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另有法子

  第375章 另有法子 

  「你若是非要萬歲爺的獨寵,非要你的孩子凌駕於太子爺的頭上,那叔父也不教你了,還是先同你斷絕了關係為好,省得你連累家裡!」 

  高士奇一放這狠話高珵便急了,她是想得榮華富貴不假,可斷沒想過那麼遠的事兒,她才不過是個小小的貴人,眼下便知想做到嬪位,等了嬪位,自然才去想著妃位的事兒。 

  若說叫她得獨寵,要她的孩子繼承大統,她是在夢裡想過,可夢一醒,她豈敢再奢望。 

  「叔父、叔父您這是什麼話,我先前是不自量力了些,也再怎麼著也沒想過那般厲害的,只是想過些舒坦日子,不想再時時看人臉色了,這才一時想左了去。」 

  高士奇一聽這話,心頭更是有些冒火,聲兒都不由得拔高了些:「你想到倒好!不想看人臉色,別說你是貴人還是嬪位、妃位,你便是做了皇后也得看萬歲爺的臉色,看太皇太後娘娘、太後娘娘的臉色!」 

  「這世上哪兒有那麼多舒坦日子給你過,既是入了後宮,便警醒著些,別富貴沒享了,命先撂進去了,你若再這般不在意,誰也幫不了你!」 

  說到這兒,高士奇也不願意多言了,直甩袖走了! 

  他放下身段兒同侄女說什麼得寵之法本就有辱斯文了,誰道這丫頭竟還是個點不醒,一會兒嫌法子太慢,一會兒又說不想看人眼色,只想得好的又不肯吃虧,這世上那兒有那麼好的事兒,且叫她做夢去吧! 

  「叔父!」 

  高珵追上前兩步喊著,可惜沒能喊住,偏橋那頭便是萬歲爺的地界兒了,她不得吩咐可不能踏過去半步,只能定定看著叔父快步離去,心中凄凄惶惶,又掉了一串子淚去。 

  「小主,咱們還是先回吧,一會兒還得給太皇太後娘娘請安呢,您來得急了早膳也未用,且仔細著身子才是。」 

  立在一側的元冬適時上前攙扶住了高貴人,她素來貼心,雖伺候高貴人的時候還不長,卻已然很是得高貴人的信任了。 

  高貴人吸著鼻尖子,這會子少不得問問元冬的主意,元冬雖暗地裡效忠於貴妃,然貴妃沒吩咐她做事之前,她便只老老實實伺候高貴人去,只當高貴人是她的主子。 

  元冬是個穩重的,她倒沒著急回話,待走到半程了才壓著聲兒開了口:「奴婢未伺候過萬歲爺,自不知萬歲爺具體的喜好,然前幾日聽貴人說家中事倒是留意了幾分。」 

  「貴人曾說,萬歲爺十分看重高大人,常留高大人探討學文和詩書字畫,如此,您也可另闢蹊徑,用了這法子啊。」 

  「前兒奴婢給您收拾細軟,見您箱籠下頭有兩幅極好的畫作,您可尋個好時候獻給萬歲爺,或是探討或是直接討教都可,若那畫真拿得出手,萬歲爺定然不會忽視了您。」 

  高貴人頓時眼前一亮,直誇元冬這法子好,若非元冬提起了,她險些忘了自個兒還有這壓箱底兒的好東西。 

  「你倒是提醒我了,那畫確實事名家所作,原是我爹要我帶給叔父的,叫他多照看我些,然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一進京城便迷了眼睛,整日不是學規矩便是置辦衣裳首飾,竟將這事兒給忘了。」 

  「眼下瞧著竟是歪打正著,送給叔父也不見得叔父念著我的好,若獻給萬歲爺便不一般了,回去了你便將畫給尋出來,咱們這便獻畫去。」 

  高珵有些想一出就是一出,剛高大人還說叫她不必著急呢,她顯然是又忘了的,元冬心中也不禁微嘆,伺候這樣不聰明的主子也著實辛苦了些,且緊忙將人拉住。 

  「主子,您忘了?高大人說叫您慢慢來的,您也不想過幾日再吃高大人一頓排頭吧,」 

  「這德嬪剛有孕,萬歲爺正為這事兒高興呢,您現在獻畫能比得過德嬪有喜嗎?再過兩個月那拉貴人有要生了,萬歲爺膝下又添了子嗣,定然更顧不上旁的,您耐心等這些,早晚有機會的。」 

  「左右畫就在您手裡,跑不掉,萬歲爺也就在哪兒,更是跑不掉的。」 

  高珵聽了元冬的勸,這才稍穩住了些心,她也知自個兒是太心急了,入宮后還沒遇見過一件順心事呢,自然急切些。 

  然為了叫這畫發揮出大作用來,高貴人也不是等不得,她往日書畫鑽研得不多,便也趁這段時日好好鑽研些,免得一問三不知,又不能叫萬歲爺知道她的好了。 

  「得!咱們還是回去安心讀書吧。」 

  元冬見此,面上也露了笑,好在高貴人年歲不大,好哄,若再由著她鬧騰,且不知叫貴妃娘娘和德嬪娘娘怎麼厭煩呢。 

  高貴人一改常態老實了下來,與她同住的石貴人倒是想法頗多,想細打聽些個高貴人的打算也打聽不出個子丑寅卯來,乾脆也想了法子偶遇了萬歲爺兩次,然次次都見萬歲爺陪著德嬪賞景,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她便也不想自討沒趣兒了,只安生過自個兒的小日子罷了。 

  畢竟德嬪懷著身孕呢,也伺候不得,這八九個月的工夫呢,萬歲爺總得點了旁人伺候,她又沒像是高貴人那般惹了萬歲爺厭煩,長相亦是不差,侍寢定然是早晚的事兒,她可不著急的。 

  又過了七八日,玉琭身子漸穩,便又該叫太醫來請脈了,有康熙爺重視著,這回不僅是喬太醫來了,先前給她看診的宋太醫也來了,后又來了個專擅小兒科的趙太醫。 

  三個太醫輪番兒給玉琭診脈,直弄得玉琭也有些緊張了,好在沒什麼大礙,胎脈強勁有力,母體和胎兒具安然無恙,喬太醫又給玉琭開了個保胎的方子,康熙爺這便叫人去煎藥,看著玉琭用下去才放了心。 

  「都已然不是頭一回有孕了,爺怎麼還這樣緊張?這個孩子必定如四阿哥一般康健的,他又心疼我,眼下我連害喜也不曾有,著實輕鬆不少。」 

  玉琭笑看康熙爺,這人還趴在她肚子上聽呢,眼下月份還小,真不知他能聽出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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