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這有何難】
剛才程浩所接的粗暴電話，正是袁明明打過來的。
以下是二人的通話內容：
袁明明：「程浩，快！以獵豹的速度來我別墅，有要事相商！」
程浩：「孤王……唔，我，我沒空，我要以蝸牛的速度上班去了。」
孤王？這廝入戲實在太深。唉，皇帝癮嘛，太有誘惑力了！
袁明明：「啥？上班？上什麼班，今天給我翹班！」
程浩：「真不行啊，我是這麼敬業的一個人……」
袁明明：「尼瑪，能不能別矯情了，天天抱怨工作，你好意思跟我談敬業？」
程浩：「痛恨並敬業著！」
袁明明：「你逼格蠻高啊！中午有烤鴨和燒雞吃。」
程浩：「咦？真的？」
袁明明：「來了再給你個一萬塊的紅包。」
程浩：「……翹班一天給一萬？那明後天我繼續……」
袁明明：「別廢話，就今天！給你二十分鐘，來不了，紅包就沒了。」
程浩：「切，還用得著二十分鐘，我十九分鐘五十秒就能到！」
袁明明：「……你不敬業了？」
程浩：「算了，那都是浮雲！」
袁明明：「……」
————
飯桌上。
程浩面前。
他看見，一堆凌亂的雞鴨骨頭。
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抹了一把油亮的嘴巴，程浩就跟著袁明明緩緩上樓。
可不是得「緩緩」上樓么？撐得都快動不了了。
來到三樓的休息間，袁明明對程浩說道：「不得不說，你真是個敬業的保安！」
「哈，你終於良心發現啦？」程浩一臉自豪，驚喜地答道。
「無論走到哪裡，都一如既往地穿著這身保安服！」袁明明嘆道。
「這個……唔，以著裝評判別人太過輕浮，主-要-看-氣-質！」
程浩語重心長地說。
「……」袁明明無語了。
「蚊子一般都不咬你吧？」袁明明淡淡地說道。
「這你也知道？」程浩一臉震驚。
「嘿，就你這臉皮，蚊子叮一口，吸管還不給崩壞了？」袁明明一針見血道。
「……」
「一點半，我們公司在五樓召開一個重要會議，參加會議的，有公司總工程師和高級技術人員，會議主題是有關『模擬肌膚』研發的。」袁明明說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程浩轉身就要下樓，又想起袁明明的承諾，忙回頭又補充道「哦，對了，我翹班了，答應我的一萬塊給我。」。
袁明明並不理會，又續道：「我看過你的報道，前幾天的帝國材料科技大會，你可是風騷的很，出盡了風頭啊！一身低調的保安服，談笑間，技壓群雄，那場面，那瀟洒勁兒，絕對沒毛病！」
「那可真不是蓋的，我堂堂大保安，當時真是威風八面。」
程浩撩開了袖子，開始吹了。
「那麼多教授專家，都被咱這帝國保安，挨個耳提面命了一遍，整的那是服服帖帖，那場面，真是旌旗招展，鑼鼓喧天，掌聲一片……」
程浩談到自己的光輝事迹，精神倍兒棒，吹嘛嘛香。
他正吹的起勁兒，袁明明實在受不了了，果斷打斷了話茬，接著又說：「所以今天想邀請你一起參加這個會議。畢竟我對材料並不太懂，這群老傢伙欺我年輕，向來都不服我，所以你得幫我分析一下他們的意見和方案。」
程浩本來正吹的繪聲繪色，結果卻被袁明明生生地打斷了，到嘴邊的華麗吹詞，都給憋回了肚子里。
好難受！
他暗想：「袁明明這貨，又矮又黑不說，竟然還這麼不會聊天，難怪人家不服你！」
袁明明見程浩不語，又道：「但是會議上，你可以只是聽一聽，不必講話，會後我們再溝通。」
「哦，那行吧。」程浩言道。
沒機會吹牛，這廝的言語就很簡潔。
————
一點半。
五樓會議室。
程浩進去的時候，裡面有五男兩女，商務人士。
七個人都身著正裝，男士皆襯衣領帶，女士都是職業套裝。
程浩走進會議室，看到眾人臉上都寫滿了詫異。
袁明明看到了大家的表情，便指著程浩給眾人介紹道：「這是我朋友程浩，材料專業畢業，想參加咱們這個會議學習學習。」
「這樣不合適吧！」袁明明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就響起。
一個叫王琦的人站了起來，不爽地說道：「我們的會議主題，屬於公司高級機密，怎麼能讓一個外人旁聽呢？」
王琦是公司的總工程師，年齡有五十多歲，水平一流。
「是啊，這是大袁總非常重視的項目，讓外人參與其中，不免有泄密的危險啊。」一個叫李晴的女人也幫腔道。
