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及時規勸
第563章 及時規勸
可就是這樣微不可察的動作便將玉琭給驚醒了,她只當是康熙爺身子又難受了,緊忙攏著康熙爺的頭貼了貼,覺人似乎退了些燒心頭鬆了口氣,如此才發覺康熙爺是醒著的。
「爺什麼時候醒的?身子可還難受?要不要吃茶?」
康熙爺被玉琭著小心呵護的勁兒弄得怪不好意思的,到底是好久未同人親近了,這會子只覺心臟跳得飛快,面上也止不住發燙,也不知是還略有些燒還是羞赧的緣故了。
「別擔心,爺也是剛剛才醒,倒是你可用膳了?爺在你這兒養病叫你跟著沒少操心,總歸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大病。」
見康熙爺全然不知下午自個兒的兇險,玉琭笑笑便也不提了:「就是再小的病也不能疏忽了去,爺躺著吧,我叫人給爺上些茶點來,入夜就不好再吃多了,稍墊墊可好?」
康熙爺無不應的,眼神兒粘著玉琭還頗不捨得離開玉琭的懷抱,原想也跟著坐起來動一動的,可手臂險沒撐起自個兒來,康熙爺捏了捏手臂略有些錯愕,心說區區風寒還將他打倒了不成?
且又試著自個兒起了一回,雖是坐起來了,可端的是頭重腳輕,被子一滑下去渾身還寒涔涔的冷,無奈,康熙爺只得又躺了回去,裹緊自個兒的小被子,等著玉琭吩咐完回來。
待玉琭回來了康熙爺還小聲兒拉著人抱怨:「莫不是喬太醫不善治風寒之症,怎爺從前得著病也沒覺得體虛得緊,連起身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玉琭聞言忍不住樂,心說晾了康熙爺三個多月倒是叫人比以前黏糊多了,說話怎麼隱隱一股子撒嬌的味兒。
「爺還說呢!才不是人家喬太醫的問題,是爺太不在乎自個兒的身子了,在雪地里凍得那麼久,爺只是沒甚力氣已然夠幸運的了,有的腳趾頭都能凍掉嘍,更不幸些的連命都沒了,以後爺可萬不能再這般了。」
「若再如此,爺可別再說叫我原諒你的話,我可不敢叫您這樣立在外頭,屆時我只有削髮出宮做姑子去了!」
康熙爺一聽這個就急了,連抓住了玉琭的手指牢牢握著:「這什麼話!爺這般做又不是逼迫你的,只是昨兒心裡屬實難受,就想著見你想咱們快些和好,這才來你宮門前候著。」
「原也是想著自個兒身子結實,不過是在雪地里站一站而已算得了什麼?再者也是為隆禧難過呢,什麼冷不冷痛不痛的也一概沒什麼知覺了。」
玉琭頗有些受不得康熙爺難過的眼神兒,只怕他這會子再說什麼求她原諒的話,自個兒腦子一暈乎就鬆了口,玉琭應了一聲兒便罷,忙端了熱茶堵了康熙爺的嘴。
「罷了,不說這個了,爺先養好身子要緊。」
康熙爺沒多想,只聽話就著玉琭的手吃茶去了,正好花月鶯時送了點心湯水來,玉琭陪著康熙爺用了些,後用罷叫人收了矮桌又用了葯,玉琭見康熙爺額角隱隱泛著汗珠,伸手摸了摸康熙爺的裡衣,布料都被沁得潮濕。
玉琭忍不住朝人燦然一笑:「總算是發了汗了,再細細養幾日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怕康熙爺覺身上粘膩,玉琭又叫人備了水,打算給人擦洗一番,然還未等著玉琭親自動手呢,梁九功和魏珠卻強撐著病軀起身了,他們惦記自家萬歲爺呢,就是病著也要來伺候,沒得跟萬歲爺一道歇著養病的理兒。
玉琭也勸不動,見二人身子還算撐得住,乾脆將這擦身的活兒交給了二人,另又叫魏啟將炭火燒得足足的,這才帶著人退了出去。
康熙爺原默不作聲,一副全憑玉琭吩咐的樣子,然待人一出去殿里沒外人了,康熙爺立刻就變了臉色,若不是身子沒甚力氣,他就起身給這兩個狗奴才一人一腳了。
「沒眼色的!這會子巴巴來伺候作甚,眼看著朕同你們德妃娘娘馬上就和好如初了,偏要過來打攪,叫你們歇著還不好嗎!」
梁九功和魏珠「噗通」一聲兒就朝康熙爺跪下了,白著臉,說話也有氣無力:「還請萬歲爺息怒,奴才原是不敢打攪您和娘娘的,奴才們同您一條心,也盼著您能同娘娘快快和好如初。」
「然此時由不得奴才啊,您是因純親王才罷朝三日的,白日在娘娘這兒養病還算說得過去,可夜裡若再留下說出去到底不好聽,屆時若言官拿這個指摘您的不是,您可是有理說不清了。」
「奴才打小伺候您,最是知道您同幾位王爺的情誼了,可外人怎知您的心緒,唯看您的言行而已。」
得!梁九功這還是用心良苦了。
康熙爺怎不知這道理,他也沒為了玉琭就將隆禧拋擲腦後了,只是好不容易能同玉琭親近,且自個兒縱容著自個兒,能拖一時就拖一時罷了。
而今被梁九功點透,再縱容自己也好生沒意思,康熙爺不由輕嘆,再看梁九功和魏珠病得跪都跪不住的樣子也是心疼,乾脆擺擺手叫人起了身。
「罷了,伺候朕擦洗更衣吧,收拾利索了咱們便回乾清宮養著,只是這幾日如若你們德妃娘娘要來,必不能再依著規矩攔著。」
「嗻,奴才遵旨!」
梁九功面上一喜緊忙應下,生怕康熙爺反悔一般,緊忙起身伺候著。
說來伺候萬歲爺也不是什麼難事,難的是身為萬歲爺跟前兒的總管還得時刻點提著萬歲爺的規矩,在關鍵的時候能規勸得住主子。
每每頂著萬歲爺不悅的眼神規勸時,梁九功只覺自個兒脖子涼颼颼的,小命兒都懸著似的不踏實,好在萬歲爺是個極通情達理的人,能聽的住勸,不然他可早死十回八回了,墳旁的樹都得有碗口粗。
梁九功小心伺候著,然轉身去接魏珠遞來的衣袍時,他眼前一黑險些沒暈了去,康熙爺見狀也對梁九功起不得什麼不滿的心了,乾脆讓人叫來外頭候著的魏啟伺候,又命人去叫了輦。