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1章 自我修復
天空再次下起雨來,樹葉沙沙作響。
yi左yi右兩具溫熱的屍體倒在枯敗腐葉之上,血水被雨帶向四方,悄悄滲進樹葉下的泥土中。
夏承浩頹然癱軟地靠在樹下,甚至不想去收回自己的武qi,激光匕首依然還在閃著那美麗藍光,質子槍早已冷卻的槍口卻不再有任何溫度。
短暫喘息之後,夏承浩知道自己必須站起來,既然現在已成了整個紅月清洗者學員的公敵,說不定正有大量敵人在趕過來。
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離開才好。
雙胞胎兄弟被葬在同yi個坑裡,兩塊命運吊牌被夏承浩掛在鏈子上。
站起身來,感覺有些搖搖晃晃,六塊吊牌相互撞擊著發出清脆響聲,像是奏著yi首曲子,yi首命運交響曲。
這個營地並不是雙胞胎兩人共用,只是巧合相鄰,而對於紅月yi號來說並不是壞事兒。
yi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如果雙胞胎兄弟能聯合在yi起的話,合二人之力變作yi個拳頭,可以說在未來執行任務時力量便強大許多。
這種奇迹是可遇不可求的,便決定就讓兩個生存導師合作帶這兩個孩子。
不過夏承浩殺了生存導師這件事雖然震驚高層,特別讓紅月yi號很憤怒下了全基地追殺令,但卻也有yi條規則,那就是生存導師們不允許加入直接絞殺行列,如果發現的話那麼這個生存導師就會論為全體導師的圍剿對xiàng。
所以在不遠的那些樹屋之中,yi切都被看在生存導師眼裡卻無法援手;遠在指揮中心的紅月yi號等人照樣可以如現場觀戰yi般。
紅月yi號點點頭,神情有些怪異地感嘆道:「是個好苗子!」
身後的女人哈哈大笑起來,明顯有些得yi,「想想之前是誰說夏承浩和梅森不能活過yi年的,我可沒有忘記,百萬大賭局。」
她的話是說給當年與之打賭的男人聽的。
那人正要回話卻被紅月yi號給阻止了,「別說這個,想想如何處理這孩子吧!」
「處理?」兩人聽到老大這樣說,剛剛還評價說不錯的苗子馬上就要被處理,豈不是太可惜了,驚yà之餘yi齊看著紅月yi號。
男人自作聰明地解釋說:「他這樣yi路殺下去,不到九年之期,再過幾個月這裡就剩他yi個人了。」
女人有不同的意見,她說:「這可不yi定,畢竟不是鐵打的,又不可能是機器人。」
紅月yi號轉過身來,冷冷地看著身後的兩個人,「你的意思,就讓他這樣yi路下去。」
女人大膽地說出她的想法,「至少我們不要現在這麼快插手,再看看他到底有多厲害。」
紅月yi號的決策沒有敢不聽,就算是剛剛女人給他的建議那也只是建議而已,yi般來說他是不會採納,長期以來的規矩這裡沒人不懂。
但這次他卻聽從了女人的意見,夏承浩沒有被及時的處理,給了他更多機hui。
在烈火星球上,夏承浩到底還能活多久?紅月yi號所說的「處理」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此優秀的學員不至於真將他給殺了,這種可能性到底有多大,連長期跟隨他身邊的這yi男yi女都不猜不透。
其實,從來就沒有猜透過紅月yi號。
樹林中,夏承浩讓大雨陰了視線,前方很模糊,加之毒性發作,腦袋yi陣陣發暈。
雙胞胎兄弟所使用的箭頭上也不知道浸了什麼東西,還好不像快速劇毒,從中箭到現在已經差不多yi小時了還沒死掉。
這個地方是不能留太久的,療傷得有個安全的地方,哪裡去呢?
他最終做出大膽選zé,回到昨晚住的那個岩洞里去。這樣是對的,與這個洞最近的幾個孩子都已被解決,就算其他勢力來圍剿,也不可能比他更快抵達那個制高點。
再說這種天氣,那裡畢竟還是個相對安全的避難所。
就這樣,夏承浩忍著毒性,熬到天黑之時才爬回那片高地。
離八點已經不遠了,沒有足夠時間對傷口進行處理,接下來的四十分鐘是否會毒發身亡只能聽天由命。
時間不多,先將箭頭拔出來才行,至少要往傷口裡弄點消炎藥才行。
「啊——」夏承浩感覺很痛。
箭頭射進肉里很簡單,可要拔出來卻並不那麼容易,大片血肉被帶起來。
現在顧不了那麼多,能做到哪步做到哪步。
遺憾的是葯還沒來得及倒進qu,八點就到了。
兩手yi軟,藥瓶順著腳邊的斜坡yi直滾向洞口處,夏承浩就那樣眼睜睜看著卻yi點兒辦法也沒有,任它在雨里被水浸透。
恍惚中,夏承浩彷彿感覺自己躺在手術台上yi般。
不對,這不叫躺,應該只是坐著,因為他能用最佳角度看著自己那條受傷大腿,並且是已經脫掉褲子的腿。
有工具像醫生yi般為他清創,可以感受到卻看不到醫生存在於何處。
皮肉被推開,然hyiu是污物清除,爾後毛細血管開始自動彌合,最後是表皮縫合。
這種縫合沒有線,像兩片設計好的皮肉完成對接而已,輕鬆自然。
傷口從黑紫色慢慢變成黃色,然hyiu是粉紅,最終恢復與周邊地方皮膚同樣的顏色。
鏡頭轉換yi般,他明明能感受到心臟里的某種功能開始運作,顏色異常的血液被安排在某個密封區域內進行快速過濾,然hyiu經過主血管時由黑轉為紅色,最後重新流向全身。
力量重新回歸,這似乎是yi種血液先進的血液凈化功能。
看來求生的**對每個人來說都是yi樣的強烈,夏承浩覺得自己不想死,所以才會在毒性發作之後產生這樣的幻覺,真是可笑。
等到機能重啟時間結束,說不定也就是生命終結之時。
時間在yi分yi秒過去,他抬不起手腕也看不到時間,卻能聽洞外的雨點擊打著那個藥瓶,彷彿是種諷刺。近在咫尺卻得不到,不正如夏承浩的命運yi般嗎。
終於,他再度恢復動力。
yi口暗色血水被吐出來,正好濺在那處箭傷之上。
可那裡哪還有箭傷,明明就只是褲子破了個大洞而已,其他的yi切正常。
做夢嗎?夏承浩狠狠抽了自己yi耳光,火辣辣的感覺瞬間傳回大腦,所以這絕不是夢,箭傷和毒液已然不存在,就在重啟的這個過程中神奇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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