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出宮觀禮

  第324章 出宮觀禮 

  「你代榮憲謝朕作甚,合該榮憲好好謝你的,謝你不計前嫌,也謝你的心軟大度,後宮之中,也幸好有你。」 

  康熙爺不肯叫玉琭拜他,這便拉著人專心用膳去,用罷膳玉琭還留下陪著康熙爺小憩了會子,直到快該是下頭大人來御前的時辰了,玉琭這才走。 

  以後康熙爺不願再叫玉琭勞累了,便免了玉琭看顧阿哥公主之職,眼下天兒正好,如若阿哥公主們想聚在一處了便去御花園消遣,由各自奶娘看顧,玉琭去與不去隨意,如此也省得他的乾清宮日日不得安生了。 

  這般平靜的日子倒也過得極快,沒幾日便進到五月里,該是巴爾善和玉玳要成親的日子了。 

  玉琭因先前便請巴爾善將給玉玳的添妝之物送去,她二人成親這日再派不派人過去便無所謂了,無非是叫人再送去一句祝福,她自個兒不得出宮觀禮,便也無所謂叫下頭人如何做了。 

  玉琭頭一晚便只給家裡送了信兒,幻想半宿玉玳穿著嫁衣的樣子,暗自歡歡喜喜的睡了去。 

  然天還未亮,玉琭便感覺自個兒身子一輕,好似被人扶著坐了起來,身邊兒似有暗暗交流之聲,可眼下實在太早,玉琭屬實困極,還未徹底醒來就又睡熟了去,隨便人如何擺弄。 

  倒也不知過了多久,玉琭只覺自個兒好似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裡身子好似飄飄悠悠無所依,像是躺在小舟上一般,弄得她暈暈沉沉,好一會子才睜開了眼。 

  玉琭下意識揉了揉眼睛,緩了好一會子才發覺眼前不是她永和宮裡的藕色輕紗帷幔,而是換做了更厚重些的靛色,榻小而窄,微微搖動,顯然是在馬車之上。 

  任誰一睜眼到了個陌生之地都要緊張非常,玉琭也不例外,緊忙先檢查了自個兒,見身上衣物整齊,手腳自由,這才略放下了些心。 

  想來是聽見了她的動靜,帘子忽地被拉開一掌寬的距離,光投了進來,玉琭瞧見了康熙爺那張熟悉的臉。 

  「可算是醒了,快梳洗用膳吧,你若再不醒可要耽誤吉時了。」 

  吉時?什麼吉時? 

  倒也不光是不知這吉時何意,玉琭的疑問可太多了,可這會子不方便問,玉琭還未梳洗呢,只怕自個兒蓬頭垢面口氣不佳,先接過康熙爺遞來的清鹽和溫水凈了齒,又鞠水鏡面,擦臉梳頭間這才細問了些個。 

  「爺鬧的這是哪一出啊?咱不會出宮了吧?怎不叫醒我,這一路的風光可錯過了。」 

  「你莫不是忘了,今兒可是巴爾善和你妹妹的大好日子,朕今兒不是皇帝,你也不是德嬪,咱們只當巴爾善的堂兄堂嫂觀禮去,便不提你同你二格格的姐妹情深,朕同巴爾善也猶如親手足一般,自是不能錯過弟弟的大好日子。」 

  康熙爺失笑,抬手替玉琭抿了下下巴上的水珠,悠悠地呷了口茶。 

  「朕倒是想叫醒你,原想著又是叫人給你更衣又是抱著你上馬車顛簸,怎麼著你也能醒的,誰道你睡得極香,將將路過一雜耍,又是敲鑼又是打鼓的也吵不醒你,如此乾脆叫你睡著吧,到地方再叫你也不遲。」 

  一聽這話玉琭可來勁兒了:「爺怎麼不早說啊!若早說我必不肯睡的,就因不能看著玉玳出門子,我還失落好幾日呢,昨兒夜裡也是想著今兒多睡會子,最好一醒來就能聽下頭人說了他們二人成親有多熱鬧。」 

  「若是起早了,我只怕要盼得心急氣燥,偏又自個兒觀不得禮,在宮中枯等也是難受。」 

  康熙爺直笑,笑玉琭聰明時真真是聰明,可偏愛在些小事上琢磨不透,就是不為玉琭,怎也不想想他多重視巴爾善,自是不肯錯過這事兒的。 

  「那你這得睡到幾時啊?巴爾善巳時二刻出門去你娘家接親,鬧騰罷依著規矩午間還要在你娘家用一頓福粥,見見你娘家那邊兒的人,而後才將玉玳迎上花轎,繞城風光一周,不走回頭路,待到回府行禮便已時酉時了,走走規矩,鬧騰鬧騰,禮成怕都要天色見黑了。」 

  玉琭微微蹙眉,她先前只掛心玉玳的嫁妝和家裡要準備的事兒去了,沒怎麼過問整個流程,這會子聽康熙爺一說,才知成婚竟這樣麻煩。 

  「這些時辰都是欽天監算出的吉時嗎,怎這樣麻煩?」 

  康熙爺好似看怪物似的稀奇看著玉琭,他眼中的玉琭好似就沒什麼不知的,說什麼都頭頭是道,怎得遇著常識卻是全然不知了。 

  「自是欽天監算出來的吉時,半分不能差的,不說巴爾善這般身份的,就是民間也這樣辦,你以前沒見過聽說過嗎?」 

  玉琭頓時心頭一緊,她哪兒知道這個啊,她穿來的時候就沒在家裡呆幾年,很快便小選入宮了,自是不曾聽聞。 

  「我豈能沒見過,就是尋常人家不這樣麻煩罷了。」 

  玉琭緊忙解釋著,尋著借口:「爺也知我娘家以前底細,尋常也沒什麼來往,便是又來往的也俱是布衣,家境多是不好,辦喜事大多從簡,過了六禮之後叫人算個吉日選個時辰,吹吹打打就將新媳婦抬進門了。」 

  康熙爺沒多懷疑,忙點了點頭,他知道的也不過是高門望族裡的喜事,想來自是同下頭不一樣的。 

  不說這個,今兒康熙爺不願現真身搶了巴爾善的風頭,打扮的可是極為尋常,相對的,玉琭身上這身兒也並不出彩,而且還是漢人的打扮。 

  上身是水紅寬袖對襟大褂,下身是杏色鑲邊的海棠鳳尾裙,玉琭還沒穿過漢人的衣裳呢,瞧著十分新鮮,左看右看半晌兒才發覺自個兒並不會梳相配的漢家婦人頭,只得又叫花月擠進來伺候著。 

  不同於旗頭的華麗堆砌,漢女的髮型可比滿人的溫婉多了,端得是叫人一瞧,如水般的柔情。 

  玉琭頭髮密而蓬鬆,花月便給玉琭梳了個雀尾頭,上頭也不綴太多飾物。 

  鬢兩邊一左一右各戴一扇形的珍珠釵,頭頂腦後再加之小小的點翠團花裝點,後頭的雀尾上再綴一銀質花形的小鈿就夠了,耳朵上綴著一小串兒短短的米珠流蘇,便瞧著端莊中又不失嬌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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