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保護傘
葉尋通過了林妮妮和小顏的好友申請,並且為倆人打上了備注。
通過後,林妮妮那邊沒動靜,小顏倒是很快主動發來了聊天消息,葉尋便邊吃飯邊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起初就是小顏沒話硬找的尬聊,比如什麽吃飯沒啊、女兒可不可愛啊、上幾年級這種沒營養的閑談。
十來個回合之後,對方繃不住了,主動進入正題。
“你和陸少秋,你們究竟是怎麽樣的關係啊?”
他一問這個,葉尋就感覺事情可能不妙。
無論男女,通常隻要是一夜的露水情緣,彼此都不會過多關心對方的生活,哪怕是發展成長期的特殊友人,一般也會保持適當的距離。
有句話叫隻進入身體,不進入生活,話雖糙,道理是有的。
一旦其中一方開始關注另一方的生活,那就意味著,走完腎又走心了……
葉尋微微皺眉。
小顏是盧鈺和林妮妮的朋友,相處細節能透露出三人交情匪淺,八成是打小相識的發小。
倘若不願與美女記者和長腿警花站到對立麵,葉尋自然不希望小顏跟陸少秋走得太近。
“你和陸少秋說了昨晚我們找你去試探他?”
葉尋不答先反問。
小顏回複道:“那肯定沒有!我又不缺心眼,你跟我兩個姐姐特地讓我出麵去會他,肯定不想讓他知道,就這我會亂說?”
葉尋心說但願如此,隨後便將實情告知,反正這點事也沒必要隱瞞,人家有心想查也並不困難。
“昔日摯友,今日死敵。”
短短八個字,足以概括葉尋與陸少秋的關係,至於個中轉變與細節,就不足與外人道了。
那邊的小顏停止了消息回複,一直到葉尋吃完午飯,也沒個動靜,應該是結束這次聊天了。
葉尋並未太上心,不回便不回,稍稍休息消食後,繼續為招娣進行後續的方案治療。
……
不知不覺,忙完就到下午四點鍾了。
“今天比較麻煩,明天開始,除了針灸和藥熏,就隻需要保持服藥和進補,把前幾年缺的營養慢慢補回來了。”
看了看時間,葉尋差不多該去幼兒園接孩子了。
他摸著招娣的短發平頭,柔聲說道:“治病你也挺辛苦的,獎勵你,晚上讓爺爺帶你去吃好的,待會兒我把妹妹也送過來,陪你玩,好不好?”
招娣非常喜歡豆丁,連連點頭:“我和叔叔一起去接豆丁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爸媽來找你的話,見不著你該不高興了。”
“那就打電話讓爸爸現在過來,坐爸爸的車去幼兒園。”
招娣說道。
幾天下來,這孩子已經開朗了許多,藥能治身體,父母以及眾人的愛,則能治愈心靈。
劉金波想來也是對孩子深感虧欠,這個時間他應該挺忙的,但接到電話半點也沒遲疑,立刻答應並在十分鍾內開車抵達了義仁齋。
招娣的媽媽也後腳來了,不過兩口子的嫌隙似乎還未消除,碰麵便對劉金波冷眼相對,向其他人則是有禮有節。
對葉尋和喬正義,就更是感恩戴德了。
最後兩輛車分開前往幼兒園,徐太太載著女兒,葉尋坐在劉金波的副駕,看著男人滿麵的尷尬。
“還得勞煩你和喬老爺子幫我說點好話了,我們家那口子,現在鐵了心要跟我離婚。”
抽著煙的劉金波歎著經典中年男人的不易。
家中家長裏短,仿佛比他官司場上的案子,還讓他那顆睿智的大腦犯愁。
“她不是說,隻要你不往家裏打錢就行麽?”
葉尋對別人家的雞毛蒜皮不感興趣,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聊上幾句還是不介意的。
劉金波惱火道:“親爹親媽,哪能說不管就不管?”
葉尋微微詫異:“你往年已經打了不少錢,加起來幾百萬有吧?還不夠鄉下夫妻過個安逸的晚年?沒有財務上的痕跡,你借故出差偷偷摸摸回去看,這不難處理。”
劉金波撓著頭皮:“就是錢的問題!之前打回去的,他們全給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了,幾百萬,要是購置成房產車子做點生意,倒也能給我爸媽養老,可那狗屁玩意兒全拿去牌桌上送了人!”
“……”
葉尋無話可說。
此時應有幾句象征性的安慰,奈何他實不擅長此道。
隻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外人眼裏劉金波也算是宜城一號人物了,樹敵遍地,普通人還真難有此成就。
可普通家庭裏該有的一地雞毛,這位名嘴家裏是一樣不缺。
“你要是能幫我擺平這件事,咱們等價交換,我也給你一份對你來說絕對很有價值的情報!”劉金波開始提交易。
葉尋正了正坐姿:“你要早這麽聊,我不就有興趣了麽?”
劉金波滿臉黑,敢情義務幫忙的熱心腸你就沒興趣唄?
“陸少秋這些年幹了很多見不得光的髒事兒,光是他公司做假賬這一條,以偷稅漏稅的金額算,就夠他坐牢。”
“但我知道,你肯定想要更勁爆的。你答應我,今晚我就整理成文件發給你,其中還有不少能當作證據的信息。”
劉金波不繞彎子,顯然家庭矛盾已經逼得他焦頭爛額。
葉尋幽幽笑道:“不對勁,以你的名聲,不說雁過拔毛,卻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你給我這麽大一份禮,交換的就隻是讓我幫你勸老婆?你是劉黑嘴,可不是大善人!”
聽到那個外界起的純貶義外號,劉金波麵色深沉,說道:“就憑他陸少秋想毒死我女兒,我就恨不得整死他!”
“不夠。”葉尋平淡道。
劉金波沉吟片刻,便又補充了一條理由:
“我不想跟我老婆離婚,也不願意她帶著女兒去娘家生活,那意味著一家人長期分離。而我又沒辦法放棄打拚半輩子的事業,跟著她們母女倆離開宜城。”
“你清楚我的情況,如果想全家都留在這裏,又要安安穩穩生活,我就必須尋找一把強而有力的保護傘!”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葉尋身上,很認真。
言下之意也就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他口中的保護傘不是別人。
葉尋啞然失笑:“你仿佛在逗我,我就一被吊銷行醫資格的落魄醫生,全副身家就是一間開在菜市場的餛飩店,較真起來那還是我爸媽的財產,我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