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一場豪賭
“喂，姓方的，既然你這麽肯定，不如咱倆來玩個遊戲，有膽子嗎？”
人們的附和讓陳孝傑逐漸飄了，挑釁的望著方銘，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遊戲規則很簡單，就賭這塊石頭。”
“如果石頭裏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是塊品質上好的羊脂白玉，九十萬記在我賬上，你不用花一分錢；但如果不是……那不好意思，你不僅得掏錢，還得當著大家的麵給我磕三個響頭，每磕一聲叫一次爺爺！”
此話一出，場子裏立刻沸騰起來。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一個是人人唾棄的入贅廢物，兩人針鋒相對，看頭可想而知！
更何況，遊戲籌碼還如此刺激！
此起彼伏的起哄聲裏，方銘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淡淡頷首，言語間意味深長：“好啊，那就提前謝謝陳先生，讓陳先生破費了！”
想讓他叫爺爺？
做夢！
陳孝傑則半點沒把他的話當回事，自顧自地沉浸在即將到來的勝利裏：“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別後悔！”
就在兩人準備將石頭送上切石器時，趙晚晴忽然上前一步，聲音顫抖道：
“等一下！”
她滿臉不忍地看著方銘，目光裏充滿同情：“方銘，此事說到底是由我而起，如果不是我拉著你來賭石，也不會有這麽一出……九十萬，我來出！”
“……”
方銘無語。
合著她是覺得他輸定了？
不愧是溫室裏長大的花朵，就連說話也這麽直白。
罷了。
事實勝於雄辯。
……
嗡——
老板嫻熟地操縱著器械，刀起刀落，原石被從中劈開。
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石塊內部景象緩緩呈現在眾人眼前。
“我擦！”
“這怎麽可能呢？假的吧！”
“又透又溫潤，還這麽大，老子玩石頭三十多年，從來沒見過品質這麽高的羊脂白玉！少說也得好幾百萬吧！”
先前的質疑聲瞬間被讚歎與誇獎替代，趙晚晴興奮得臉蛋紅撲撲的，挽著方銘手臂，語無倫次：“玉！真的是玉！太棒了！”
方銘則仍然沒什麽大反應。
他就像是安排著劇情走向的製片人，一切都了然於胸，故而並不詫異。
偏頭看著臉色慘白的陳孝傑，方銘悠悠開口：“怎麽樣，陳先生覺得此玉品質怎麽樣？還不差吧？”
“你…你！”
陳孝傑險些把後槽牙咬碎，氣得說不出話來。
白白損失九十萬倒是小事，可……眾目睽睽之下，他居然輸給了一個吃軟飯的廢物！這口氣叫他怎能咽得下！
“行，我說到做到，錢我付了！你丫的給我記著！”
想反悔已來不及，陳孝傑憋著一肚子氣，轉身夾著尾巴逃了。
望著那道狼狽的背影，方銘隻覺得心中暢快。
陳孝傑找茬已不是一次兩次，隻是先前他隻會打掉牙往肚裏咽，從未反抗，如今可算翻身了！
不知何時，老板搓著手笑嗬嗬地來到了方銘身邊，二話不說就是一頓誇：“小夥子年紀輕輕，實力不淺！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啊！那什麽……嘿嘿，這玉你賣嗎？七百萬，現金支票轉賬都行，怎麽樣？”
“問她。”方銘指了指趙晚晴。
趙晚晴鼻子一酸，差點熱淚盈眶。
方銘一心一意為她好，她卻屢次不識好歹，對此，方銘不僅沒有耿耿於懷，反而還在自己十分缺錢的情況下替她選了塊轉手就能多賺六百來萬的極品玉，而非私自獨吞，換誰誰能不感動？
念及此，她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賣，多少錢都不賣！”
“哦……”老板眼中的光暗了下去，“也好，也好。”
兩人裝好玉石，並肩離開。
誰也沒有發現，方才的情景已被圍觀群眾錄製，上傳至互聯網，轉發數評論數一路飆升……
……
“方銘，真的很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肯定找不到這麽極品的羊脂白玉……那個，九十萬的開石錢我現在就轉給你吧？畢竟，是你賭贏陳孝傑才讓我免於支付這筆款項的，功勞應該算在你頭上！”
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趙晚晴醞釀了好久，才對方銘說出了這番話。
她向來是被人捧在手心，又不善表達，一句簡單的道謝，對於她來說卻要耗費巨大的勇氣。
“行，我給你念卡號。”
方銘點點頭，沒推辭。
他可不是矯情的人。
花了這麽久時間，幫了這麽多忙，要點報酬也沒什麽說不過去的。
“嗯……”輸入完支付密碼，趙晚晴臉上掠過一絲難堪，支支吾吾道，“那個，銘，我剛才在古青雲那兒買了塊石頭，卡裏不夠九十萬了，我給你八十九萬行不行？剩下的錢，我盡快補齊！”
方銘不在意地搖搖頭：“沒事，八十九就八十九。”
反正沒成本，賺九十萬和八十九萬也沒多大差別。
“銘，你上大學那會有參加過什麽活動嗎？能不能舉個例子我聽聽，我真想不起來你了……”
“想不起來很簡單，找找畢業典禮的照片，最右邊兒的角落裏就是我。”
兩人邊聊邊走，不一會兒，趙晚晴就有些累了。
方銘提著較大較重的羊脂白玉，古青雲處買入的小原石則是由趙晚晴抱在臂彎裏。
雖然小，但重量也不輕。
方銘不動聲色地看了她額上的細密汗珠一眼，道：“太沉就扔路邊兒吧，抱回去也沒用，垃圾而已。”
糾結了數秒，趙晚晴選擇了照做。
原石落地的一瞬，“啪”一聲裂開。
果然，內部烏七八糟，根本沒有玉的影子！
“好他個古青雲，買的時候信誓旦旦說是塊好料，結果就這？銘，你又看準了！”趙晚晴又驚又惱，對方銘的佩服又上升了幾分。
方銘笑笑，沒有說話，將羊脂白玉遞給她，負手慢悠悠繼續向前。
趙晚晴乖乖接好，緊隨其後。
……
兩人七拐八拐，拐進了一條小巷。
無意間向右一偏頭，趙晚晴步子慢了下來，站在原地不動了。
前邊，方銘走了幾步，發現趙晚晴不在後頭，回過身來疑惑問：“怎麽不走了？”
趙晚晴伸手向右一指：“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