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囂張兩娘母
劉家別墅。
渾身冰冷地進了門,方銘剛想洗個澡換身衣服,就聽見客廳裏傳來一道凶神惡煞的嗬斥:
“你還有臉回來?給我跪下!”
隻見林美秀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神態高傲而不屑。
“哈?”
方銘蹙了蹙眉頭。
他才剛回來,沒犯什麽錯吧?
“沒聽見媽說什麽嗎?還不快點跪!想造反不成?”一旁的劉天傲也笑嘻嘻地頤指氣使,儼然是將方銘當成了可供隨意使喚的畜生。
方銘眼睛眯了下,聲音沉了幾分:“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了父母,我誰也不會跪。”
他的話愈發激怒了林美秀。
“不跪?哼,那你是不肯認錯了?很好,我今兒偏要讓你知道,忤逆我的人會是什麽下場!”
此話一出,劉天傲頓時明白了母親的言外之意,屁顛屁顛地跑去拿來了皮鞭。
鞭子又粗又長,表麵還抹了一層特製的辣椒油,一旦往人身上揮下去,不僅皮破肉爛,還會讓人痛到幾近昏厥。
“方銘,你想好了,現在說點好話求情指不定還來得及!”劉天傲斜睨著他,幸災樂禍地捂嘴偷笑。
方銘目光冰冷,依舊沒有服軟的意思:“我沒做錯任何事,絕不跪!”
話音剛落,林美秀手中的皮鞭便高高揚起,無情地鞭笞在了方銘肩上。
啪!
駭人的響聲後,方銘悶哼一聲,衣物遮掩之下的皮膚已然出現血痕,觸目驚心!
說不痛是假的。
可就算痛得再厲害,方銘也絕不在林美秀和劉天傲之輩麵前低頭示弱!
見方銘不僅不服軟,反而還將背脊挺得更直,劉天傲心中竄起一股怒火,大聲質問道:“姓方的,七百萬呢?還不趕緊上交!”
聞言,方銘眉頭蹙起:“我為什麽要給劉家交七百萬?”
“嗬嗬,事到如今還給老子裝傻!”
劉天傲不懷好意的笑著,從兜裏掏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兩下後,扔到方銘腳邊,“證據明明白白的擺著,你還想抵賴?”
屏幕上播放的,是方才他帶趙晚晴賭石的畫麵。
鏡頭雖有些抖,但交談卻錄得一清二楚。
老板說,願意以七百萬的價格購買羊脂白玉。
“怎麽會有人偷拍?”
方銘實在意外,脫口而出。
“偷不偷拍不重要,重要的是,錢呢?你該不會想自己私吞吧?”劉天傲趾高氣揚地走到方銘麵前,盯著他,跟催債似的,“快點兒,小爺我等著用呢!”
林美秀也沒好到哪兒去,就差把理直氣壯四個字寫在臉上:“給錢或者給玉,二選一,趁我還沒發火,趕緊的!”
看著眼前厚顏無恥的母子二人,方銘隻覺荒謬可笑:“賭石的是我,憑什麽要交給你們?”
“你還敢頂嘴?!”
一席話瞬間讓林美秀怒火中燒,高聲罵道:“你個吃軟飯的狗東西,身上哪一分錢不是劉家的?你拿劉家的錢買的石頭,獲得的收益自然也要歸劉家!”
說罷,她直接大步走向方銘,雙手在他衣服兜裏粗魯地掏來掏去,強行搜身:“你個賤貨把錢藏哪兒了?非要我親自動手是吧!”
方銘巋然不動,定定的站在原地,雙眸盡是諷刺。
“不交代是吧?天傲,打!”
“好嘞!”
收到母親的指示,劉天傲臉上充滿了扭曲的興奮,接過皮鞭便一下又一下地往方銘身上抽。
力道之狠,不過三五下便讓方銘遍體鱗傷,鮮血直流!
“別打了!”
不知何時,正在臥室中小憩的劉語嫣被客廳動靜驚醒,推門而出,看見眼前情景,眉目間掠過幾分心疼。
劉天傲動作一頓,不解:“妹妹,為什麽不打?你是不知道他坑了多少咱家的錢!”
說著,他再次揚起皮鞭,作勢要打。
劉語嫣瞳孔微縮,匆匆上前兩步,將方銘擋在自己身後。
“姐,你……算了,也就你會心軟護著這廢物!”不滿地看著自己妹妹,劉天傲萬般無奈,隻得收手,“姓方的,給老子聽好了,給你三天時間把七百萬打到我賬上,不然……哼,別怪老子不客氣!”
“哈哈哈!”
麵對劉天傲的威脅,方銘不僅沒有絲毫懼怕,反而還笑了出來:“我沒有錢,也沒有玉,別說三天,三年我也拿不出來!”
他自始至終沒發出過半分聲音,雖渾身是血,卻一點也不狼狽,反倒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英氣。
尤其是目光裏透出的狠勁兒,看得連林美秀都心裏發慌。
但也隻是一瞬間。
“方銘,你算個什麽東西?竟然敢這樣對我兒子說話!你個掃把星,你個白眼狼,都是因為你,語嫣才淪為全城人的笑柄,今天我不把你雙腿打廢,我就不姓林!!”氣急敗壞地奪過劉天傲手中皮鞭,林美秀罵得十分難聽,準備再次動手。
眼看著鞭子要落下,驀然,一隻雪白的皓腕及時握住了林美秀的手。
“媽,方銘要是真被我們打殘了,隻怕閑言碎語會更難聽。”
不等林美秀反應過來,劉語嫣繼而回頭看向方銘,冷冰冰地道:“傻站著做什麽,趕緊走啊?”
“……”
方銘豈會聽不出她是在幫自己求情?
他眼神微凝,深深看了劉語嫣一眼,緩緩轉身向門外走去。
雨幕裏,他的背影逐漸和遠方融為一體,消失不見。
“我的乖女兒,你腦子哪根筋插錯了?居然放方銘走?”林美秀滿肚子氣沒發出來,憋得極其難受,連對劉語嫣說話都是咬牙切齒的,“七百萬的羊脂白玉,他說送就送,真當自己是億萬富豪啊?還是送給一個女人!”
“你呀,就是太善良,總之這事絕不能就這麽算了!你別插手!過兩天你爸回家,他來處理!”
“天傲,咱們走!”
別墅門口,劉語嫣獨自站在空無一人的客廳,眼神複雜地望著方銘離去的方向,似是惻隱,又似是遺憾。
……
數分鍾後。
方銘來到了院子最南邊的一處破草屋。
那才是他真正的住處。
“五年之約,還剩下兩年,劉老先生,兩年後,你對我的恩我就報盡了……”
咚咚咚!
正自言自語著,耳邊卻忽然響起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