突然發現這桌子是如此的舒適!
啊,真特麽的想在這一睡不醒了!不對……一睡不醒不就是死了嗎?!偶湊……
身旁又走過一個人,隻是腳步輕盈到沒有聲響,有的隻是走動時衣布摩/擦的聲音。
與此同時,夏黎笙的鼻翼就環繞上了一股清香的好似檸檬的味道,很好聞也讓人很安心,和著一句輕飄飄的話飄來:“縱/欲過度?”
夏黎笙一個激靈猛地坐起身來,映入瞳孔的是一張熟悉卻有些陌生的麵容,美麗得令人窒息。
大腦迷蒙中拚湊著記憶,零零碎碎的拚出了三個字——栗傾城。她這才做出反應,鬱悶的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沒有回話。
栗傾城挑眉,隨後又道:“我可以坐在這裏麽?”
夏黎笙張張唇還沒說話,“她”的一聲“謝謝”就已經出來。
“……”
她抓狂無可奈何的扶額,隻好化悲憤為動力,一把抓過窩窩頭放在嘴裏狠狠地咀嚼著,牙與牙磕碰的聲音份外分明。
栗傾城假裝沒看到的笑了笑,也開始用早膳,隻是其優雅無比的樣子與夏黎笙那叫一個天差地別。通俗點說。就是淑女和屌絲。
夏黎笙的理智漸漸回攏,瞌睡也漸漸被趕跑,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就染上了成天的調侃的顏色:“親愛的,你咋還沒有滾呢?”
栗傾城的“嬌軀”顫了顫,不隻是為這句的“親愛的”,還是因為她說話的語調。
“罪魁禍首”揚著柳眉看著“她”的臉上抹上紅暈,不禁失笑:“拜托,都是女的耶,有什麽好害羞的?”
她輕車熟路的調侃,他不自然的臉紅;她信口拈來的嘲笑,他微抖的雙手,
“我……我,當時我看夜已深,於是便打算住一夜第二天再啟程。”他有些語無倫次,別扭的解釋著,一副很不習慣和他人解釋的模樣。
寐暗在一旁腹誹:“用輕功回去明明就是半個時辰不用的事。有潔癖、認床還特意讓我叫小二準備房間來折磨自己。嗷!主子真的是!”
不出栗傾城所料的,夏黎笙聽完這話後兩眼發光的看著他:“素和我們同路嘛?!”
“不同路。”他慢條斯理的啜茶。
然,在她失望的“啊”了一聲後又道,“因為我們是去同一個地方,所已沒有必要同路,而是有必要同行!”說時茶杯後被遮掩處的唇角噙著絕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