李晴所言的「大袁總」，說的是袁明明的父親，
接著，一個叫劉康的男人，也陰陽怪氣地說道：「就是啊，我們公司在該領域，屬於國內領先水平，要防止商業間諜啊、癟三啊等亂七八糟的人竊取咱們的技術。」
「你說誰是間諜？誰是癟三？」
程浩忽地站起身來，生氣地質問劉康。
大家若就事論事，愛怎麼說都無所謂，但是要進行人身攻擊，程浩可就不幹了！
「誰是間諜我說誰？間諜就喜歡化裝成癟三啊、乞丐啊、保安啊什麼的，大家說對不對？」劉康調侃道。
眾人跟著鬨笑。
程浩臉色一寒：「我奉勸你嘴巴乾淨些，我脾氣可不好！另外，挑明了說，就你這爛水平，值得我來做間諜？還真是呵呵了。」
劉康正要反駁，袁明明伸手阻止了。
他是會議組織者，再這麼吵下去，就沒法開會了。
袁明明正色道：「我知道大家是為了公司著想，你們說的都對，但是我以人格擔保，我的朋友不會做任何有損公司的事情，如果出事，我全權負責！」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眾人雖憤憤不平，卻也不好再堅持。
正在此刻，門「咣當」一聲，被推開了一條縫隙。
一隻潔白如玉的光腳，從縫隙橫著伸了進來。
接著，是細膩的小腿，光滑而纖細。
最後，是嬌嫩豐盈的大腿，沒有絲襪遮掩，白花花一片，甚是養眼。
這是一條極美的大長腿。
修長纖細的女人腿。
但是，在大腿根處，卻露出一隻粗壯的男人手。
會議室一片寂靜。
落針可聞。
「喂，誰幫我把門拉開一些！」門外傳來阿虎粗聲粗氣的聲音。
有人幫忙拉開門后，阿虎一隻手拎著一個箱子，一隻手擎著那條女人腿。
殺人截肢？
眾人大驚！
東西丟在桌上，阿虎就離開了。
袁明明猜到了大家的心思，忙說道：「大家不用害怕，這條腿是機器人的腿，不是真的，這種肌膚是國外最先進的技術，我拿過來，是今天會議時供大家參考的。」
哦，原來如此。
眾人這才長吁一口氣。
袁明明又打開阿虎拎過來的箱子，說道：「這是國內製造的模擬肌膚，大家對比一下。」
說完，把箱子推到會議桌中央。
眾人紛紛從箱子中拿起來一塊，細細觀察著。
劉康則是抱起了那根性感的女人腿，輕輕摩挲著，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我們的目標是研發一款模擬肌膚，無論在外觀上，色澤上，觸感上，彈性上，韌度上，3D質感上都完全與真人肌膚一樣的產品。」袁明明繼續說道。
「哇，這要求好高。」
「當前還沒有一種材料，能滿足這樣的要求呢！」
「是啊，迎合了外觀和色澤的要求，往往在觸感上就會差了點，但是迎合了觸感，其他方面就會差強人意。」
……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道，紛紛表示這樣的要求，太困難了！
袁明明沒有接茬，又續道：「未來世界，將是一個人工智慧的時代，各種機器人都會應運而生，例如伴侶機器人，奴僕機器人，陪伴機器人或者導盲機器人等等。」
眾人聽到了袁明明的話，都深以為然。
「這些可以與人類互動交流的機器人，不會再是冷冰冰的鋼鐵存在，而是帶有人類的溫情。」
袁明明繼續說道：「所以，我們對模擬肌膚的研發，還有一個關鍵要求，那就是：模擬肌膚要具有人類體溫。」
「這……這怎麼可能？」王琦水平再高，也被這要求撂倒了！
聽了袁明明的要求，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色澤，外觀，觸感，彈性，韌度，3D質感，還要有體溫！這是要瘋的節奏啊！」
「這個課題，國際化大公司攻堅十多年了，聽說目前都沒有絲毫進展啊！這是模擬肌膚領域的一座大山啊！」
「嘿，這要求，簡直要逆天了！」
「就是悟空親臨，也搞不定啊！」
……
眾人都傻眼了！
他們的態度很明確，一個字：太難了！
呃，這是三個字。
正當會議室炸鍋了的時候，程浩已經檢索了宋天妒的記憶。
只見他白牙一亮，冷笑一聲：「這有何難？」
嗯？嗯？嗯？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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